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實中有個習慣——平時更多用鉛筆寫字

其實鉛筆寫字早就在三年級就應該改掉了

只不過我一直保留到現在

我和往常一樣，解開筆袋后列齊一排粗短的鉛筆，然后抓住卷筆刀，接著把鉛筆往口子里送。

這時候卷筆刀終于忍不住了

“別‘卷’啦，別‘卷’啦。”卷筆刀嘟著嘴不解問：“鉛筆又不是斷了，為什么要每天削鉛筆呢？”

我不假思索回答道：

“啊，因為我感覺削完后的鉛筆好寫啊。”

“好寫？”卷筆刀皺著眉：“好寫頂啥用？尖筆頭又不耐摔，更不耐寫，還容易‘折斷’”

我愣了一會，回答道：

“粗短的鉛筆寫的字多難看啊，用橡皮擦還擦著麻煩”

“那你怎么不說粗短的鉛筆不僅能留下歲月的‘痕跡’呢？即使‘紙張’泛黃了，還一眼看的醒目？”

“...”

“那你怎么不說粗短的鉛筆不像尖筆會“刺”到人，不像尖筆一樣，書寫不會‘卡頓’呢？”

“...”

卷筆刀繼續向我抱怨：“還有，你平時光削鉛筆也不倒‘木屑’，每次等到攢滿了‘木屑’，削鉛筆‘削不動’的時候才愿意去倒呢？”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回到：

“你就當我懶吧”

“懶？我看你每天削鉛筆倒是挺勤奮的嘛...你想想每次這樣削鉛筆浪費了多少的‘鉛’，這些浪費的‘鉛’原本可以更好利用啊”

“嗯...”

“難道非要等到你的手握不住已經‘快到頭’的鉛筆時，才會想起應該的要做的，不是再換一根鉛筆，而不是怎么更好延長鉛筆‘使用壽命’嗎？”

“這些...我都知道了。”

卷筆刀的話一直縈繞心懷，心情久久不能平復

“喂，我問你，為什么有圓珠筆，有鋼筆可以去書寫非要用鉛筆呢？”

“習慣，改不掉了”我嘆口氣

“那現在也有自動筆，更換筆芯環保又輕松，有的還帶著‘芳香’，為什么要繼續用鉛筆呢？”

“...習慣啊”我只是苦笑

“真有這種惡劣的改不掉的臭毛病嗎？”

“其實，我用鉛筆的最大一個原因...是因為‘錯’了，至少還可以‘擦掉’，用圓珠筆寫字，寫了錯字就只能‘劃’去了，可錯字它會永遠留在那里。”

“...那難道鉛筆就不會留下‘錯誤’嗎，萬能的橡皮擦就可以徹徹底底擦掉鉛筆的‘筆痕’嗎？”

“當然是...擦不掉的”

許久的沉默，我只能聽到外頭呼嘯的東風無情的吹動樹梢...

“其實...我也能理解...卷筆刀的存在不就是為了讓使用鉛筆的人一直‘保持’他們的習慣嗎？”

“啊，是這樣，可是我一直沒能想到”

“鉛筆使用需要卷筆刀的配合，也只有鉛筆的使用和存在，才‘誕生’了卷筆刀不是嗎？”

“是的...一直都沒錯”

“卷筆刀...當然不只是為鉛筆服務而已...”卷筆刀語重心長的說道

我輕輕的撫摸著卷筆刀，就好像我能感受著它身上每一塊歲月的變遷。

唯一不變的——就是卷筆刀它其實并不能說話而已

——2023.2.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