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里性格怪異難以琢磨,過命的朋友只有一個肖煌候,本以為肖煌候早已亡故,前幾年陰錯陽差與肖煌候相遇,知道了當年肖家莊發(fā)生的事,他決定要替肖煌候找出當年血洗肖家莊的兇手,朋友的心結(jié)就是他的心結(jié)。最好的辦法是從那件暗器入手,當年沖入肖家莊第一個人使用的暗器,那個爆射出無數(shù)細針的暗器,他和丁風商議后分別尋找線索。
丁風去了江南,去找墨玉手的線索,顧俠之恰好發(fā)現(xiàn)夏一山會墨玉手,就告訴了丁風,丁風才來到了漠北。漠北的江湖太險惡,夏家勢力又很大,顧俠之實在放心不下丁風一個人,隨后也跟了過來。丁風遇到的幾件事里都有一個人使用梅花針,如此有韌性的梅花針并不多,很可能是當年與肖家莊的暗器有瓜葛,他讓顧俠之帶著王烈的梅花針去找花千里,因為花千里可能知道肖皇侯的行蹤,花千里還是暗器大師,也可能知道梅花針出自何人之手。
顧俠之找遍漠北也沒有打聽到花千里的蹤跡,他想起丁風曾跟他說過,如果找不到花千里,可以先去找楚野子,楚野子與花千里經(jīng)常聯(lián)絡。但楚野子也已退隱江湖多年,并非那么容易找到,顧俠之卻意外的找到了楚野子的弟子方醒,方醒恰好知道花千里在什么地方。
當年花千里拿著肖煌候右肩所中的細針找到了楚野子,楚野子說從他手里求得梅花針的人死的死,消失的消失,活著的只有溫天仇,花千里反復的分析了楚野子說的這幾個人,猜想當年在肖家莊第一個進屋發(fā)暗器的很有可能就是溫天仇,所以花千里才來到泉石鎮(zhèn)。
他想找溫家,溫家恰恰也想用他,當即把他囚禁在了老井。他正好將計就計進入了溫家,溫家留他是想讓他復原“生死劫”。不過溫家當然不會把“生死劫”交給他。讓他復原的只是“生死劫”的內(nèi)器,如此小的圓球之內(nèi)裝著梅花針,必然是蜷曲的狀態(tài),需要梅花針不但需要韌性十足,且爆射出去中途必須保持直線,梅花針的重量分布不能有絲毫偏差,也只有楚野子的梅花針才能達到這種程度。
花爺料定當年肖家莊的那件暗器十有八九就是“生死劫”,但不能肯定就是這件暗器。顧俠之說的對,只有看到“生死劫”的出手,才能最終確定,想看到它只有一種辦法,花千里沒想到顧俠之會用以身試險的方式讓他看到“生死劫”的出手,直到顧俠之在進入峽谷之時說出那幾句話的時候,他才明白顧俠之為什么選擇這條路,因為除了溫天仇,只有蕭存手里有“生死劫”。
他對丁風沒有信心,還有一個原因,因為當他拿到“生死劫”內(nèi)器的時候,他想不出世上真的有人身法如此厲害能躲過這種暗器,至少在他認識的人里面沒有,何況丁風很年輕,也不是很有名。
蕭存也沒有立刻出手,他也在等,等天色完全黑下來,顧俠之明白的道理,他當然更明白,白天都沒人躲得過“生死劫”,更何況黑天。丁風并沒有急,他也想等到天黑,因為當年肖家莊里面的暗器就是在黑夜里出手的,想要還原當年的情形,確定那個暗器到底是不是“生死劫”,豈非是一樣的環(huán)境更好。無論是破空之聲,力度的感覺,如果眼睛能提前看得,感覺肯定不一樣了,有些需要耳朵感覺的事情眼睛是看不出來的。
天黑了,星光灑下。
蕭存知道留不住這幾個人,就算留下丁風,顧俠之和花千里也肯定會從這里過去,但他一定要出手,只要用盡全力對溫家有個交代,結(jié)果如何對于他并不重要。
圓球射出之后,破空之聲逐漸加大,兩米之后忽然爆射開來,響聲并不大,就像水杯破碎一般,隨即數(shù)道細微的聲音先后傳出,速度忽然加快,瞬間到了丁風面前。
而在這些細微之聲出之前,丁風就已飛身而起,其實大多數(shù)死在“生死劫”之下的江湖中人都死在這一刻。“生死劫”在離手爆裂之前會悄無聲息的射出一枚略大一些的梅花針。為什么略大一些,因為它是經(jīng)過特殊處理的,上面的紋路很奇特,奇特得可以一點聲音也沒有,當對手還在凝神靜氣的等爆裂之后才出手應對之時,這枚梅花針早已射中了他。
當年洛中澤就是被這枚梅花針射中,要不是丁風知道這件事,他也躲不過去,他也沒把握去接,當年這枚梅花針穿過桌案后射中了洛中澤,若非洛中澤內(nèi)力深厚,恐怕那晚上誰也走不出肖府。
梅花針從丁風側(cè)面飛過,丁風剛一落地,細微之聲已然到了眼前。
丁風并沒有劍,他也沒有躲,因為當年洛中澤并沒有躲,事實上丁風也無法躲。
丁風的身影再次向后躍起,并未離地很高,衣袖在胸前一甩,身前的五只梅花針如泥牛入海般消失在衣袖之中。但腹部的三枚梅花針已然離他只有半寸距離,雖然他的身體向后飛出,但不可能有梅花針的速度快。
而左右均有三枚梅花針,這六枚梅花針是“生死劫”爆射出來的第二批,比胸前的八枚稍微晚了一些,但正是因為如此,無論丁風向左還是向右都正好迎上,丁風此時身在半空,如果向上,腹部的梅花針正好射在他的腿上,可以說他無處可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