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結,我需要勸你么?”
王競擇看著身邊的狐貍,問道。
王結看著癱倒在沙發上的團長王競擇,此時的心情很復雜。
對于團長的命令,他是只有執行的選擇,沒有反對的權利。
同樣,王競擇都能看得通透的事情,他身為獵狗王,怎么可能看不清楚。
四個任務同時消失,結果顯而易見,肯定是獻祭了!
并不說這些目標消失了,而是它們都到了愿望神手里了。
要想從愿望神手里把這些東西交換回來,那第一步是什么?
肯定是要見到愿望神呀!
而見到愿望神的唯一途徑,就是通過擁有大量祭品的獻祭圈來實現。
到這一步,不管是團長王競擇,還是團員王結都可以勝任。
剛剛損失百分之一,再次取代,又要損失百分之一。
差距拉大了多少,王競擇不知道,也不關心,因為他們只有唯一的選擇,那就是聯合母狐貍妲庚。
王競擇身為一只仙鶴,去拜訪穩派妲庚,能有幾分把握把她說服?
而換做王結,那睡服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不需要勸,我可以去試一試,但我無法保證成功。”
王結深吸一口氣,狐貍眸子中閃耀著興奮的光芒。
當初的那個決定,真的是太正確了,否則每天都要面對雞零狗碎的事情,煩且無聊。
這多有意思,情況瞬息萬變,剛剛才決定讓雅米接受取代,轉眼之間,就要讓他去使用美狐計。
雅米正在接受取代,可她思前想后,尤其是冷靜下來之后,她所想比王競擇和王結更多,也更遠。
目前,她已經賺了很多學點,足夠她回到樹洞鎮平平安安地生活很長時間了。
可是,一旦陷入派系爭斗,她一個女娃娃,能夠全身而退么?
不能,至少不完全能。
這個答案無需深入思考,簡單想一想,顯而易見。
或許真如王競擇所言,她能夠安全一段時間,那之后呢?
總不能每日活在提心吊膽之中吧?
雅米回想自己當初為什么要離開學狐鶴,塵封往事如同窗前光劍中的沉糜浮動。
每晚都要外出游蕩的父母,滿身血污的清晨,和從未改變的現實。
直到有一天,父母再也沒有回來。
沒有傷心,也沒有哭泣,雅米覺得那可能是他們最好的歸宿了吧。
至于自己,那不過是他們之間的意外。
失去父母庇護的那段時間,是她人生中最難熬的時候,好在她挺過來了。
每晚在提心吊膽中生活,雅米不堪忍受,她希望在一個安全的地方生活。
人各有志,有的志向遠大,不為眼前蠅頭小利所誘惑,為了心中的目標忍辱負重也在所不惜。
有的就希望有一個溫暖的家,老婆孩子熱炕頭,不要浪漫,不要優雅,簡簡單單、平平安安地活著就好了。
身在平凡,追求平凡,或許并不是錯誤,而是看透了生活的真相之后勇敢的選擇。
接受還是不接受?
雅米再次糾結起來。
王競擇和王結對視一眼,他們看出了雅米的兩難選擇,同樣他們沒有出聲,似乎會預料到什么一樣。
“對不起,我無法承接這份取代!”
雅米鼓起勇氣,就像當年的她鼓起了勇氣離開那個庇護她前半生的家一樣,說出了自己最真實的想法。
人可能會被蒙蔽一段時間,但直視自己內心的時候,才會知道,烏云總會過去,陽光總會來到。
王競擇和王結對視一笑,仿佛已經預料到了這樣的結果,王結走過來,跳到椅子上,無奈地說道:
“我是plan B?!?
雅米坐在王競擇身邊,似乎不知道該怎么解釋,支支吾吾半天,只能和愿望神說道:
“沒錯,他是普蘭幣。”
“請在這里簽名,按下你的狐爪,取代就完成了。”
五級建造神面色如常,對類似的事情司空見慣。
他見得最多的不是謙讓,而是為了繼承而將對方狐腦漿都要打出來了的爭斗。
完成取代,王結并沒有覺得自己發生了什么變化,看了看自己的爪子,也沒有什么強大的力量產生。
“取代需要一天的適應期,之后便可以隨心所欲地使用原主的那些獻祭圈了?!?
五級建造神說了許多注意事項,這點突出重要。
離開獻祭神殿,他們馬不停蹄趕往母狐貍妲庚的住所。
王競擇和王結并不知道妲庚住在什么地方,雅米基于遙遠的記憶尋找,發現記憶中的那個地方已經鏟平,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獻祭圈。
沒辦法,雅米感覺自己的工作沒干好,硬著頭皮、腆著臉詢問過往的路人。
順著路人所指,那棟第二高的建筑最頂層,就是妲庚的老巢。
看來,這位路人對妲庚感官很差呀。
“妲庚大概是一個什么樣的狐貍?具體的喜好是什么呢?”
