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方死后的第三天，清風觀。
幾十名清風觀弟子站在清風觀道場迎著第一縷晨光進行著晨練。
內門大師兄謝方絕親自監督，絕不讓眾人偷懶，這是鴻蒙道尊閉關前的囑咐。
謝方絕站在高臺上，一臉傲氣，讓眾弟子欽佩不已。
“都給我打起精神，晨練偷懶者罰抄門規三百遍，再加練一個時辰！”
謝方絕高聲吶喊，讓道場下個別想著偷懶的弟子身軀一震。
所有人都不想去罰抄門規，那玩意兒可有兩百多條，誰抄誰倒霉。
其他內門弟子也在周圍監督，這就是清風觀內門弟子的特權。
等過了晨練時間，內門弟子聚在一起，也練了起來，外門弟子見到師兄師姐們的劍法以及陣法都無不驚嘆。
“內門就是好，陣法和劍法造詣都比外門弟子強很多。”
其中一名外門弟子站在遠處看著這一切感嘆道。
“你就省省吧，謝師兄他們可都是師尊親自教導，并且需求嚴格，不過再過五天就到新一輪的內門弟子考核，我可是謝師兄親自看好的人選，等著祝賀我吧。”
另一名擦著汗水身著青色法袍的男子得意的笑道。
“那你可真是走運了，能得到謝師兄看重的人基本都能進入內門。”
先前感嘆的男生說道。
謝方絕一眾內門弟子晨練結束后，又進行了一場劍法以及陣法的混戰對抗，最后才結束今日的晨練。
“威宏師兄。”謝方絕在擦汗的時候，一名身著白色法袍的女子上前。
“煙兒，你不用說了，豐行師弟本就是為了救我才兵解，我有愧于他。”
女子本名為檸紫煙，字顏芳，兒時村莊被妖邪所滅，最后被在游歷中的鴻蒙道尊所救，帶回清風觀進行培養。
謝方絕神情悲傷，在凌世空死后第一時間回到清風觀，去到祖師石像前悔過，隨后又在道場設法壇為凌世空超度。
這讓所有人都被他感動萬分。
檸紫煙黯然神傷，但不知道說些什么。
謝方絕知道，檸紫煙從多年前就愛慕凌世空，同樣，他也愛慕檸紫煙。
可最終檸紫煙還是選擇了凌世空，這讓他這些年對她的感情都付之一炬。
“師妹，別擔心，豐行師弟不在，還有我，不管怎樣我都會為師弟保護你的。這是我對他的承諾。”
謝方絕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讓檸紫煙本不好的心情得到了緩解，同時也對謝方絕產生了好感。
或許在任何時候，當一個人有著無法釋懷的特殊時期，得到另一個人的寬慰從而對他人產生好感，這也是一種特殊的感情。
檸紫煙行禮道：“多謝師兄。”
謝方絕擺了擺手說道：“這些都是小事，對了，如果師妹有什么問題可以隨時問我。”
前者點了點頭。
檸紫煙離開，謝方絕嘴角上揚，自言自語說道：“凌世空啊凌世空，你的命為何如此不好，讓我得到了煙兒？”
他一直以來都是針對凌世空，即便對方有師尊的庇護，在謝方絕眼中，他想要的，就會不惜一切手段，直到得到為止！
謝方絕也離開了道場，前往內門道院。
……
正午時分，內門道院首席分院的大門被敲響。
“威宏師兄，威宏師兄！”
敲門的是護宗外門弟子，他語氣著急，不停的拍著謝方絕的大門。
“何事如此慌張，成何體統？！”
謝方絕不滿的將門打開，一臉怒氣。
護宗弟子先是一驚，隨后行禮道：“威宏師兄，凌，凌世空回來了！”
“哎呀，他回就回……”
話還沒說完，謝方絕無精打采的眼神突然瞪大，隨后一把抓住護宗弟子的肩膀，問道：“你說什么？！誰回來了？！”
他生怕自己聽錯了。
