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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場 :胡奎賣頭

孫彪遼領了大哥一支令叫我前來把山巡

眼觀四方無動靜為何路旁躺一人

白待我看來,呃,這是胡奎英雄送回淮安的祁老伯,你怎么躺在這里?

子富白我走不動了,勞你把我背上高山。(下)

裴天雄遼

胡奎英雄上山崗一班兄弟喜洋洋

又使棍來又使棒日夜操練刀和槍

白本王,鐵面閻王裴天雄。

謝元白賽諸葛謝元。

胡奎白賽元壇胡奎。

孫彪白報大哥,祁老伯找胡奎英雄來了。

裴白 有請!(照請)

子富白見過眾位英雄。

胡奎白老伯上山何事?

子富白眾位英雄哇!

唱為的是羅焜對我有大恩

這次淮安來投親被捉下牢門

胡奎唱聽得這句話肺都會氣炸

搬請弟兄把山下前去搭救他

謝元唱羅焜忠良后應該去搭救

我帶兄弟快上路大哥守山頭

裴唱 高山我看管你們抓緊趕

救人大事不容緩火速到淮安

白山下督兵伺候!(下)

謝元白兄弟們,可曾備齊?

眾白 齊備多時!

謝元白開道!

唱可惜羅元帥身遭沈謙害

羅焜公子逃出外也被抓起來

我等站山嶺替天把道行

當然要打抱不平前去救羅焜

大事不能誤絲毫不馬虎

就在胡奎家中住不準擅自出

胡奎白已到城外,接眾位齊到我家而去。(下)

謝元白胡奎英雄,聽祁老伯說龍標在牢中保護公子,把他叫來,我問個底細。

胡奎白龍標快來,先生有事問你。

龍標白見過先生,龍標有禮。

謝元白羅公子近況如何?你是否能接近于他?

龍標白我賣獵物野味,與牢頭相好,他說公子得了牢瘟病,人世不省。

謝元白牢瘟病?這才難了哇……

唱本當把牢劫公子把病得

倘若病中受驚嚇豈不把命絕

心中好納悶辦事需謹慎

首先治好牢瘟病再去劫牢門

求醫把病治救人乃大事

胡奎你是本位置醫生你認識

胡奎白既然先生派我,我就去接先生,本地有一醫生叫張勇,人稱小神仙,治病如神。

謝元白煩勞于你,速速前往。(下)

張勇遼在此城中開藥店救死扶傷理在先

妙手回春名聲顯人人稱我小神仙

白在下張勇,治病救人,盡心盡力,人稱小神仙。

胡奎白見過先生,我前來求醫。

張勇白病人在何處?不知身染何疾?

胡奎白病人身在牢房,身染牢瘟病,人世不醒。

張勇白客人對不起了哇!

唱我雖懂醫理實在對不起

祖傳幾代有規矩我有三不醫

胡奎唱行醫治病殃按病開藥方

究竟還有哪三樁請你道其詳

張勇白第一不醫強盜的打傷,第二不醫男女的花柳,第三不醫牢瘟

胡奎白這是為何?

張勇白自有原因啦……

唱強盜落人手打傷不能走

幫他治好了傷口他必再去偷

男女不怕丑狂淫染花柳

診斷不好去下手我怕把人丟

為人不行正才把監牢進

所以才得牢瘟病坐牢是壞人

胡奎白難道坐牢的就無有好人?

張勇白對,坐牢無有好人。

胡奎白好!告辭!(下)

張勇白好大的脾氣喲!

胡奎白氣死我了!

謝元遼派了胡奎去接醫搭救羅焜在危急

張勇雖然有技藝是否愿意進牢獄

白 山人謝元

胡奎白見過先生

謝元白賢弟,事情辦得怎么樣了啊

胡奎白不談咯……

唱說與先生聽他不醫牢瘟

如何能夠救羅焜看水把舟橫

寶荷塘一去張勇好傲氣

我的好言有千句他有三不醫

謝元唱八卦算一遍接他不情愿

雞爪也把能人欠他與山有緣

胡奎孫彪站你等按我辦

大鬧淮安不怕亂如此就這般

二白 知道了

毛正清遼

皇犯羅焜落我手已經下書到京都

欽差一到就解走歸我有賞享福祿

白本官,毛正清,捉了皇犯。必有重賞。要和夫人同飲幾杯,慶賀慶賀。人來,有請夫人。(照請)

刁氏白聽得官人請,不知為何情。見過老爺,不知請你妻刁氏有何事情?

毛白 夫人請坐,喜事相告哇!

