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雖然人山人海,但不知怎么的。衛風注意到有不少書生和富家子弟垂頭喪氣的從門里走了出來。
沒一會兒功夫,原本人山人海的模樣就已經不見了,但是里面基本上能望到的座位都已經坐滿了人。
準備出來看看情況的老鴇看到了站在門口不遠處的衛風,趕緊揮舞著手中的絲巾示意衛風進來。
整個一樓大廳靠里面的位置被改造成了一個巨大的舞臺,上面張燈結彩的掛著各種裝飾,各式屏風絲綢美不勝收。
圍著舞臺則是安排了一圈又一圈的座位,最靠近舞臺的座位還有一張價值不菲的桌子用以喝酒。
至于最外面的位置,那就不好意思了。僅只是讓人有一個地方可以坐下去而已。
老鴇引著衛風走到最前面的雅座,還專門給衛風預留了一個觀感最佳的位置。
四周的文人雅士見老鴇這么殷勤,還專門留出了價值不菲的位置。這都紛紛問到這是誰家貴公子?
這么問是因為衛風也不蠢,準備過來之前就將自己的普通衣裳換掉了。所以此時的他一身裝扮看起來也是價值不菲的。
對于四周客人的詢問,老鴇熟練的打著哈哈,就給敷衍了過去。
衛風聽著耳旁的陣陣古琴聲,悠閑的翹著二郎腿靠在了自己的椅子上。
按照老鴇說的,花魁還要等到辰時過后才會出場,至少還是要等上個不少時間的。
這邊揚州城內是人聲沸騰,燈火通明。
而另一邊陳朔雪所在的村莊卻是一片寂靜。
陳朔雪坐在自己的小屋內,點著油燈,看著手中的書卷。
突然,門外傳來了輕輕的扣門聲,得到陳朔雪的同意后。門外之人走了進來。
進來后直接對著陳朔雪單膝跪地,恭恭敬敬的說道:
“回小姐,您吩咐的事情,我已經探查清楚了。”
“講。”
“衛風現在正在花深處參加花魁宴,白日里的任務他都已經做好了,并且并無遺漏。”
“行,我知道了。這次交易絕對不能出事,附近的暗哨都已經布好了吧?”
“都已安排妥當,絕對固若金湯。”
“行,退下吧。”
辰時剛過,整個大廳里瞬間熱鬧起來,一位位身著清涼的妙齡女子站在舞臺中央,伴隨著音樂聲翩翩起舞。
來來回回的侍女為個個有桌子的位置上送上一道道雕刻精美的美食和飲品。
“嗯,味道不錯。”
衛風本著白嫖的心理,一把抓起盤子里的干果放在手心里,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旁邊的公子哥看到衛風的行為都面露詫異之色,這雅座的座位可謂是千金難求。
這個衣著華麗的貴公子不去看臺上曼妙的舞姿,反倒是津津有味的吃著免費的小零食。
待到一曲過后,在場的氣氛已經被烘托到了最高峰的時候,一位身材頗為美妙的女子端著一個銀質托盤走了上來。
她的聲音如同那春日的百靈鳥,叮咚叮咚的清脆聲浸潤進了在場廣大男人的心扉。
“各位文人雅士們,歡迎來到三年一次的花魁宴。本次的規矩依舊同往年一樣。四位花魁各選了一種物品來作為自己的代表。各位吟詩作對能入花魁眼中,即可作為入幕之賓。”
“做詩詞,有點意思。還真有點附庸風雅的意思。”
衛風輕笑了兩聲,并沒有什么想法,又順手抓了一把干果放在懷里等待著上面的“主持人”拿出花魁所選的物品。
突然,衛風的手在盤子里碰到了另一只手,但是入手的感覺卻不是一個貴家公子的感覺。
反倒點一種骨瘦如柴的感覺,甚至都能清晰的摸到他的關節骨。
“嗯?”
