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
大周國,中皇城。
一處建筑豪華的府邸中,周炆獨自一人坐在石亭里飲酒。
他端起酒杯,抬頭望著明亮的月色,久久沉思不語。
片刻后,周炆這才將手里的酒杯,一飲而盡。
“咳……”
剛將手中的酒杯放下,他便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臉上盡是無奈和悲傷之意。
這時,距離石亭不遠處的漆黑過道上,緩緩閃出了一道人影。
緊跟著,一名穿著大金色龍袍,頭上帶著冕旒的女子,出現在了過道上。
她背負著雙手,一副威嚴霸氣的姿態,朝著周炆走去。
“不要來煩我,我不是說了誰都不見嗎?”周炆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有些不耐煩的喊道。
女子走到周炆的身后,開口說道:“怎么,連朕也不想見嗎?”
周炆聽到了聲音,立即便反應了過來,急忙向后轉身看去。
當他看清楚來人后,興奮的從石凳上站起。
“姑姑,你怎么來了?”
女子向周炆微微一笑,隨即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說道:“自然是來看看你了。”
說話間,她身上的大金色龍袍,開始立即蛻變成了青色素裙,頭上的冕旒也跟著消失不見,被簡單的女子頭飾所代替。
此時的她,已經不再是剛才那高高在上的女帝,而是一名普通平凡的女子素素。
“坐吧。”素素抬手對著石桌上的酒壺一點,那酒壺就懸空而起,在石桌上倒滿了兩杯酒。
素素端起其中一個酒杯,放在嘴邊抿了抿,就向周炆說道:“還在為你新教的那個朋友發愁呢?”
周炆愣了一下,不解的問道:“姑姑,你……你怎么知道的?”
“是瑩兒告訴我的。”素素將酒杯放在桌子上,又說道:“她還說你的那個朋友,殺了鎮北王的獨子,你不得以出賣了他的行蹤,已經為此難受了好幾天了。”
周炆略顯無奈的點了點頭,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沒錯,李賢弟確實是我新交的朋友,但他確和別人不一樣,不僅為人豪爽,還不畏強權,看到不平之事敢出手相助,真是我輩中人學習的榜樣。”
“只可惜,我和他才剛認識沒有多久,可能就要永久失去這個朋友了。”
周炆說道這里,臉色比剛才還要難看,再次拿起酒杯喝酒。
“姑姑,你能理解我此刻的心情嗎?我真的……”
說著,他伸手指著身旁的石亭處,“當時鎮北王就是在這,拿那些無辜凡人的性命要挾,讓我說出李賢弟的身份。”
“可是,我明明都已經說了,他還是沒有放過那些凡人。”
素素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以鎮北王的為人,自然是靠不住的,你也不用自責。”
“其實我今天過來,是不想看你再如此墮落下去了,你現在每天只知道飲酒,從而荒廢了修行,還是之前那個意氣風發,揚言要做大周第一人的少年嗎?”
周炆抬頭看了一眼素素:“姑姑,我……”
“你什么都不用說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用不了多久,自會讓你如愿以償。”
“但首先你要努力的修行才可以,若是整天這般墮落,日后即便是給你機會,你又能做什么?”
周炆隱約間猜到了什么,興奮的說道:“姑姑,難道你要對鎮北王出……”
素素伸手打斷了他的話,“這些暫且不談,你要知道現在應該做什么。”
“萬一日后你的那個朋友真要是和鎮北王交戰,以你現在的情況又能做什么?”
“總不能別人在戰斗的時候,你只能在旁邊喝酒嘆氣,然后什么都做不了吧。”
“如果你的那位朋友需要你的幫助,而你卻無能為力時,那才是最可悲。”
周炆臉色微變,猶如醍醐灌頂,瞬間就明白了什么。
他哈哈一笑,伸手將石桌上的酒杯甩到一邊,大笑道:“姑姑,我明白了!”
“從現在開始,我不再頹廢下去了,我要把這幾天落下的修為,全都補回來。”
“呵呵,蔣天奇,我以后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周炆一改之前頹廢的模樣,整個人也變得有精神了不少。
素素看到此刻的周炆,這才欣慰的點了點頭。
“姑姑,我現在就去修煉!”
“對了,怎么不見周瑩那個小丫頭呢?”
素素緩緩起身說道:“她最近覺得無聊,去外面玩耍去了,估計玩累了就回來了。”
“既然你已經找到了方向,那我也該回去了,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周炆向素素點了點頭:“姑姑放心,這次我絕對不會偷懶,勢在必得!”
素素不在多說什么,身體向后一退,立即化成虛影消失不見。
而周炆也渾身充滿了斗志,不再待在石亭里,而是朝著房間里走去。
……
大周國境外,一處荒無人煙的山頂處。
一名身穿白衣長袍,相貌俊秀的中年男子,正背對著雙手,遙看明亮的月色。
這時,在他身后的空間開始扭轉,慢慢的從里面走出來一道人影。
此人正是剛才和周炆分開的大周女帝。
“你來了。”白衣中年背對著來人,緩緩開口道。
女帝面無表情的回道:“你知道朕要來?”
“當然。”白衣中年微微點頭。
女帝沉思片刻,道:“莫非,又是從天機盤中算出來的?”
白衣中年微微笑道:“‘天機盤’乃上古神物,可算前塵,知今世,曉未來,沒有它不知道的事情。”
“可是,朕覺得你上次算的,就有些不準。”
白衣青年微微搖頭:“不會的,‘天機盤’在我們‘天機閣’存在數千年,從未出過差錯。”
“你既然這么問,那一定是見到,可以改變你后半生命格的人了?”
女帝沉思少于片刻,這才點了點頭:“可是,他……”
“是此人沒有達到你的預期?還是說他和你想象中的人,完全不同?”白衣中年說道。
“都有一點吧,只是我怎么也沒有想到,會是一名筑基期的小輩。”
白衣青年轉過身來,望著眼前的女帝,說道:“我還是那句話,‘天機盤’是絕對不會出錯,既然算出是此人,那必定就會是他。”
“修為不強又不能說明什么,難道他就沒有一點,與別人不同尋常的地方?”
女帝沉思片刻,再次點了點頭,說道:“好像確實有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