商議完畢,四人分成兩組,梁滿倉和大眼提議就在一層排查,而張宇和張美麗只能去二樓。
看到張宇和張美麗上了樓,梁滿倉這才狠狠瞪了大眼一眼,低罵道。
“大眼!你小子是瘋了吧,你他嗎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這里是哪里都忘了?!這里的東西能隨便吃嗎!到時候你小子要死,可別搭上你老子我!”
大眼見梁滿倉發火,悻悻咧嘴一笑,說道。
“老大,我這不沒什么事嘛,從前天到現在我都沒吃過什么,可不是餓昏了頭嘛,我以后都聽你的行了吧。”
自從做了老大后,梁滿倉最恨手下的人違背自己的命令擅自行動,像大眼剛才這種行為,要是在現實里,他早就挨揍了,但是在這里,梁滿倉身單力孤,雖然憋了一肚子火,還是要長遠考慮的。
“好!過來!”
梁滿倉招了招手,示意大眼離他近一點,然后湊到大眼的耳邊說道。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可以跟那倆人合作,但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發現重要的線索別急著說出來,要給自己留一條后路,我有預感這小子把我們帶到這里,受這種折/磨,不為別的,就為利用我們……”
大眼聽了點了點頭,低聲說道。
“老大,我們能力也沒他厲害,帶在身邊還累贅,他利用我們什么呢?”
梁滿倉聽了,狠狠瞪了大眼一眼,罵道。
“說你是頭豬,你踏馬真把自己當豬了,在靈異事件里,即便是沒用的普通人也能分擔靈異的襲擊,鬼不會連續攻擊人的,每一次攻擊達成后,都會有一段緩沖的時間,懂了嗎?”
梁滿倉畢竟是御鬼者,掌握的信息比大眼多多了,大眼聽梁滿倉這么說,看了眼樓上,罵道。
“怪不得呢,我就說這狗日德沒憋好屁!”
就在兩人低聲說話的時候,客廳邊上格子推拉門里面,突然出現了來回走動的聲音,盡管這個聲音很輕微,但還是逃不過高度警惕的梁滿倉,他確信他聽到了腳步聲。
“噓!”
對大眼做了個別出聲的手勢,梁滿倉使了使眼色。
大眼立刻會意,梁滿倉一定是發現了什么,他臉色立刻凝重起來,對梁滿倉點了點頭。
“去看看!”
梁滿倉說著,躡手躡腳和大眼一起緩緩靠近格子推拉門前,島國的格子推拉門,都是白紙糊上去的,倆人靠近推拉門后,梁滿倉把手指放進嘴里沾濕,然后點破了格子門上的白紙。
點破后,他立刻壓低了大眼的頭,兩人在門前一動不動呆了一小會兒,確認沒有異常后,大眼才緩緩站起來,把眼睛湊到了白紙上的小洞。
柔和的昏暗燈光下,顯現出屋子里是一張榻榻米,還有一張小桌,桌子上放著碗筷和酒瓶,但詭異的是空無一人。
梁滿倉看到這里心里頓時涌現一股惡寒,他們來到這間屋子,互相之間說了很多話,要是這屋子真的有第三者,什么樣的人會這么沉得住氣呢?
“御鬼者!”
看到桌上的碗筷和酒瓶,梁滿倉就已經確認這屋子里確實有除了他們以外的第三者,而且這個第三者也是御鬼者!
嚴格的來說,有時候御鬼者比真的鬼還要危險,因為御鬼者會被體內的鬼影響性情,越是快要復蘇的人,越是接近厲鬼的本性,已經喪失了作為人的一切情感。
就在梁滿倉發現這些,還在躊躇不定的時候,屋子里腳步聲再次響起,這一次他和大眼聽到,腳步聲來到了推拉門前。
梁滿倉立刻拉著大眼后退,兩人如臨大敵,一個已經打開了胭脂盒,一個則手按在腰側,兩人都做好了隨時準備出手的準備。
“咳咳咳……”
腳步聲和輕微咳嗽的聲音,伴隨著格子木門緩緩拉開,出現在客廳里。
屋子里那個看不見的人,顯然是來到了客廳,梁滿倉和大眼緩緩退到了墻邊。
“是人還是鬼?!”
梁滿倉咬著牙劃破腰側的皮膚,鬼刀已經握在滿是血的手上,他冷聲喝問,把刀橫在了身前。
“……太不禮貌了……朋友……”
隨著這句話傳出,一個浪人打扮的人出現在倆人眼前。
這人剛開始嘰哩哇啦說了好幾句,梁滿倉和大眼都聽的只瞪眼,島國話他們可聽不懂。
或許是這人明白兩人聽不懂島國話,這才用生硬的華夏語說了句梁滿倉和大眼勉強能聽懂的話。
“你什么意思?”
梁滿倉不敢掉以輕心,低聲喝問。
也不見那人有什么動作,原本放在屋子里的酒瓶,突然出現在他的手上,他仰頭喝了一口,臉上露出輕蔑的笑。
“這里是……我的地盤,你們想活命,就現在立刻……滾出去,否則……死!”
梁滿倉聽到死字,立刻緊張了起來,看得出這個島國人的實力,可比他和大眼加起來還要強,雖然暫時不知道這人的手段。
“張宇!”
梁滿倉再也繃不住,大聲呼喊張宇,現在他也顧不上那么多了。
見梁滿倉慌了,大聲喊人,那人反而更加肆意妄為的大笑,他搖了搖頭說道。
“沒用的,我這里活人進來容易,出去的話,可是很難的!像你們這樣的,不知道死在這里多少個了!”
他這么說著,身后浮現出一個黑煙環繞的身影,青黑色的皮膚下,是完全沒有活人容貌的臉龐,一雙黑色瞳孔的眼睛,冷酷無神的盯著梁滿倉和大眼。
“鬼!惡鬼!”
梁滿倉徹底慌了,這人身后的那只鬼,身上散發出的陰冷氣息,一出現就讓屋子里的溫度直線下降。
大眼本能的被嚇呆了,他死死攥著鬼胭脂盒,卻忘了要打開使用。
梁滿倉也是徹底怔住,他死死盯著那惡鬼,眼里滿是震撼和不可思議的恐懼。
眼前這種情況,讓他怎么也猜不出,這個島國人的依仗竟然是一只鬼!而且這只鬼還不是普通的鬼,看上去兇猛異常。
這樣的一只兇鬼,竟然對這個島國人俯首呆立,就像是奴仆一般,真是駭人聽聞。
梁滿倉在腦子里,把自己所了解到的信息里,快速的過了一遍,除了御鬼者,沒有一條是人和鬼能夠以這種方式共存的。
簡單來說,就是除了御鬼者,鬼是不可被控制的,也不能殺死,只能被限/制和關押。
可偏偏眼前這島國人,卻做到了禁忌一般的事,見鬼都要聽他的話。
梁滿倉眼里滿是恐懼,他大聲呼喊張宇,但很快發現,這屋子已經不像剛進來那樣平平無奇。
似乎這里的一切,都像是鬼蜮一般,變得不可捉摸起來,這么近的距離,他的呼喊聲卻沒有任何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