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中心是國王的居所,稱為王宮,今日王宮和城北連接處的城門開放,因為這幾日是貴族勇者排位賽的賽期。
羅恩早早的來到城北,往日不見幾個人影的城北,今日雖然說不上是人山人海,也是人頭攢動了,不過羅恩可以確定的是,來到這的都是貴族子弟。
那舉止間的優雅,得體的禮儀,奢華的服飾,以及那貴族身份帶來的優越,讓其不免露出一種傲慢。
這使得羅恩看起來反而有些簡樸,簡單干練的穿著,守規矩的站在一輛輛豪華馬車后面排隊,不像其他貴族頻繁地打著招呼,坐在馬車上腦袋伸出去,大聲地交談。
羅恩打量著四周,所有貴族都坐著馬車,一輛接一輛的進入王宮,而自己邁著雙腿,緩慢地行走,跟著這些馬車,顯得十分突兀。
后面的馬車跟著羅恩,由于羅恩走的太慢,一個穿著奢華禮服,胸前別著一個紅寶石的年輕男子,不耐煩地探出腦袋,仔細打量了一下羅恩。
“喂,那前面的,你是什么鳥不拉屎的地方來的,連輛馬車都沒有還來參加貴族勇者排位賽。”
羅恩以為并不是在跟自己說,四處打量著那密密麻麻的國王護衛隊,站在城北和王宮連接處的大門把守,顯得十分威嚴。
“喂,前面走路那個,叫你呢!”
羅恩回頭,意識到是在叫自己:“怎么了?”
“讓路,連個馬車都買不起,還來參加貴族勇者排位賽呢?真是侮辱了貴族兩個字。”
羅恩納悶地拿出邀請函,仔細看了一遍:“沒說參加貴族勇者排位賽要開馬車來啊?”
“真是腦子有問題,滾開!”
“哦。”羅恩并不生氣,或許是自己走路太慢,影響了人家,干脆地讓開了道路。
“哼,算你識相!”年輕男子坐回馬車內。
羅恩跟著這位年輕男子的馬車后走著,還好后面暫時沒有其他馬車,不必擔心擋路。
走到大門處,年輕男子遞出金色的邀請函,一名把守宮門的士兵接過,仔細地審閱。
片刻后,士兵歸還邀請函:“向您問好,托比男爵。”
托比接過邀請函,輕蔑地看了一眼跟在自己馬車后的羅恩:“我們走。”
羅恩走向前,士兵將長戟一橫,攔住羅恩。
“請出示邀請函,沒有邀請函不得入內。”士兵語氣生硬的說道。
“哦。”羅恩掏出邀請函遞給士兵:“是這個吧。”
士兵接過邀請函后,大眼瞪小眼,連忙跪在了地上:“對不起,侯爵大人,剛才是我無禮了,您請進。”
沒走多遠的托比聞言,探出腦袋回頭看,一拳砸在馬車的木板上:“我靠!他是侯爵,那他的父親就是公爵!這是哪個王室旁系的少爺,我怎么不認識!”
托比一腳踹向一旁的仆人:“怎么不提醒我!這下好了,招惹了一個侯爵,未來的公爵!”
“少爺,我也不知道這是哪個王室旁系的兒子……”
場面瞬間躁動了起來,幾個宮門內的士兵走了出來,站在王宮城墻上的幾十個士兵也紛紛往下看。
“怎么回事?”一個穿著銀色鎧甲,腰間別著彎刀的高大男人走了過來。
跪在地上的士兵支支吾吾的說到:“隊...隊長,這個是索羅家的少爺,我剛剛不小心言語上頂撞了他,您一定要救我啊!”
穿著鎧甲的男人看向羅恩:“索羅家的小子?”
