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魁禍首已經解決,那我就先行告退了。”
陳朔雪同劉德道了一句別,就急忙帶著自己的人朝著先前怪物所指的山崖跑去。
那么高的山崖墜下去,即使還有一線生機,但是時間拖得越長,那么希望就越渺茫。
劉德背著手慢慢的走到自己兄長的頭顱面前,彎腰撿起了那滿臉驚恐的頭顱。
“唉,這就是過于狂妄的代價。只可惜我的計劃又得拖后了。”
感慨了一句后,劉德將頭顱放到了自己手下遞上來的錦盒當中,獨自一人遙遙的望著因為那一聲虎嘯所造成的破壞。
“白虎衛首,果真名不虛傳。來人,將此地陣亡的將士身軀都收拾好。不能讓他們就這樣埋尸荒野。”
山寨北邊的山崖下,陳朔雪不顧茂密的樹林和荊棘,帶領著大部隊進行緊張又細致的全盤搜索。
終于在一處寒水潭邊發現了昏迷不醒的衛風和一頭巨蟒。
陳朔雪踏著泥水走到衛風身邊,在看到他的那一剎那,整個人都有一些失神。
此時的衛風渾身上下沒有一處骨骼不受損,原本精雕細琢的鎧甲也已經破破爛爛,上面時不時還掛著惡心的粘液。
尤其是右手,已經明顯的呈現出扭曲的樣子,整條手臂的筋脈都已經烏黑。
陳朔雪彎下身子輕輕的掀開面甲,在看到衛風臉的那一瞬間,眼神中充滿了不敢相信。
衛風的一整張臉都布滿了紫色黑色的脈絡,脖子那里還有著冒著濃血的傷口。
要不是還能微微感受到一絲呼吸,陳朔雪都幾乎認為衛風已經死去了。
軒轅君從陳朔雪身后走出,伸手攔住了準備上前幫忙抬人的手下。
“周身筋骨俱斷,障氣入體,尸毒纏身。不要輕舉妄動,本座用真氣包裹他,使他不遭受二次傷害。你們剩下的人把那頭巨蟒給剖了,如此龐然大物,恐怕已經成精。蛇膽是用來療傷的好東西。就連皮肉也可以作為療養氣血的補品。”
等到真氣徹底將衛風包裹起來之后,軒轅君舉著昏迷不醒的衛風說道:
“本座先行一步,帶這位小兄弟回陳府療傷,這傷勢恐怕拖延不得了。”
陳朔雪聽后點點頭,對軒轅君做了一個萬福,表示感謝。
軒轅君也不再啰嗦,直接腳下灌輸真氣一躍而起,幾個呼吸之間便消失在了森林當中。
巨蟒的解剖很浪費時間,在此地忙活了好久,眼看天色已經漸晚之后,陳朔雪等人才在離開森林的官道上碰見了正準備離去的劉德。
劉德看到陳家車隊后面放著的巨大蟒蛇,眼神也是一亮,想不到這座大山里面居然還有如此天材地寶。
當即從腰間拿出一柄斷刀差人送到了陳朔雪手中。
“這柄刀裝飾極為考究,并且帶有濃厚的草原風氣。不像是尋常山匪能夠擁有的。在下聽兄長說過,衛兄弟有一把這樣彎刀,還請陳小姐過目。”
陳朔雪接過斷刀拔出一看,發現原本泛著藍光的彎刀已經徹底破碎,僅僅只剩下一個徒有其表的刀柄。
但是這把刀確實是衛風的彎刀,竟想不到劉德居然還有這種細膩的心思。
“劉公子為人做事實在讓人感到敬佩,這把刀我替衛風謝過劉公子了。小五,去將那巨蟒的肉送給劉公子五百斤,當做一點綿薄之禮。”
次日下午,由于攜帶了大量的肉類,使得陳朔雪的行軍速度被大大拖慢。
終于在下午之時,經過一夜的長途跋涉回到了揚州城內。
回到家中,陳朔雪直接轉過身一頭扎進了自家老爹的寶庫。
在陳家家主那萬般不舍的眼神中奪過了一枚寶藥。
衛風的小院內,衛明玕和衛文衛武都滿臉焦急的在院內等候,先前衛風被帶回來時的模樣實在太過嚇人。
而此時的軒轅君正在屋內給衛風灌輸真氣療傷,他還專門從揚州城內找來了一位聲名遠揚的正骨醫師。
衛家三姐弟看到自家小姐急匆匆的沖進來,立馬上前道了一句問好。
陳朔雪一心想著半死不活的衛風,所以只是簡單的揮了揮手,拿著寶藥就進了屋內。