護宗弟子顫聲說道：“是凌世空啊。”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謝方絕大吼道，身體也連連后退。
怎么會呢？自己親眼目睹凌世空被狐妖所害，還用了三生靈水符，就算狐妖沒有殺死他，但三生靈水符絕對會要了他的命啊，為什么他還會回來？！
謝方絕一時間大腦一片空白。
狐妖奪舍？對，一定是這樣！
謝方絕搖了搖頭，清醒過來后說道：“他現在在哪？”
護宗弟子說道：“他已經在道場了，他還帶了兩個絕美女子回來！”
謝方絕眼珠子一轉，隨后大吼道：“糊涂！那是狐妖，凌世空已經死了，怎么可能還會活過來？人死不能復生，難道你都忘了嗎？他一定是被狐妖奪舍了，那兩名女子恐怕也是狐妖的幻體！快走！”
謝方絕進屋抓起佩劍直奔道場！
另一邊，清風觀道場。
此時道場上圍滿了人，有男有女，他們都圍著三人指指點點，還有些人手握住了自己的佩劍。
凌世空三人站在人群中，臉色淡漠，無視了所有人的議論。
“凌世空，你，你是人是鬼？”
一名膽子較大的外門弟子提劍與凌雙怨保持一定距離問道。
凌雙怨看著他，說道：“你認為呢？”
那人咽了口口水，說道：“我不知道。”
凌雙怨說道：“不知道就上一邊站著去，師尊怎么教了你這么愚鈍的人。”
那人正想反駁，但又怕凌世空是鬼而不敢上前。只能退到一旁。
凌雙怨看著周圍的人，隨后笑道：“各位師兄弟師姐妹們，凌某在此考驗一下各位，在你們看來，在下是人是鬼？”
這話一出，人群中議論的聲音更多了。
“我認為豐行師弟是人。”其中一個男子說道。
“在下不以為然，威宏師兄說了，豐行師兄已兵解羽化，依我看，豐行師兄是鬼。”
另一個外門弟子說道。分析得頭頭是道，讓不少人都點頭表示贊同。
凌雙怨笑吟吟的看著這些人，如同看傻子一般。
兩方瞬間展開了辯論會，一方表示凌雙怨是人，另一方則咬定了他是鬼！
“你們這些愚鈍之人，師尊平時教你們的都忘了嗎？”
凌雙怨笑道。
辯論會停止，所有人都看著凌雙怨，眼中都是怒氣。
愚鈍之人，這個詞除了師尊和大師兄謝方絕以外，還從來沒有人對他們說過。
“難道我說的不對？”
凌雙怨笑道，隨后上前一步，一字一句說道：“如果你們不是愚蠢，那為什么要憑感覺判斷？難道師尊都沒教你們如何分辨人鬼之分嗎？”
所有人頓時恍然大悟，對啊，師尊在最開始的時候就教過自己，分辨人鬼的方法，第一種就是感受人或物是否存在煞氣。
居然一下子就忘了，實在是丟臉！
得到凌雙怨的提醒，所有人又重新用自身的感知能力進行判斷，可得到的結果卻是，所有人都無法判斷出凌雙怨到底是人是鬼。
太奇怪了！
所有人都眉頭緊鎖。
“清風觀眾弟子聽令！立刻遠離凌世空三人，結封魂大陣，凌世空已被狐妖奪舍，即刻動身！”
正在這時，天空響起謝方絕的聲音，眾人看去，只見謝方絕一襲白袍舞動，最后落在一座房屋屋頂，右手持劍，左手背在身后，眼中殺氣涌動！
凌雙怨眼神冰冷的盯著謝方絕，對方也死死盯著自己，這是氣勢以及心理的對峙！
“說！你到底是人是妖？！”
謝方絕的聲音再次響起，隨著他的聲音，其他還在圍觀的眾弟子全部散開站在周圍，將凌雙怨三人圍在中間，所有人都抽出佩劍，嘴里念念有詞。
聽到謝方絕的話，凌雙怨不急不緩說道：“這你還看不出來嗎？我是來索命的鬼！”
他的話音剛落，一個巨型藍色光罩便將三人籠罩其中，光幕上還有無數道難以理解的符文。
清風觀封魂大陣，陣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