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元令望著身后的水清怡,看著她在昏迷中不斷的說著什么,像是做噩夢的樣子。
怎么,仙子也會做噩夢嗎?
“快……快跑……娘快跑……”
……
“不……不要……不要打我娘……”
……
水清怡臉色鐵青,有氣無力的說著什么,斗大的汗水,不停的從俏麗的臉頰上滑落,身體也在止不住的顫抖。
秦元令望著眼前的一幕后,心中突然想起老人曾經說過,若是人在臨死之前,都會回想起以前所經歷的往事。
難道她現在并非是在做噩夢,而是回憶起以前所發生的事情?
這究竟是什么事情,會讓她記得這么深刻,都快死了也沒有忘記。
會不會和她討厭男人有關?
有了!
秦元令沉思片刻,突然間就想到了什么。
他之前好像在系統商店里見過,有出售可以進入別人夢中的符箓,反正現在也無事,就去看看水清怡現在的夢中場景。
果不其然。
秦元令在系統商店里,找到了一張“入夢符”,售價500點氣運值。
【叮!恭喜宿主消耗500點氣運值,成功兌換1張“入夢符”。】
【入夢符:施展此符箓后,可以使自己的神識,隨意的進入別人夢中,以第三視覺來俯瞰整片世界,維持時間12個時辰。
釋:此符箓只對睡夢中者有效,使用此符箓進入夢中世界后,只能進行觀看,并無法改變夢中的任何世界,也無法讓別人感知宿主的存在。】
……
‘唰’的一聲,秦元令的手中,就多出了一張淡紫色的符箓,上面用潦草的文字,寫著“入夢符”的字樣。
只能觀看別人夢中世界所發生的事情,卻無法改變什么,別人同樣也看不到,算是在看全息投影電影一樣……秦元令看著手中的符箓,心中默念道。
隨后,秦元令伸手捏住這張淡紫色的符箓,放在胸前將其發動。
‘啪’的一聲,符箓立即燃燒,化成了一團淡紫色的火焰。
緊跟著,秦元令的神念,就被這團淡紫色的火焰包裹住,向不遠處的水清怡飛去。
很快,淡紫色的火焰,直接飛進了水清怡的身體中,消失不見。
下一瞬間,秦元令就感覺神識,出現在了一處陌生的地方。
這里貌似是一個古樸的村子,四周都是用茅草建造的房屋,很少有磚瓦房,而在房屋里居住的村民,也都是身著粗木麻衣的農婦。
這里難道是水清怡的老家?
就在秦元令沉思不解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了一聲聲怒喝。
“賤人!讓你干點活不是偷懶就喊累,我要你有何用啊!”
“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緊跟著,便響起了藤條,重重鞭打在身體上的聲音。
秦元令神識一動,瞬間便來到響起聲音的房子里。
只見一個破舊的茅草屋里,一名滿臉怒意的壯漢,手持一根藤條,狠狠的抽在了一名中年婦人的身上。
婦人神情憔悴,素面朝天,身體更是有些虛弱,穿著繡滿補丁的麻布衣裙,凌亂的頭發被簡單的盤在腦后,此刻正瑟瑟發抖的抱住一名五六歲的女童。
盡管她的身上被藤條抽中,也依舊咬牙強忍著沒有反抗。
這時,頭上扎著羊角辮的女童,惡狠狠的向那壯漢喊道:“不要打我娘!不要打我娘!”
壯漢聽到女童的話后,便立即挽了挽袖子,怒喝道:“好啊,你這個小賤人,現在都敢頂撞你老子了。”
“看我今天怎么狠狠的教訓你!”
說著,他便拿起藤條就向女童甩去,都被那婦人用身體給擋住了。
那壯漢又狠狠的抽了幾下藤條后,這才松了一口氣,隨手將藤條扔掉,拿起桌上的酒壺就向里屋走去。
“快去給老子做飯,都快餓死了!”
“要是等下我酒喝完了,飯還沒有做好,看我怎么收拾你。”
等到那壯漢離開后,女童伸出稚嫩的小手,摸了摸婦人臉上的疤痕,問道:“娘,你痛不痛。”
婦人微笑著搖了搖頭:“不痛,娘一點都不痛。”
“娘,等我再長大一點,就可以保護你了。”女童奶聲奶氣的說道。
婦人欣慰的將女童抱在懷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臉上盡是心酸和無奈。
秦元令看著那名女童,與水清怡有幾分相似,應該是她幼年的時候。
看來她的童年并不太好啊。
這時,畫面一轉,還是剛才的茅草屋里。
“趕緊去地里干活,磨磨蹭蹭的在干嘛,不要在家里裝病。”
“還不去是嗎?非要我動手啊!”
壯漢抬起手里的藤條,狠狠的甩到了那名婦人的身上,她的胳膊處立即出現了幾道血痕。
而那名婦人斜靠在門框上,臉上蒼白至極,身體也病懨懨的,正有氣無力的喘著氣。
這時,幼年的水清怡,緊緊的抱住那名壯漢,向身后大喊道:“娘快跑,你快跑啊!”
“不要打我娘!”
說話間,她還趴在對方的手腕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留下了一排鮮紅的齒痕。
壯漢手腕一痛,抬手就將幼年的水清怡推到在地,冷喝道:“小賤人,你居然敢咬我。”
“好啊,如此大逆不道,打死算了!”
然后便舉起手里的藤條,毫不猶豫的向幼年的水清怡打去。
“不……不要打我的孩子……”
婦人邁著沉重的步伐,來到了幼年的水清怡面前,伸手將她護在了懷里,擋住了迎面而來的藤條。
……
秦元令望著眼前的場景,在原地陷入了沉思。
而畫面再次一轉。
還是剛的茅草屋里,幼年的水清怡趴在那名婦人床前,痛哭道:“娘,你醒一醒啊,你快醒一醒。”
“爹,你快救救我娘,她生病了,你快去幫她抓藥。”
壯漢端起桌上的酒壺,咕嘟咕嘟的喝了幾口,說道:“抓什么藥,你不知道那藥有多貴嗎?都夠給我買好幾壺酒了。”
“你娘她沒事,等下睡一覺就好了,別忘了讓她睡醒了,去給我做飯。”
說著,他端起酒壺,醉醺醺的走進了里屋,只留下了幼年的水清怡,獨自一人在房間里痛哭。
……
“小賤人,一點事情都做不好,真是白養你這么大了。”
“和你那死去的娘一樣,一點都讓我省心,真是氣死我了!”
“今天你要是再不把這六分地翻完,就別回家吃飯。”
一處莊家地前,壯漢氣呼呼的轉身離開。
日上三竿,炎熱的太陽懸掛在天空,將土地都烘烤成了焦土。
整片莊家地里鮮有人影,只有十歲的水清怡,孤零零的瘦小身軀,拿著鋤頭在地里忙碌著。
她那身上繡滿補丁的破舊衣衫,早已經被汗水完全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