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無聲無色度過兩天,南宮秀雅正在云池邊投喂彩鱗的魚兒群,幾顆飼料下去,撲通的一群魚兒爭搶,還算有趣。
“雯兒這兩天怎樣了?還在鬧嗎?”南宮秀雅有些擔憂,便問道旁邊的下人。
下人:沒有,自那天鬧過后,便一直很安靜,只是偶合會發生些祥瑞。
“祥瑞?”南宮秀雅疑惑,往常被關禁閉,不鬧上三四天都不罷休,這次鬧完立即沒了聲響,有些異常,示意講下去。
“有弟子送餐時看見少主的房間里時常透出金色光芒,三天前還有弟子看見七彩光芒溢出。弟子以為必定是天降祥瑞庇護公主才有此景象”
“少糊弄,想必那丫頭在練什么功法?弄得這么玄乎”
弟子嘟囔:莫非是那太監臨死前傳給少主什么功法?
(太監?糟了把這事給忘了,莫非...)”南宮秀雅似乎發覺了什么,撒下手中的魚料,火急火燎的趕去雯雯房間。
天武這邊,經過兩天對的胎兒禪,精神有所好轉。(自疆域被公孫明泰重創后,身體已感不適,之后尋找記錄又受了些傷,陳州的選新大會上又被五行派的雷堂堂主雷桀重傷經脈,幾天前又被南宮秀雅摧殘。真是太不容易了。現在身體已恢復至七成,余下的傷等過些日子自會痊愈,不得不說,姐姐教的這胎兒禪真的不是一般厲害,外傷與經脈修復這么快。也多虧了雯雯替我護法,免去了干擾,才如此順利。)
屋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驚醒了守在門旁還在迷糊中的雯雯,還未等反應過來,“砰!”一聲,門被南宮秀雅的掌力給震飛開。
“娘親,你怎么來了?”看見娘親氣勢洶洶的的徑直走到里屋,反應過來連忙上前張開雙手阻攔,“娘親,你去里面干嘛。”卻被無情的一把推開。
“果然,居然沒死!”剛進入里屋便看見天武坐著最后的吐納止息,身上纏裹的金衣已漸漸消失。而天武還處于禪定中,無法感知外界事物:終于要結束了,感覺好輕松。
剛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南宮秀雅一掌劈來,還不了解情況的天武身體本能的雙手叉擋,掌勁把雯雯的秀床給震蹦了,倉促之中起身抵御。
南宮秀雅作為天上云澗的澗主,實力位于小宗師,按標準現在天武連江湖能手都算不上,數招下來天武漸覺難擋,逃出屋內,南宮秀雅緊追不舍,不予任何逃離的機會,數鼓內勁掌出,天武只得閃躲保命,每一個逃命的路線都被封住
(看來不跟她拼命,是沒有活命的機會了,只是這位兇巴巴的阿姨為什么非要置我于死地。)天武自知能力無法比肩,擯棄所有的逃生想法,精神抖了一下打算拼死一戰。
南宮秀雅見天武如此也還倒是賞識:哼,有膽量,本澗主便賞你個痛苦。
說罷,南宮秀雅閉目凝神,渾身一股云白氣渾散發。周圍的風都停無,似乎有什么可怕的東西要從她體內逃脫出來。周圍的人不寒而栗“這難道是!...”