王競擇詢問道。
實施美男計,一方面,需要王結足夠帥氣,能夠迷倒對方。
另一方面,也要知曉目標的喜好,可以做出針對性的調整。
假設妲庚喜歡奶油小生型的,王結就得化妝保養,裝作粉嫩可愛的模樣。
若是妲庚喜歡狂野粗狂型的,王結就得抹上機油,胸口敞開,露出飽滿的胸肌。
若是妲庚喜歡清爽干練型的,那王結就得剪出小平頭,一身清清爽爽。
“傳言,妲庚性格怪癖,心狠爪辣。從底層一步步爬上來,沒有上過任何公狐貍的床,全部依靠她強橫的武力值打上來的。至于她的喜好,嗯,傳說呀,她喜好母狐貍?!?
雅米認真回想了一會兒,全是不肯定的語氣。
妲庚那種級別的存在,其信息,往往是經過加工和過濾的,具體是什么,誰清楚?
這就是權力面具的眾多功能之一。
王結看向王競擇,嘴上什么也沒說,心里想得是,團長,那只母狐貍喜歡的可是母狐貍呀!
“我聽說過狐貍的習俗。一對狐貍,如果是母狐貍死了,那么公狐貍會孤獨終老,為愛堅守一生。如果是公狐貍死了,那么母狐貍扭頭就找年富力強的公狐貍組建新的家庭了?!?
王競擇說完,有點憐憫地看向王結。
王結對此表示理解,犬類的私生活更亂,一窩狗里面,各種花色都有。
“你的意思是說,妲庚曾經喪偶過?!?
雅米準確抓住了王競擇這段話的重點。
“這只母狐貍,最缺乏的是什么呢?”
王競擇反問道。
“我不知道?!?
雅米自然而然地回答。
她又沒談過戀愛,也沒處過對象,自從獨立生活以來,一直在為明天的生命而煩惱。
王競擇也沒談過戀愛,甚至連女孩子的手的沒牽過,那種曖昧關系的牽手。
“安全感,越是強勢,越是缺乏安全感,只是生物本能,即便她顯示得再強勢,即便以喜好母狐貍的狀態來欺騙自己,那她依舊缺乏安全感?!?
王結接過話頭,一語中的。
“那怎么辦?”
王競擇反問道。
“這種事情就很簡單了,暴力降服。”
王結給出了自己簡單粗暴的解決方案。
“其實,暴力降服她,還有另一層用意,那就是用實力告訴她,甲一是我殺死的?!?
王結躍躍欲試。
他覺得自己身為獵犬王,怎么可能會輸給一只狐貍?
商量好計劃,準備好行頭,他們一行來到穩派駐地。
因為甲一的消失,穩派駐地加派了許多人手,以防萬一。
這第一步,他們想進入這棟大樓,就被攔了下來。
王競擇不會上來就說,我要見誰誰誰,除了引來嘲笑,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謾罵。
對此,王競擇很有經驗,那就是報上自己同城快遞員的身份。
他后背背著一個大大的箱子,細長的脖頸上套著快遞站點的特有服飾。
至于身后這兩個,是給自己搬貨,一個人搬一頭,一只狐貍后背頂著另一頭,這是一個大件貨。
“你是哪家快遞的?”
守門的黑衣黑褲黑墨鏡的大汗悶聲問道。
王競擇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服飾,上面寫著吶。
盤問一個真正的快遞員,是不可能察覺到問題的,即便這個快遞員抱著別樣的目的。
順利通過,他們需要接受檢查,尤其是快遞盒,那更是要仔細檢查一番。
王競擇將快遞箱從后背取下來,打開,查驗。
那么大的一個箱子,里面只放了一張卡片,邀請卡片。
至于大件貨,里面躺著一根粗壯的樹干,看起來非常沉重,層層加固,對它很是重視。
“好了,快遞送到,你們可以走了?!?
一位黑衣黑褲黑墨鏡的狐貍檢驗完畢,威嚴地下令驅逐。
“這兩個快件需要正主簽收?!?
王競擇弱弱地說了一句。
“嗯?”
小小的狐貍,發出了大大的質疑,威嚴不容侵犯,王競擇只有縮頭同意,見他在簽收單上按下一個狐貍爪印。
王競擇點頭哈腰的表示感謝,放下兩個箱子,將之折疊起來,轉身離去。
走出大門沒多遠,他們拐進一旁的小巷中,隨著王競擇的一聲錄入,三者同時消失。
接下來,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再次錄入,他們仨就出現在了大件貨的箱子中。
10級錄入能夠錄入活物,這是王競擇通過實驗得出的結論。
只是,實驗的代價是,死了一只從頭頂飛過的鴿子。
一行手下在那只威嚴的狐貍帶領下,搬著兩個箱子進了電梯,一路直達頂樓。
電梯門打開,開眼所見,整個平層除了承重柱之外,一望到底,非常通透。
這里就是妲庚的居所,也是她號令穩派的地方。
當然,在左手邊,有歡笑聲傳來,估計是妲庚正在和喜歡的母狐貍尋歡作樂吧。
放下快遞盒子,一眾小弟不敢過多停留,轉身回到電梯,只希望趕緊離開。
仿佛他們見到的不是穩派領袖,而是收割生命的死神。
妲庚,慵懶地起身,細長的媚眼微微瞇著,仿佛魅惑眾生的終極妖孽。
她微微嗅了嗅,輕輕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