衛風一把抓住了那只手,扭過頭朝著手的方向看去,卻只看到了一個貴家公子,在面露尷尬的看著自己。
他正好就坐在自己的左邊,也準備伸手去拿盤子里的干果。
“嗨,我還以為啥呢?你請。”
衛風行了一個抱拳禮緩解尷尬,不過他心中還是有的不少的好奇。
自己是對這風月場所沒什么太大的興趣,加上座位還是白嫖來的,自然沒有什么花錢的感覺。
所以重點就放到了免費的干果上面,但是自己旁邊這位富家子弟看起來也很不正常,哪有哪家的富家子弟手瘦的如同干柴一樣。
鄰桌人報一個微笑,拱手說道:“在下姓王,不知兄臺貴姓?”
“免貴姓衛,這位王兄為何手如此枯瘦?”
“左下一個窮書生,哪里能養好身子?今日能坐在這里還是機緣巧合,莫名其妙中了獎才進來的。”
“噢噢,原來如此。呦,先不說了,上面的主持人準備放謎底了。”
只見那女子掀開托盤上的紅色蓋布,緩緩的從托盤上拿出了一朵梅花。
“這第一位姑娘喜好梅花,所以就以梅花為題做一句詩。看看各位文人雅士哪一位能入了這位姑娘的眼。”
話音剛落,原本嘰嘰喳喳的場面頓時陷入了沉寂。只剩下不絕于耳的音樂聲。
衛風左右看去,發現基本上都在低頭想著詩句。就連自己旁邊這位坐著的窮書生也在苦思冥想。
關于梅花的詩句,衛風不用仔細想,就能抄出一大堆。但是本著公平公正的原則,還是不參與比較好。
很快二連三的詩作被寫在紙上,由侍女挨個收集起來,一并送了上去。
突然間,旁邊這個姓王的家伙忽然抓住衛風的手高高舉起,大聲的喊道:
“這位兄弟也有佳作!你還沒收呢。”
“我踏馬……”
衛風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家伙的行為,但是周圍的目光都被這一聲高呼引了過來。恐怕自己這不上,就真的要丟大臉了。
“呃呃。”
看著走到自己身邊的侍女將紙張在桌子上鋪好,恭恭敬敬的地上毛筆等著衛風下筆。
眼見于此,衛風只好硬著頭皮在宣紙上寫下兩句詩句,然后交給侍女傳遞了上去。
上面的女子一張一張的拿起詩念了起來,但是身后的屏風卻沒有一絲的動靜。
很顯然,這背后的花魁對于前現的詩作并沒有看得上眼的作品。
很快一整個托盤的詩句都被念的差不多了,僅僅只剩下最后兩張紙。
女子拿起其中的一張大聲念道:
“桃未芬芳杏未紅,沖寒先喜笑東風。是這位衛公子的佳作。”
隨著女子口中的詩句念出,場上頓時開始交頭接耳起來,隨著一人突然喊出一聲好,場上紛紛響起了激烈的鼓掌聲。
衛風坐在座位上捂著額頭苦嘆,這一首詩自己壓根就抄了前兩句,整首詩的意思都沒說出來,就擱那好好好。
就離譜。
也許是場外的聲音驚動了屏風內的佳人,清脆的鈴鐺聲從里面響起。
屏風慢慢的向兩邊展開,一位身著雪白衣裳的妙齡佳人正慵懶的靠在椅子上,那吹彈可破的膚色配上那輕盈的體態。
自然而然的流露出無限的春色,那一點淡愁的眉頭更平添了一絲風味。
臺上的女子走過去,接過花魁手中的一柄玉如意,直接送到了衛風手中。
場上的人看到這一幕,有唉嘆的,也有惋惜的。但是還更有懵逼的存在。
是的。
衛風此時就看著手中的玉如意處于懵逼的狀態。
我該干什么?我到底在做什么?Oh,謝特!
雖然說整個人很懵逼,但是那位花魁的容貌卻也深深吸引住了衛風,畢竟哪個男人不愛美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