過程中,突然幾梭長針向南宮秀雅穿來,打斷了凝神。
“誰!”南宮秀雅大吼,向飛針飛來的方向看去,眾人亦隨望之。
旁邊碩大的琉璃樹頂上坐著一個人,湛藍的宮服上繡著純黃葵花,那蒼白的臉中偷著粉紅。
“向葵,好大的膽子,沒有本澗主的命令,敢上我天上云澗!”南宮秀雅一眼便認出他來。
向葵-皇帝身邊的內廠廠公,護衛皇宮內部的安全,實力不下于名門正派的掌門,是登上武林宗師錄之一的人,實力與南宮秀雅一樣位于小宗師,
“這便是那深閨皇宮的向葵嗎。”眾人驚訝的看著樹上的向葵。
聽完南宮秀雅的指責,向葵彎腰謝罪:事出有因,不得已而為之,還望娘娘恕罪
南宮秀雅可不受情,既然李世鴻想要他活著,那我偏要他死,無論是什么原因。立即指凝三團云團般的勁力擲向天武。
向葵見狀立即飛出內力形成的熾火珠在半途將其打散,一副火燒云霞的景象爆現開來。
南宮秀雅趁勢走到天武旁欲殺之,向葵不敢怠慢,憑借飄逸的輕功搶先來到天武身旁攔招。秀雅只能無奈的和他纏斗起來。
天上云澗的掌法武功如飄云萬化,講究變與仿,既靈活的變化招式與豐富的仿造其它常見的武功,給予別人一種千變萬化的錯覺,難以應付。
或如腿法黑云壓城,以無邊際的壓迫感摧毀敵人防線。
腿法與掌法的交錯使來,一股股看似揉棉的向五府六臟打來,向葵右手抓擋,那飄云掌卻如同云般穿過了向葵的手,明明像云般無實體,打在向葵的肩膀上卻是實實在在的,如受重云沖蕩,使得向葵后退了十多米,真是精妙的掌法。
向葵腳跟穩住后運氣一周,像沒事人一樣架起姿勢準備繼續過招,原來剛剛那一掌打在向葵身外的依附的熾壁上,見向葵身外皮膚顯現一層粉色熒光,將入侵的內勁熾化開來。
南宮秀雅:“熾壁?幾年沒見,想不到你這太監竟已將功法修煉至圓滿,真不愧是李世鴻看上的奴才。(剛剛那一掌要是沒有熾壁護體,恐怕要受不小的傷,想不到童子身修煉的熾壁連同等功力下都無法傷其分毫,果真如傳言所說熾壁體擋天下武功。)”
向葵:娘娘廖贊了,承蒙皇上救命之恩,知遇之恩,奴才自當俯首聽命,還望娘娘不要為難。
“妄想!”南宮秀雅屏氣凝神,像是在準備什么。
向葵也察覺到了,亦凝神起來與之同步。周圍的氣氛瞬間緊張起來,沒有人知道他們在干嘛。
只見兩人天靈蓋上空浮現數百黑點,而后兩人身上分別冒出白透的內勁匯聚上去,如繡織般匯聚成“神靈”。
南宮秀雅被一丈多高的潔白仙女裹在其中,雙眸云潔,飄飄然。
向葵則是人形豹身的神靈—豹靈體,這豹靈體身上有著火紋金絲,右眼上一條深進骨肉的傷痕,眼神卻是更瞳武有神,如狩獵物般觀察周圍。
“這便是只有宗師實力才可開啟的神靈體,聽說當上乘的武功練到極致時,全身脈絡貫通方可練習。”眾人唏噓這,這可是人生難得一遇的景象。
人體內一共有十三對脈絡,當全身十二對脈絡全部貫通時,便可開通第十三道貫通全身的神脈,從而可獲得修煉神體的機會。第十三條脈絡的開啟也是踏入小宗師的條件之一。
兩人互視了一眼,南宮秀雅的神靈體云澗仙子從嘴里飄出一團云霧,使得周圍更加朦朧了,眼前的景象變成白茫茫的一片。
雖然都看不見,不過這對于南宮秀雅來說自然有應對的方法,神靈體的五感是與本體互通對的,這種云霧對于來說云澗仙子并不存在,南宮秀雅閉上眼睛后,清晰的景象便呈現在眼前。
“本澗主要殺的人,閻王來了也阻止不了!哈哈”
朦朧云霧中,南宮秀雅的聲音在耳邊回蕩,令人有些滲骨。
(目標是天武嗎?神靈體狀態的娘娘實力倍增,天武被碰一下就得喪命,一定要互他周全)向葵迅速的飛到天武身旁:跟在我身旁,不要亂走動。
天武用力點頭,這可是救命稻草,自然要拼命抓住,既然有生的希望才不會放棄活著的念頭呢。
兩人環視白芒的周圍,想要找出南宮秀雅的蹤跡,但是眼前除了朦朧還是朦朧,無法找到絲毫的蹤跡。
南宮秀雅看著如同瞎了的兩人,猶如勝券在握,飄然無聲的飛到天武身后一擊飄云掌打來,眼看就要得手,那一瞬間竟然從天武的身邊穿透了過去,就像剛剛自己穿透過向葵那般。
