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184/2」
- 冷然之天秤帝都幻惑綺譚
- 南溟夜
- 2121字
- 2023-04-15 12:26:16
“雖然有點對不起久世,但我最討厭那種地方。”
“別這么說嘛,你站在那里就是一道風景了,雖然一張嘴是塊木頭。”
“您夸我,我也不覺得高興。”說著,滉仿佛有些拘束的松了松領(lǐng)帶。
(…………)
見慣了他的制服裝束,眼前的他……仿佛變成了另一個人令我說不出話來,僅僅是看他一眼,就讓我臉頰有點發(fā)燒。
“我們……差不多該出發(fā)了。”
汀紫鶴聽到滉的話,極為震驚,“啊?你只想說這個?”
“不然……我還要說什么?”
紫鶴先生提醒,“她好不容易換一次禮服,你的贊美呢?”
滉重復,“……贊美?”
“對啊,比如夸她美麗動人,就想把『她帶走藏起來』又或者『讓她只為你綻放什么』這樣類似的話。”
只聽到他對我說,“……嗯,很合適的。”
(…………)
我現(xiàn)在,恐怕是世界上最任性的女孩子,明明最初那么不適應大家的夸獎,只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而現(xiàn)在……不知為何,他那么冷淡的反應又令我有些難過。
(這……要是去執(zhí)行任務,總不能一直扭扭捏捏。)
車輛向著銀座一路行駛,雖然翡翠他們也在車內(nèi),但大家都很緊張,沒人講話。
(要快點忘掉,目前只考慮該怎么完成任務,這里就是……納赫蒂加爾?)
從車上下來的瞬間,我情不自禁地發(fā)出贊嘆。
這座建筑,比圖書館還要大很多,自家的邸宅根本不能與它相比。
由全新的花崗巖堆砌而成的墻壁,無比堅固,閃著嶄新的光澤。
而嵌入墻體彩繪玻璃窗,又是那么華美,牢牢地吸引住了人的目光。
“這棟建筑真是豪華到閃人眼睛,花費的金錢大概是平民無法想象的天文數(shù)字。
『納赫蒂加爾』是德語,意思是『夜鶯』,實際上……完全不是什么可愛的地方。”
滉非常不愉快地撇了撇嘴,“只是展露了有錢人的惡趣味罷了。”
夜鶯——店如其名,這里正是于夜間啼囀的鳥兒的聚集地。
但是,它被無數(shù)的燈光點亮,仿佛君臨夜晚的帝王一般聳立在這里,夜鶯這座可愛的名字并與它不相稱。
(哇……!)
但是,更讓人驚訝的還在后面,我和滉一同步入店內(nèi),那一瞬間——入目華麗景象讓我忘記了呼吸。
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流光溢彩。
玫瑰色、葡萄色、珍珠色——
舞池中央翩翩起舞的女性們穿著顏色鮮艷的禮服,她們腳下踩著舞步,翻飛的裙裾像盛開的花朵。
巨大的水晶吊燈,懸掛在天花板上,水晶反射的各色光輝,刺痛了我的眼睛,令我感覺頭腦有些發(fā)暈。
空氣中混合著甜膩的香水、苦澀的煙草和酒水的氣息,那味道纏綿又濃密,束縛了我的腳步。
“沒想到……我們這么容易就進來了,也難怪,畢竟這是假面舞會。”
(的確,這樣一來根本分不清誰是誰了。)
聚集在舞池中的人,都戴著華麗的假面具,一邊夸張地舞動身體一邊盡情談笑。
“不……有一個挺好分辨的,準確地說,是兩個人。”
(誰?)
“在那邊,看那兩個人。”滉用視線向我示意方向,站著一對夫婦,“就是他們,那是四木沼喬和他夫人薔子。”
(……!?)
就像滉說的那樣,只有他們沒戴面具。
那兩個人明明面帶微笑與客互相寒暄,卻散發(fā)著一種冷然的壓迫感,連我這邊都感覺得到。
“看,他戴著烏鴉的羽毛。”
(在……哪啊!)
四木沼先生胸前的口袋里,裝飾著一根漆黑的羽毛,非常醒目。
“表現(xiàn)得這么堂堂正正,我反而想佩服他。”
(那個人就是……)
正說著話,我突然覺得有些頭暈。
“……怎么了?你看起來已經(jīng)身體不舒服了啊?”
(我、我沒事!只是從來沒有出席過這樣的舞會……有點緊張而已。)
“那就好……你去墻邊休息一下,我去走廊看看情況。”
(啊,我也要去……)
滉催促我,還是提醒了一句,“你快去休息。
只有一點要記住,如果有人遞給你飲料,絕對不要喝,因為你還沒有成年。”
話音落地,滉轉(zhuǎn)身快步離去,我本想追上去,但恰好音樂響起,他的身影隱沒在了舞動的人群中。
而我也逃離了舞池中的熱浪,走向墻邊。
(我必須打起精神來……)
我完全被這里的氣氛吞沒了,燈紅酒綠、紙醉金迷、悶熱的空氣令我呼吸都很困難。
我輕輕地用手絹擦去汗水,就在這時——
四木沼喬對我打招呼,“晚上好。”
(……!?)
眼前的這個人,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我的面前。
“這位小姐,您是第一次來吧,我是這里的老板——四木沼喬。”
(幸、幸會……為什么?明明我戴著面具?他還能認出?那、那個,我是……)
“不必要告知我您的芳名,不然就不是假面舞會了。”
聽到這里,我松了一口氣,身體不由得往后退了退。
“請您……不要害怕,就算我看不見您的臉,生客和熟客的舉止是不同的,很容易分辨。”
(…………)
“更何況……我們的店,本來就不太受年輕的小姐們歡迎。
所以,能看到您這樣可愛的客人,我非常高興,就冒昧地前來問候了。”
(是、是嗎?可是我覺得這里很不錯。)
“哈哈,你真會說話,我的妻子總是抱怨這里不夠雅致,經(jīng)常對我生氣呢。”
明明只是漫無邊際的閑談,我卻覺得雙腳有些發(fā)軟。
(面前的人……好可怕。)
明明是在微笑,那只獨眼中卻笑意全無,嘴唇也向上抬起做出笑臉,聲音卻絲毫沒有溫度。
“您能滿意這里,就再好不過了,請看……那位貴婦人。”
他指向了站在大廳中央的一位女性,她被男性們眾星捧月簇擁在中間,愉快地嬌聲談笑。
“她簡直是這場舞會的女王,對不對?然而,面具下的她,其實是某位政府的高級官員的夫人,被她帶來的男伴們,都是她的面首。”
(……!?)
“不好意思……我說的話太迂腐了,換個意思也就是——『成年人的愛情游戲』。”
(那、那個……四木沼先生。真的不好意思,我對這種話題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