軒轅君看到陳朔雪進來后,稍微側過了一些身子,將床邊的位置讓出了一部分。
“還算穩定,但是目前只能靠真氣吊著。受了那么重的傷,還被尸毒入體,最后還從山崖上掉下來。而且從這小子身上的粘液可以推斷出它還被那頭蛇吞下去了。這都沒死,果真是命硬。”
“那就好,一直靠軒轅先生的真氣不是事,我這里有一顆七星丹。應該能救回他的命。”
聽到這枚寶藥的名字,軒轅君到是面露出一股驚訝之色。
他本身就對陳朔雪大張旗鼓的連夜奔襲,只為救一個護衛感到很是驚奇。
現在居然還愿意拿出先前圣上御賜的七星丹,這一系列的行為簡直讓人感到匪夷所思。
衛風被陳朔雪喂下七星丹之后,臉色也逐漸開始緩和起來,但是上面的烏色經絡依舊揮之不去。
穩定好衛風的情況過后,陳朔雪略微嘗試了一下額頭的細汗,和軒轅君一同走出了房子。
將剩下的問題交給那名醫師就行,畢竟命能夠吊住了,剩下的便是身體的恢復和骨骼的修正了。
兩人走出門正好碰到連夜熬藥的春柳帶著藥罐子一路小跑的走了過來。
看到兩人出來之后,臉上也沒有過度的擔憂之色,春柳就明白衛風的命大體上應該沒問題了。
軒轅君沒有多說什么,反倒是從懷里掏出了一張繡龍的請帖遞給了陳朔雪。
“七個月后是太子誕辰,圣上要開群英宴。宴請天下各大勢力為太子賀喜。到時候本座在京城恭候陳先生和陳小姐。”
陳朔雪接過軒轅君手中的請帖,眼角略微有一絲不解。
“當今圣上設宴,理應我父親前去祝賀。為何要我一個女流之輩前去赴宴?還要勞駕軒轅先生親自過來送信?”
“希望陳小姐能夠前來赴宴,是太子的囑托。天下誰人不知陳家商會都是陳小姐一手打理,哪里僅僅只是女流之輩?”
見陳朔雪還想問些什么,軒轅君打著哈哈說自己還有要務在身,不便久留,隨后便迅速的離去了。
揚州城外不遠處的波月湖邊,軒轅君一邊哼著小曲,一邊走到一位垂釣者的身邊坐下。
“兩天功夫了,幾條了?”
“一條沒有,我都恨不得下去抓了。話說,師兄,你為什么要親自過來送信?還磨蹭了兩天的時間。”
軒轅君坐在地上嘿嘿一笑,順手將旁邊一根多余的魚竿拿了起來也將魚餌拋入了湖中。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咋了?我努力努力,爭取一年之內追求上。”
“哦?那師兄你恐怕就有對手了,陳小姐可是為了一個護衛大張旗鼓呢。”
軒轅君的魚竿輕輕的顫動著,他隨手一拉,一條鮮美的鯉魚便跳出了水面,精致的鱗片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看起來很是炫彩奪目。
“一發得中,哈哈。”
向欣見自家師兄只關注釣魚,并不回答自己的問題,有些賭氣的將頭上的斗笠向下拉了一下。
“哼,你不搭理我?小心,我回去告師姐。”
軒轅君則是吹著口哨悠哉悠哉的將鯉魚放到魚簍里,又上了一只餌料,將魚鉤扔進了湖中。
“這有什么?我不是說了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喜歡陳朔雪那是我的事,只要她還沒成家,那么我便有追求的機會。最后還不是個憑本事嗎?”
“切,你心胸真寬廣。連夜奔襲救情敵,算是長了見識了。”
“你看,你這思維就出問題了。情敵歸情敵,但是畢竟合作過,對吧?能救人一命是極好的。咱們造的殺孽太多了,能積一點福就積一點福。”
“你還信這個?”
“咋的?我都信,反正又不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