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的話，喬時凡遏制不住地恐慌，他蹲在床邊，握住她的手無助地乞求：“晚晚，你不要這樣，我們再冷靜冷靜好嗎？”

她沒有抽開手，眼眶微紅，搖了搖頭，哽咽落淚說道：“我們走不下去了，我邁不過心里的那道坎……我難受，喬時凡……我心里難受。”

她現在將自己陷入困境，她知道她要靠自己才能打開困境，她想救贖自己，她想帶寶寶出國待幾年，換個環境也許就會好起來了。

“晚晚……”喬時凡此刻心痛的難以呼吸，他又何嘗不是將自己困在了一個悲傷的圈子，無數次的懺悔乞求，可終究是無法改變現狀。

病房內，寂寂無聲。

周晚閉著眼睛，蒼白的臉上全然是痛楚。

只有小寶寶在咿呀咿呀地笑，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看向四周，似乎是對周圍的一切都很好奇。

房間門被敲響。

三聲響。

仿佛是扣動心弦上的響聲。

傾刻，周晚平復好心情，將手輕輕抽出來，開口說道：“進來吧。”

推門而入的是許音和季嘉楊。

看到喬時凡，季嘉楊上前打了招呼：“時凡。”

聽到聲音，他抬起頭。

他的眼睛血絲布滿，臉色蒼白的嚇人，整個人看起來頹靡不振，與往日矜貴的模樣大相徑庭。

“你來了。”他的聲音嘶啞，又帶著無盡悲涼。

季嘉楊垂下眼眸，想安慰什么，可到最后只是化為了一聲嘆息：“我帶音音來看看周晚。”

喬時凡低著頭，嗓音“嗯”了一聲，如同離了魂魄的軀殼。

許音垂眸看了眼喬時凡，抿了抿唇，走向病床邊，看著周晚懷中的小寶寶笑了笑，微微啟唇想要出聲卻還是克服不了心里那關。

周晚明白她的意思，唇角勾起一抹笑容：“音音，寶寶很可愛吧。”

提起寶寶，每一位母親臉上都會洋溢出幸福的笑容。

許音點了點頭，伸手輕輕摸了摸寶寶的眼睛，又微微指了指一旁的喬時凡，意思很明顯，寶寶的眼睛和喬時凡很像。

周晚怔然一瞬，抬眸看向他，恰巧與他的視線相對，相對無言，過了許久，她有些恍惚輕輕收回了視線。

許音和季嘉楊又待了一會兒才離開。

房門被輕輕關上。

周晚垂眸看著寶寶，帶著鼻音緩緩地說：“我要帶寶寶出國。”

喬時凡握緊雙手，嗓音低沉沙啞：“去哪兒？”

“不知道……”周晚搖了搖頭，岔開了話題：“但是你放心，寶寶的照片我會定期寄給你的……”

他的身體晃了晃，木訥地問出聲：“還會回來嗎？”

沉默了一會兒，周晚緩緩開口：“會的。”

她說完又從床頭柜抽屜拿出文件，陽光從窗外灑進來，白紙上的每一個字都很清晰。

離婚協議書。

僅僅五個字就刺得他無法呼吸。

眼淚不受控制般地落下。

周晚心里也很沉悶，她輕舒了一口氣，強忍著落淚的沖動，聲音帶著些哽咽：“簽了吧，讓你奶奶看的也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