唱為夫捉羅焜皇犯罪不輕

他的寸骨可兌金寸肉可兌銀

上級有安排只等賞賜來

又升官來又發財該有幾樂哉

刁氏唱男人有了勢女人就有志

我該修了幾生世做鬼我都值

毛唱 后面把酒備同飲一個醉

夫妻今夜早點睡好好樂一回

白夫人隨我來(下)

胡奎白已到深夜,孫彪在外替我防守,待我翻得進去(動作)透進的月光看得清楚,他夫妻二人睡在一頭。將他兩顆人頭一起割走(動作)大功告成,孫彪快來。

孫彪白來了,怎么有兩顆人頭?

胡奎白你將這個女頭,設法放進張勇的藥柜之中,我在此門外等你。(下)

孫彪白張先生開門,我要買藥。

張勇白天亮再來!

孫彪白我要買一百斤麗參夫人發媽

李氏白大生意來了,快起來。

張勇白來了,待我掌燈前來。(剛開門,孫彪吹燈)好大的風,你稍等,我后面點燈。(孫彪趁機放頭)是什么病這急?

孫彪白我粗大腿發了,買半邊膏藥。

張勇白死出去,耽誤瞌睡。(下)

孫彪白好!走了。

姚洪遼多虧守備毛正清捉了皇犯下牢門

只等上司賞錢到我和守備三七分

白本府姚洪,官拜淮安知府,人來,府衙伺候。

站堂白報大人,大事不好,毛守備夫妻被殺,人頭割走。

姚白 再探,我的媽呀!

唱聽了這個話渾身嚇散架

口的不怕心里怕腿子像彈花

快把兵馬派滿城把嚴戒

莫讓兇手逃法外一并抓起來

白人來,城中戒嚴,捉拿兇手。(下)

胡奎白賣人頭,賣人頭哇!

唱朋友和兄弟快來談生意

靈丹妙藥無尋跡莫要錯良機

人頭交藥熬架起炭火燒

能做丸子能做膏賽過了蟠桃

只要吃一樣可治白內障

瘦子吃了能長胖矮子吃了能長長

丸子吃一粒可以治痢疾

跌打損傷也有益活血又化淤

膏子臉上擦去斑又去麻

不孕不育可懷娃頭疼一把抓

可醫內外痣腸胃是小事

還可來把盲人治緊早不緊遲

白都來看看,貨真價實呀!(下)

站堂一這就是兇手,快去捉拿。

站堂二不行,他能殺守備,性能殺你我,只有謊他去見大人。賣頭人地過來!

胡奎白來了,貨物不多,獨這一個。

站堂白我們知府大人有病,要買去熬藥,你可賣個高價。

胡奎白呈蒙引薦,前面帶路。(下)

姚洪遼昨夜殺了人兩個到處在把兇手捉

愁的兇手來殺我我用棉絮包腦殼

白本府姚洪,兇手還未落網,我要加緊防范。

站堂白稟大人,兇手在賣毛守備的人頭,我們把他謊來了。

姚白 兩旁注意,照我的眼色行事,傳進。(照傳)

胡奎白聽得將我傳,去把生意談。見過大人,這是好貨呀!

唱大人堂上坐必定很識貨

肥胖大耳頭一個價錢差不多

只喊三兩價開口不稱大

要與不要回個話我好趕別家

姚白 一派胡言,兩旁動手。(幾個去捉,被奎打倒)英雄息怒,不知高名上姓,為何殺人?

胡奎白我名胡奎,本城張勇醫生,專靠人頭熬藥治病,他雇我殺人,女頭他買了,男頭他不要,說男頭油水不足,所以我在街上賣頭。他還說淮安府的姚洪長得好,能有姚洪的人頭可以出一萬兩黃金,我還不認識姚洪。

姚白 我的娘!本官就是姚洪,你可愿對質。

胡奎白我愿對質。

姚白 人來,拿了簽票,去將張勇抓來。(抓人的走了)胡英雄,你暫時到后衙吃茶。人來,款待胡英雄。(胡奎下)

站堂白稟大人,張勇抓到!

姚白 帶上堂來!

張勇白叩見大人,我張勇生無過犯,為何抓我?

姚白 你雇兇殺人,還說無罪?人來!請胡英雄上堂。

小白 照請。

胡奎白就是他,他買的女頭放在第二個藥柜之中。他說大人吃得好,有油水,叫我五天后來殺大人。

張勇白這是冤枉,冤枉啊!

姚白 人來,去藥店搜查女頭!

