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雅臉上帶著一絲回味的笑容，似乎在為自己曾經的戰績隱隱自豪。

蜀黎在一旁睜著大眼，聽得好奇。

胡不言無奈地搖頭，捋著自己的胡須，暗自思忖。

這事他剛親身經歷，卻并未因當日一點小事介懷，沒想到，事情最終會演變成這樣。

活了千年，他更在意的是樂趣的本身，對方是不是機器人，他根本不在乎。

但是，總有一些人打著正義的幌子，干著損人不利己的事。

也許，他們圖的不過是一時痛快，卻從未想過給他人帶來怎樣的后果。

不過，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又與他何干？

人之本性，難滅也。

說到底，他也是愛莫能助。

做不了聲張正義的俠客，也干不了替天行道的大事。

爾雅見胡不言又是皺眉又是搖頭模樣，十分不解。

“太傅，你怎么看這件事呢？”

“呵呵，俯仰終宇宙，做個淡然的吃瓜群眾，豈不更好？”

他笑了笑，態度和煦，“你年紀還小，以后你就會明白，有些事并不能單純從表面去論好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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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紫云觀的一處廂房之中，包裹嚴實的黑衣人跪在地上，哀聲求救。

“師兄，您一定要救救我，我現在被全國通緝，寸步難行?！?

渺塵依舊是慈眉善目的模樣，望著地上的黑衣人，嗓音一如既往的云淡風輕。

若是仔細觀察，尚能發現溫潤悲憫的眼眸此刻好似被濃霧遮掩，眉宇間藏著一絲陰霾。

“當初你違背師門祖訓，被師傅趕出山門，幾十年來，杳無音訊?！?

“如今，你自知難逃法網，便求上了門?？磥?，你定是在外做了不可饒恕之事，方有這樣的惡果?！?

“一切皆有命數，怨天尤人不得?！?

渺塵剛說完，那跪著的黑衣人立刻將頭磕的砰砰響。

“師兄，師妹自知有錯，愿遵守本門門規，不論是關禁閉，還是領戒鞭，我都認。只希望師兄看在師父的面子上，能救我一命?！?

“唉~”渺塵搖了搖頭，面露痛色。

“晚了，師父當初逐你出門，便曾說過，以后你之生死與本門無由，你且下山去吧。”

話畢，擺擺手，轉身離開，寬大的灰袍在黑衣人面前劃過，不帶一絲留戀。

“師兄，你當真不肯收留我？”

身后黑衣人的聲音低沉，帶著嗡嗡之聲，仿若在極力克制自己的怒意。

“當初，要不是師兄你引我去禁地，我又何至于被師父發現，被趕出山門?！?

“哈哈，”黑衣人緩緩地站了起來，笑聲充滿了譏諷。

“你以為我不知道！當初，師父原本是想將衣缽傳授于我的。

山門之中，屬我最天資聰穎，一直深受師父器重。

要不是你，故意引我入歧途，我怎會落得如此下場？”

渺塵出門的身形微頓，停在了門口，背對著黑衣人，緩緩閉上了眼睛，很快便又睜開，回身時，面上早已平靜如水。

“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選擇，沒有任何人逼迫你?！?

“當初你自恃甚高，不將我等放在眼中，又執意要闖禁地。

你偷習禁術，被師父發現，這些難道都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