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后面的兩人似乎在嘀咕什么,走的相對較慢,一聽到我的話先是愣了愣,然后布仁多吉像是打了雞血似得往我這邊跑。
確認(rèn)是周工無疑之后,布仁多吉像個弄丟玩具的孩子,失而復(fù)得的他手舞足蹈恨不得對尸體親上一口。把周工的尸體扛在肩上,他的眼中似乎都多出一份神采。
后一步到的胖子神態(tài)夸張地瞅了一眼周工說道:“我靠,真的是周工”,他轉(zhuǎn)而又向布仁多吉調(diào)侃道:“我說你是屬烏鴉的啊,剛念叨周工沒幾句就碰上了”。
布仁多吉嫌棄地瞥了他一眼說道:“你才是屬烏鴉的,你全家都屬烏鴉,找到周工可是教授的功勞,我看教授就是真神派來的使者,為眾生排憂解難”,說完還眼神炯炯地看向我。
好聽的話誰都喜歡,我自然也是不能免俗的,喜上眉梢的同時也是矜持地擺擺手推辭起來。
“就他?看來你那真神的品味也不咋地嘛,找個行為藝術(shù)愛好者”,胖子嘴角撇到了天上,擺出一抹極其不屑的表情。
胖子的嘴臉我早就見怪不怪,對于他的挖苦嘲諷也是一笑置之。而布仁多吉就沒有慣著他了,牛眼瞪得大大的盯著胖子,神情更是嚴(yán)肅地說道:“小胖,真神是不容詆毀和褻瀆的,你不在藏地也就算了,但是在雪區(qū)尤其是在雪區(qū)腹地,你得割掉舌頭以示懲戒”。
胖子被布仁多吉盯得心里發(fā)毛,嘴上卻還硬撐著替自己開脫道:“沒那么嚴(yán)重吧,我說大兄弟別那么較真嘛,咱們的真神那是至高無上的,肯定是大度的,不會跟胖爺較真的吧”。
看著布仁多吉越發(fā)陰沉的臉,我急忙開口歐勸說道:“大兄弟,你曾經(jīng)說過這里是眾神遺棄的地方,如果是這樣的話真神應(yīng)該不會理會這里的事情”。
布仁多吉眉頭微微皺起看向我,嘴唇動了動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心知他有所動搖,便趁熱打鐵說道:“再給他一次機會,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話音未落就朝胖子喊道:“還愣著干什么,快跪下懺悔”。
胖子不情愿得跪下舉起右手五指攥拳正要說話,我無奈地說道:“你團員宣誓呢,趕緊的,雙手合十,說的時候要虔誠”。
翻了個白眼,胖子像是努力地壓制著自己的情緒,“真神在上,胖...我邢浪在此虔誠得向您懺悔,剛才說的都不算,我對您的敬仰之情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千萬不要跟我計較,阿彌陀佛”。
聽到最后,我一跺腳罵道:“你搞什么呢,最后說什么阿彌陀佛,嗐,藏地的佛號是唵嘛呢叭咪吽,快重念”。
眼看著胖子已經(jīng)到了爆發(fā)的邊緣,也算他知道點輕重,依舊跪在那里把剛才的話又說了一遍,末尾也改成了唵嘛呢叭咪吽。
布仁多吉緊繃的臉色總算緩和了下來,他緩緩開口說道:“小胖,我也不是故意難為你,只是你要知道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規(guī)矩,可千萬別記恨哥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