站堂白是!(搜后)回稟大人,果有女頭在藥柜。

姚白 膽大張勇,還有何言辯解?收監!(拖下)

李氏白肉車眼跳,坐臥不寧

家人白報娘子,大事不好,先生壓牢,冬至五日處斬

李氏遼聞兇信只嚇得魂飛天外

好一似汪洋蓋天塌下來

醫割股怎能夠來把人害

這必定有壞人無故贓栽

白我不免提了飯菜牢中探監

唱提了飯和菜漫山遍野蓋

這是何人將夫害和天塌下來

昨天眼皮跳今天成了苕

沒有打算夫坐牢全家把劫遭

滿腹心腸有到了牢門口

救夫情愿出大手當面去哀求

禁白 做什么地

李白 探監地

禁白 男監還是女監

李白 男監

禁白 不能見

李白 禁大哥,知道了,這有銀兩拿去喝茶

禁白 不能……見、見、見。張勇,有人探監來了

張白 妻在哪里

李白 夫在哪里

李遼 披甲戴鎖好寒心好似鋼刀割肉疼

張遼 妻你今天把牢進最后一面把手分

李白 事情怎么這樣呢

張白 妻呀……

唱 妻你把監探這是無頭案

說我專門請兇犯殺人熬藥丸

王法不能違活該我見鬼

就算渾身長滿嘴也難辨是非

嚴刑都受盡只少丟性命

打死又用鹽水噴死而又復生

告示都貼滿冬至五日斬

張勇該有好凄慘想活登天難

我命將休矣對妻你不起

可憐你我無兒女夫人好慘凄

我若把氣斷你要照我的辦

記得叫我三年飯服喪把茶端

是我命不好把你帶虧了

張勇這回把澗倒過河拆了橋

妻你不著急守寡沒有益

只等為夫滿五七你就把家離

望你娶一房一對美鴛鴦

一定能比張勇強地久能天長

保命無指望準備刑場上

只等明天一天亮系死地豬羊

李唱 牽著夫地手妻象哪能走

遍體鱗傷看清楚無一塊好肉

你的一番話猶如驚雷炸

今生有緣對你嫁要死死全家

吃了冤枉虧不要太自悲

就說夫你一倒霉要死到一堆

朝廷王法有我要上京走

難道這樣歸故土好人冤到兜

夫你暫忍耐回家去安派

無錢我把家當賣要死等我來

胡奎白張先生,是轎來還是馬來地呀

張白 受了你的害喲!

胡奎白我們坐牢多硬清。你是想活還是想死啊?

張白 螻蟻尚且偷生,哪個想死呢

胡奎白聽我講啊……

今天出了事你是自害自

請你看病一眼刺十五你不識

害你當面講不肯牢房往

醫好賢弟難我躺包你出牢房

李唱 我是他的妻知道了高低

你說哪依就哪依好漢盡量提

胡奎白你把羅焜醫好,我自有辦法

李白 夫啊,你快醫

張白 我腳鐐手銬怎么看病

胡奎白禁子快來

禁白 來了

胡奎白你把張勇枷鎖打開,六號牢房替羅焜看病

禁白 照辦

張白 你把羅焜扶起,我來看病咯……

唱 醫生的職責望聞與觀切

首先過細來平脈脈中有阻隔

由于有阻隔或葉或不葉

渾身肌肉不住策腳冷頭發熱

筷子拿在手再來撬開口

一陣淤氣往外吐喝酒中了毒

眼皮我一翻看得見毒斑

清亮眼睛被云蔓看得見磺胺

病情已診斷搶救不能慢

若是遲緩一天看羅焜性命完

判斷了脈腳病情知的確

對癥只能吃中藥可以搶救活

張白 牢房無有紙筆,怎么開藥方呢

胡奎白禁子快來,拿紙筆來

禁白 拿來了。這不是你在坐牢,是我們在坐牢。

張唱 調動香硯墨鋪上紙一頁

各門藥草寫的切祖傳有秘訣

起初用大黃解毒可洗腸

牛黃菊花可清涼十全大補湯

用一門十味浮麥把熱退

燈芯石膏可健胃補血用當歸

還要用蒼術少不了厚樸

用點三七與虎骨枯子與柴胡

還要用瓦松再用關木通

用點兒茶與麥冬貝母與川芎

少不了甘草桔梗不可少

杏仁陳皮要配好茯苓與龜膠

還有蒲公英配上粉角根

加上槐花和黨參黃連與黃芩

開好了藥方真心把忙幫

藥煎三遍灌內裝三片袍生姜

張白 開好了。妻呀,你親自回去照辦,分量要足,不可缺少。

李白 這得多少錢呢?

張白 你還在要錢,現在只能要命,苕婆子快去!

(不多時,藥來了。胡奎用口喂藥)

胡奎白賢弟蘇醒

羅焜遼是何人搭救我才把病退

展開眼過細看大哥胡奎

你怎么看小弟到了牢內

難道說弟兄們死到一堆

胡奎白張先生回轉你的牢房,李夫人已回去將物件一切準備,揚子江有人等你,張先生不會有事的。賢弟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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