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不是……因為同情……）

“……我先聲明……我是認真的哦？”

（我……也是認真的。）

我們的雙唇，已經無法再再分開片刻，溫室的夜晚寂靜過了頭，只有我們雜亂的呼吸聲回響，反而更加令人羞恥。

“在妓樓時……我看大家這么做，覺得這行為沒那么可怕。

和他人唇齒相交……是多么令人厭惡，觸碰他人的肌膚……是多么骯臟，可是……”

翡翠露出一副泫然若泣的笑容，輕輕順著我已經汗濕的頭發，“你……真的很美。”

（你也是……）

他什么也沒說，只是緊緊抱住我，“我還是……頭一次做這種事……但……我明白該怎么做。”

翡翠的手心戳碰著我，比平日里更熱，“我應該……能做的很好，我喜歡你……我愛你。”

翡翠重復著這些話，不停地吻我身體各處，“好想觸碰你身體的更多地方，讓我看看……你更美的樣子吧。”

我已經無法好好說出話來了，只能輕輕點頭。

到底——過去了多久呢？溫室里沒有時鐘，我們也不知道現在幾點，只能看見窗外還是金色的明月。

“我做得……還好嗎？”翡翠一本正經的提問，弄得我開始難為情，不禁笑道。

（別問，我不是老師。）

“是啊……”

他苦笑著把手伸入我的發絲中，不經意間觸碰頭發是他的習慣性動作嗎？

“說實話……我有時候會羨慕你。”

（羨慕我？為什么……）

“因為……你的能力可以好好幫到大家。”

【我總會覺得……它們這么美，真好啊。】

“連我自己都完全不明白，這能力的意義何在，非常害怕自己……自從百舌山教授來后，說了許多深奧的話……但即便明白了其中原理。

我還是沒法減輕對自己的厭惡，不……我越發覺得自己不祥了……媽媽也走了，我真的覺得還不如跳海一了百了。”

（不可以……！）

見我夸張地皺起眉，他輕輕苦笑道，“第一次見面時，栞小姐對我說，『我喜歡抽煙，所以你要是來了，當我沒有火柴時，也能抽上煙。』。”

（……！）

聽了這話，我內心十分復雜——除了不知是無奈還是有趣的情緒，還有對她的善良與幽默的敬佩。

（她真的……是個很厲害的女性。）

“這點我承認，只是……要說她真的一點企圖都沒有，這應該也不至于。”

（咦？）

“畢竟，鴟鵂也不至于做慈善到這個份上，恐怕……”他輕輕攬住我，“他們隱隱期待，我會不會也變得跟隱先生一樣，能看見靈韻。

雖然百舌山教授的程度，但研究部的猿子先生似乎也在研究這些能力，而且我剛來時……他們確實放了幾本稀有之物在我面前。”

（這樣啊……）

“但很遺憾，我完全看不見……當然現在也看不見，不過栞小姐和猿子先生，也沒有明顯露出失望的表情，不過……那種失望的氛圍，還是能感受到的吧。

所以，我也嘗試拼命努力，但遺憾的是，因為基本體力不足，我連續暈倒好幾次……聽到你來后，我想過這次會不會是真的不需要我。”

（翡翠！？）

“可是……看著你努力的樣子，我心里也慢慢發生了變化……我希望得到認可，希望得到留在你身邊的理由。

盡管……我懷有許多骯臟的情感，并且不希望你發現我有些情感，但是……我實在抑制不住。”

他把臉埋進我的頭發，用手指把玩著，“小時候……母親每次背我，離我最近的永遠都是她的頭發。”

（…………）

“和你頭發顏色也很像……我的頭發眼睛顏色，應該是遺傳自父親吧？”

（翡翠……）

“她背著我的時候，意外地有些無事可做，我記得……我摸過她的頭發。”他說這話的時候，完全沒有半分憎恨，只有——對已逝過往的懷念。

要是……告訴他書的事……他會怎么想？薔子夫人說過對翡翠也有保密……

（翡翠，我是說如果，如果……薔子夫人手上那本書……是你母親寫的……你要怎么辦？）

“……咦？”

（只是，我是說……如果……有這種偶然的話就好了……）

“我……我也不知道。”他喃喃道，“我不恨她，畢竟發生了那種事，換誰都會感到害怕。

只是……置屋的老板娘她們找了好一陣子，也沒找到她去了哪里，那種地方的的人，基本上都很會找人。

即便有人逃跑，基本上也能很快找回來，所以……我才猜測……她會不會偷偷乘上船……去了我父親的國家。”

（去……外國？）

他輕輕點頭，“如果是這樣，那我應該很難再見到她了，畢竟我連父親的名字和國籍都不知道……”

難道說……翡他學習外語的理由是……

“找了那么久都沒找到，所以我猜猜那個翠鳥的故事，會不會是我母親寫的。”

（…………）

“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要是那本書……真的是我母親寫的。”

（翡翠……）

“我確實很想看一遍，但……畢竟我是被遺棄的，所以……可能會看得很痛苦吧……我很懦弱吧？”

（沒有這回事。）我重新握緊他的手。

“說起來……你已經見過她了對吧？你也問過那本書的事了嗎？”

（具……具體的我還不知道……）

“是嗎。”他的聲音果然有一些失落，“但你……不可以再去那里了。”

這次換他握緊我的手，“我很高興你幫我找書，真的，但沒有什么比你的生命更重要。”

說著，他手上更加用力，“你是最重要的。”

（翡翠……）

“其實……我不光是因為『翡翠』這個名字——我聽說『翡翠』是為人帶來幸福的石頭，所以才覺得收集『翡翠』可能會讓我變得幸福。

我覺得……是有效果的，畢竟我與你相遇……你還接納了我，我絕對不想失去你，現在……對我來說你就是最重要的。

所以，求你了……千萬不要再做這種危險的事了，我已經……不想再失去任何東西了。”

他泫然欲泣地抱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