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自己主動向國家的有關部門展現一些自己的特殊之處，而不是躲躲藏藏地不讓他們發現，國家方面會不會因此而不對自己產生一些離譜的懷疑。

比如有一個年輕人，前二十來年一直在走彎路，畢業之后才發現了自己的天賦所在，突然變得才華橫溢起來。

而且這個年輕人做出了一些關鍵的研究成果之后，完全沒有把這些研究成果握在手里待價而沽，而是立刻上報給了國家。

這種情況下，總不能再有人懷疑這個年輕人開外掛了吧？

所以說，燈下黑的道理并不是空穴來風。

如此一來，既能在最大程度上保護自己不被國家進行某些離譜的猜測，又能借用國家的力量避免自己受到某些莫名其妙的勢力的調查。

一舉兩得，兩全其美！

雖然但是，這件事情畢竟涉及到自己的身家性命，所以還是等明天向著這個方向模擬一番，再決定要不要向國家自首……毛遂自薦吧。

問王昱冉要來了聯系她的那位國家保密局工作人員的聯系方式，張松果斷決定結束今天的課程。

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五臟廟里早就唱起了空城計了。

張松正在揉著肚子考慮吃點什么，手機突然叮叮叮響了起來。

拿起來一看，是李澤生。

“喂？老板，還沒吃飯呢吧？”

“是啊，怎么？要請我吃飯嗎？”

“當然了！你什么時候回來？我和甘子瑩做了一桌子菜準備感謝你呢。”

“感謝我？”

張松有點莫名其妙。

“對呀！我知道你專門成立神經科學研究部門就是為了治療甘子瑩的精神分裂癥，這么大的事情我當然要跟她一五一十地講明白了，總不能讓你費盡心思地解決她的問題，她卻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吧！”

噢！原來是因為這個！

怪不得今天下午跟李澤生提起神經科學研究部門的時候她的反應那么奇怪，看來她當時就聯想到自己研究神經科學的初衷是想拯救甘子瑩。

雖然她并不知道，自己要研究的目標并不是精神分裂而是科塔爾綜合癥。

當然，她更不知道的是，從甘子瑩和科塔爾綜合癥入手的神經科學研究已經展現出了超乎常人想象的巨大潛力。

所以目前而言，救治甘子瑩反而成了研究神經科學的附加目標。

但這并不重要，自己終歸是要救下甘子瑩的，她們兩個想要謝謝自己，也說得過去。

但是……以甘子瑩平日里所表現出來的性格，她做的菜……

要不自己還是在外邊吃點得了？

……

十分鐘后，張松推開了家里的房門。

屋里罕見地沒有放著震耳欲聾的嗨曲。

“你回來啦！”

李澤生和甘子瑩各自穿著一件圍裙，探頭看向張松的方向，像是同步了一般用圍裙擦著手上的水。

聽著這熟悉的問候，張松看著同時從廚房方向探出來的兩個腦袋瓜，心中一暖。

莫名其妙地，張松感覺她們二人就像是兩個等待著丈夫下班回家的妻子一樣……

等等！

兩個？妻子？

不行不行！犯法的！

他強行把某種畫面從心底趕出去，一邊換鞋一邊應了一聲：

“嗯！”

“你回來得正好！飯菜剛剛做完，你換鞋洗手就可以直接上桌吃飯了！”

“好！”

張松換完鞋，洗完手，滿臉期待地坐到桌邊等待開飯。

李澤生一看就是賢惠型的，她做的菜應該不會太差，至于甘子瑩……

也挺期待……期待她能作出什么妖來……

然后張松就看到李澤生和甘子瑩把一道接一道賣相還算不錯的菜端上餐桌。

“這是你做的？”

張松一臉驚奇地看著甘子瑩把一盤色香味俱全的辣椒炒肉端到桌子上，不由得出聲問道。

有沒有可能，這些菜全都是李澤生做的，你就是一個跑堂的？

“當然了！”甘子瑩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張松為什么這么問：“二哥！你不要以貌取人，你以為漂亮女孩的廚藝就一定會差嗎？我的廚藝可是很棒的！”

“沒錯！”李澤生也端著一盤菜從廚房出來：“甘子瑩別的不行，炒菜做飯確實還是有一手的，反正比我要強不少。”

“喂喂喂！什么叫別的不行！”

七八道菜上桌，甘子瑩還特意點著其中賣相最好的幾道菜強調這些是她做的。

難道自己真的猜錯了？甘子瑩的隱藏屬性都點到廚藝上了？

張松將信將疑地夾起一塊辣椒炒肉放到嘴里。

唔！好吃！

空城了許久的五臟廟終于感受到了美味的誘惑，咕嚕咕嚕地催促起來。

張松立刻開始狼吞虎咽。

“好吃好吃！你們也快吃吧！餓死我了，我就不客氣了！”

李澤生和甘子瑩相視一笑，也提起筷子吃了起來。

三個人一邊吃飯一邊閑聊。

不知道是不是覺得輕度精神分裂的事情都被張松知道了，被他知道更多有關于自己的信息也無所謂，甘子瑩第一次在閑聊的時候提到她的職業。

主播。

以嗨曲為個人特色和背景音樂的游戲主播。

這也解答了張松有關于“甘子瑩整天在家躺尸也不出門工作”的疑惑。

吃到快結束的時候，甘子瑩才正了正臉色：

“二哥，我也不知道該說什么……謝謝你，你以后永遠是我的二哥！”

“嗯？”張松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沒什么，應該的，而且我也有私心。”

只一天的模擬，神經科學方面的研究就可以通過超聲波傳遞信息了，如果在這個方向多模擬幾次的話……

和德藝雙馨的老師們玩“你追我，如果你追到我，我就讓你嘿嘿嘿”的游戲將成為最低端的應用。

試想——

如果在耳朵后面的乳突骨上附著一塊小小的不需要植入體內的超聲波接受和釋放儀器，通過骨傳導超聲波，將一幅類似操作界面的畫面以幻視的方式展現在用戶的視野中。

超聲波的強度可以調整，使得這幅幻視的操作界面并不會用戶正常的視野和視覺。

而且由于是骨傳導超聲波，這幅操作界面只有佩戴超聲波儀器的用戶才可以看到，并不會影響其他人，也不會被其他人看到。

當用戶想要選擇幻視操作界面中的某一項時，相應的神經活動就會被他所佩戴的儀器接收到，然后儀器將這份神經活動反應在骨傳導超聲波所攜帶的信息中……

這是什么？

這是完完全全，真真正正的虛擬現實！

誰說網絡小說中那些各式各樣奇怪的系統中的操作界面不能實現的？

完全可以！

甚至于，將骨傳導超聲波發射器的數量和強度都調大到完全取代人體本身的基礎感官，然后再向他傳輸一個全新的完整世界的感觸，那對用戶而言，他就是處在了一個全新的世界中！

這不就是全息虛擬現實游戲的原理和雛形嘛！

神經科學的妙用，數不勝數，不勝枚舉！

正是神經科學中所蘊含著的這無窮盡的可能性，張松才決定成立專項的研究部門，將未來牢牢地握在手里。

這就是他所說的“私心”。

但李澤生不知道。

她聽到張松說他有私心，完全沒有往神經科學能對張松創造價值的方面想，而是滿腦袋都冒出了紛亂的念頭——

他有私心？

他相救甘子瑩，能有什么私心？

難不成……他的私心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