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林小北走到大樹下，撿起地上的鐵棍，猛的用力，摔在灰兔的腦袋上。

只聽咔嚓一聲，兔子頭骨碎裂，徹底沒了生息。

林小北抓住兔耳朵將它提起來，忽然發現，在脖子上掛著一塊鋼牌，上面刻著幾個字：愛麗絲。

林小北愣了愣，心想，莫非這兔子不是野生的，而是誰豢養的寵物。

在荒野上，填飽肚子都困難，誰會這么閑吶。

林小北搖搖頭，沒有繼續想下去。

這兔子足有30公斤，林小北本想交給吳劍南拎著，忽然注意到吳劍南有些不對勁，眸子里紅光閃爍，似乎正在對抗自己的掌控。

林小北不敢將兔子遞給他了，看來喪尸雖然不需要進食，但骨子里對鮮血的渴望，還是會對它們造成刺激。

他自己將兔子背在身上，原路返回精神病醫院。

在林小北剛剛離開不久，遠處過來兩道人影，出現在大樹下。

其中一人身材不高，身上穿著灰布衣服，懷里鼓鼓的，能從領口看到衣服里填著報紙。

他填了填嘴唇，指了指樹下的地面：“血！”

另外一人頭發胡子都很長，下巴和嘴唇上面的胡子垂下來，用一個金屬環打成結。

“是動物的血。”名叫劉南的男人道：“看來有人在這里找到了獵物。”

“你聞一聞，看能不能找到他，就是不知道他打的獵物，夠不夠我們兩個人吃……”

名叫王海的胡須男咬了咬牙，口中發出嘎吱嘎吱地響聲。

“不夠的話，也沒有關系。”劉南眼底浮現一抹紅色。

人類，有時候也是食物的來源，在荒野中生存，需要一定的想象力。

劉南在空氣中嗅了嗅，他的嗅覺非常靈敏，500米范圍內，可以確定血腥味從哪里傳來。

也許，自己快要覺醒了。

荒野之上，有非常少的一部分幸運兒，會覺醒某種能力。

比如速度和力量的強化，更有甚者可以口吐火焰，手裂堅石。

他們被稱作覺醒者。

現在，人類還沒有總結出覺醒的規律。不過在覺醒之前，身體往往就會發生某種變化。

類似于發燒發熱，精神亢奮，滿口胡言。

劉南能感覺到自己的嗅覺越來越強，不過這并不是沒有代價的，自己變得越來越容易感冒。

他很快就確定了鮮血傳來的方向，伸手一指，道：“在那里！”

“追！”王海道。

天氣越來越冷了，獲得食物變得越來越困難，兩個人都是饑腸轆轆。

他們順著鮮血的味道追尋，偶爾能在地上發現一個新鮮腳印。

這更確定兩人追蹤的方向沒有錯誤，劉南幾乎已經能靠嗅覺確定目標。

“他好像只有一個人。”

“那太好了！”王海興奮道，二人實在太餓了，僅僅是即將獲得食物的喜悅，已經讓他忍不住裂開大嘴。

“還是要小心，敢單獨在荒野中活動的幸存者，必定有所依仗。”劉南道：“而且，我好像聞到一種尸臭味，他身邊徘徊著一頭尸王。”

王海搖搖頭：“這不可能，如果被尸王盯上，他不可能逃生。”

劉南想了想，也有道理。畢竟不是真正的覺醒者，他無法百分百信任自己的嗅覺。

等自己真正覺醒就好了，到時候不管是加入某個庇護所，還是單獨行動，都可以比現在活得更好。

相比加入庇護所，劉南還是更傾向于成為一名游蕩者。

不管是哪座庇護所，都要遵守一定的規矩。游蕩者就自由得多，想搶誰搶誰，想睡誰睡誰。

想到這里，劉南臉上止不住浮現笑容，都是對未來美好生活的期待。

“等一等！”

劉南忽然道：“我聞到了喪尸的味道，很多喪尸，前方應該是一個尸巢。”

“不可能吧？”王海問道：“他去了哪里？”

劉南指了指前方：“就是尸巢的方向。”

“這不可能。”王海斬釘截鐵道：“誰會和一群喪尸住在一起呢，難道喪尸會放過他。”

“我相信我的嗅覺，可是……”

劉南也變得有些錯亂，眼前遭遇的一切，挑戰著他的固有認知。

“會不會是你搞錯了？”

王海也知道劉南的嗅覺很強，可是，他實在太餓了，胃部迫切需要進食。

如果前方真的有一個尸巢，二人必死無疑。可如果找不到食物，二人也會凍餓而死。

“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劉南皺著眉思考著。

王海看了看遠處，道：“我好像看到了火光，他肯定就住在那里。實在不行，我們就再熬一天，他總會再出來，我們在半路上伏擊他。”

劉南想了想，道：“這樣也好，這樣比較謹慎。”

……

林小北提著兔子回到營地，周圍的麻尸被鮮血的味道吸引，變得不安而躁動。

只是因為尸王的壓制力，才沒有沖上前。

回到住院樓的二樓，林小北將吳劍南趕到樓下，他也擔心鮮血的味道刺激到尸王。

自己留在二樓，用鐵刀給兔子開膛破肚。

雖然不是專業的獵人，但也學過相關知識，仔細將皮毛剝下來，清理掉內臟……最后足足獲得了十幾斤兔肉。

割下來一塊食用，剩下的掛在窗前，冬天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冬天的食物不容易變質，也不必擔心蚊蠅傳播疾病。

此時此刻，在距離精神病醫院不遠處，劉南和王海兩人，正在吭哧吭哧刨土。

他們打算在這里埋伏一夜，就必須解決取暖的問題。

挖一個避風地，避免直接吹來的風，可以減少體溫流失。

但冬天土地凍得堅硬，二人身上也并沒有趁手的工具。

劉南忽然抽了抽鼻子，道：“好濃郁的血腥氣，他現在肯定在宰殺獵物。”

“哇，真的嘛。”王海下意識咽了口口水：“也不知道他會怎么吃，是烤著吃，還是煮著吃，如果是烤著吃，他會不會灑孜然……”

劉南肚子里咕咕兩聲，望著遠處道：“不知道，我比較傾向于水煮。”

“如果我有你的能力就好了，吃不到，最起碼聞聞也好。”

王海說著說著，口內不停分泌唾液，他道：“沒人可以和生活在尸巢中，我們別謹慎了，沖動一回吧。”

“走。”

劉南拎著一根木棍站起來。

“沖動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