還未反應過來,眼前這兩人突然消失,“葵影?”南宮秀雅發現兩人瞬間在不遠處重新出現。就連天武也未反應過來。
這便是豹靈體的神通之一-葵影,能夠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進行一段快速的移動,速度之快以至于之前的身影都未能反應過來。
如此景象真是前所未聞,天武不禁感慨。
但是南宮秀雅正氣頭上可不會放棄,要在自己的領域都打不過,可太丟臉,又接二連三的在盲區對天武伸出殺手,但是卻一次又一次的被向葵給帶走躲過。
“阿姨,要不你放過我吧,反正你追不到的,對了,那個皇帝叫我給你帶句話,他說皇后的位置一直為你留著,要你別不識好歹”天武看著次次撲空的南宮秀雅想盡一切可以緩解情緒的話。
“小子,別亂說話。”向葵提醒道。
可惜還是太遲了,原本便惹惱了自己,現在還要被一個無名小輩嘲笑,南宮秀雅卻變得冷靜起來,冷冷的說道:哈哈哈,很好,不入流的家伙都能不把本澗主當回事了,不管誰保你,今天都必須身首異處!。
又對向葵說道:在這厚重如水的云體領域用了這么多次葵影,即使是小宗師修為,怕是也持續不了多久吧。
聽著南宮秀雅那壓低滲骨的恐怖聲線,天武有些后悔了,又看著身旁的向葵,發現呼吸也有點急促起來,在這云體里,運動起來比平常要耗費幾倍的力氣,更何況是速度如此之快的葵影,如此下去必定要被這阿姨生吞活剝了。
看著帶些疲憊的向葵,殺意沖腦的南宮秀雅也懶得再玩老鷹抓小雞了,干脆都殺了,于是沖到向葵跟前與之打斗起來,神靈體直接亦不斷得激斗,兩人武功不分伯仲,數十余回合也未能分出勝負,只是在這云體領域過于消耗體力,向葵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了。漸漸得南宮秀雅數次得空,擊在向葵身上,神靈體也被云澗仙子排出數個印記,但是在強大的熾壁面前,終究還是沒能造成什么傷害。
要想攻破這熾壁必須使用威力更大的招式,思索片刻,南宮秀雅扎實步伐。運功遠遠不斷的從丹田抽出內力匯于腿下。
“霄帝滅!”這是天上云澗中威力最強的一招,發之如天滅,可橫滅任何高手。
而向葵等的正是威力甚是強大的招式,“氫裂”,雙手一股若氣輕浮對上南宮秀雅這天滅的一腳。
純白的光與向葵熾粉的功力對抗著,發出轟鳴的震耳聲,交匯之處凝聚了碩大的能量球體,最終炸裂開來,周圍被吹得無完整磚瓦。
云體也被震飛得無蹤影,周圍一片肅清,狼藉的環境映入眼簾。
兩個也因此受了不小的內傷,功力大損,無力再戰。
“天上云澗弟子,給本澗主把這兩人大卸八塊!”南宮秀雅命令弟子,也不管雯雯的求情。不一會周圍密密麻麻的弟子持武器靠近將向葵和天武圍住。
天武:還是要死在這里嗎?
見已無路可退,向葵不情愿得從懷里掏出一張面具遞給天武并大聲說道:還給你了。(希望不要影響了主子的計劃才好。),天武認得這正是自己玲瓏玉面具,這時候拿出來有什么用。
“慢!”南宮秀雅突然叫停了,看著那印在記憶中的玲瓏面具,十幾年前的回憶涌上心頭,抑郁于心里的愧疚感也一下子就釋放出來:你,你這面具哪來的?
看著南宮秀雅激動的詢問,天武正要解釋卻被向葵給插上話反問道:按照他的年齡,你說他這面具哪來的?(可還不能讓這小子知道太多,否則難以控制。)
(難不成是師姐的孩子?從師姐離開師門后算起來也是該這個年紀。為什么師姐不來見我,還是對當年的事情懷恨在心嗎。)南宮秀雅思索一番后欲言又止的問道:你娘親她,還好嗎?
向葵示意著天武不要說話,替回答道:好得很,只是有些放不下,便派他來探尋番情況,現在也差不多了,該下去了,奴才告退了,娘娘保重鳳體。
說罷便領著腦袋一片混亂的天武下山去,南宮秀雅也并未阻止,仿佛思緒已回到那十多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