羅恩點點頭:“是的。”
“國王護衛隊隊長,阿道夫,向您問好。”
羅恩撓了撓腦袋,不好意思地指著那名跪著的士兵:“沒必要這樣,你起來吧。”
士兵依然跪著,眼神不斷地瞟著阿道夫。
“您別見怪,之前國王護衛隊和索羅家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不過都過去。”阿道夫踹了一腳士兵的臀部:“國王護衛隊執勤時無需行禮,給我站起來!”
士兵灰溜溜地站在一旁。
阿道夫不卑不亢的說道:“岡瑟少爺,請回吧,據我所知您還未成年,若想觀戰這次貴族勇者排位賽,讓您的父親帶您來吧。”
“額...”羅恩拿出一個黃銅制的勛章晃了晃:“我是索羅家長子,羅恩·索羅,已經成年了,并且取得了正式的勇者勛章,應該有參賽資格吧。”
阿道夫瞟了一眼勇者勛章,忍不住的有些驚訝:“如此,您應該明日再來。”
“為什么?”羅恩問。
“貴族勇者排位賽,一等,二等貴族子女無需參加預選,直接進入前百排名,您身為公爵之子,自然是不用參加預選。”
“還有這種說法。”羅恩暗自嘀咕:“怪不得今早讓杰夫陪著我來,他不愿意來。”
“之前國王護衛隊和索羅家有什么沖突?”羅恩提問到。
“您不知道?城南人墻已經十年了,如今依然讓不少人心驚膽顫。”阿道夫回憶著:“不過說來,我還得感謝索羅家,沒有布特,或許我一輩子也坐不到這個位置。”
羅恩聞言,低著腦袋思考:“城南人墻,又是城南人墻!跟父親威廉聊天時有提起過,但根本來不及細問,跟國王護衛隊的隊長有關,但肯定不是現在的阿道夫,十年前的國王護衛隊隊長受伯頓國王指示,多次刺殺威廉,促成了城南人墻,但城南人墻是什么意思?會不會跟攝血子母蟲有關!”
“羅恩侯爵,侯爵大人?”阿道夫在羅恩面前揮了揮手:“公務在身,我先離開了,期待您明天的表現。”
羅恩驚醒:“哦!好好,你忙你的。”
......
城南,是貴族和官員的居住地,對于整個王城來說,是人均消費能力最強的地方,所以有不少人來城南做生意。
羅恩進了家規模不算大的餐廳,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
老板連忙殷勤上前,為羅恩倒上熱茶,擺放好餐具:“這是我們家的早市菜單,都是些招牌。”
“不急,我想跟你打聽一些事情。”羅恩說道。
老板笑盈盈地回答道:“有什么您就問,我肯定知無不言。”
“你知道城南人墻嗎?我想應該是王城城南。”羅恩發問。
老板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您出去吧,我不做你的生意了。”
“什么意思?”羅恩不解:“我可以加錢。”
“滾出去!大清早的說這種事情,哪家的毛孩子這么不知分寸。”老板指著門口沖著羅恩大聲說道。
羅恩:“……”
“還不走?來人!給我把他轟出去。”
兩個彪形大漢架著羅恩,粗暴地將他帶到門口,用力地把羅恩扔了出去。
“嘶...”羅恩一屁股坐在石板路上,疼得倒吸冷氣:“這么大反應干嘛?”
還好現在時候早,沒什么人,羅恩站起來拍拍屁股,灰溜溜地走了。
一個乞丐坐在城南城墻附近,面前擺著一個碗,路過一個人便匍匐在地:“你們都是生活在城南的貴族,可憐可憐我這個城東的賤民吧。”
很快,碗里有了許多銅幣,乞丐四處張望,看見周圍沒人后,就趕忙將碗里的銅幣倒進自己的破布袋子藏好,留下一個空碗,接著乞討。
羅恩見狀,走上前去:“我看你有手有腳的,說話也口齒伶俐,也不像是智力有缺陷的人,怎么跑到城南來乞討?”
乞丐的眼淚說來就來:“從小父親走得早,母親不辭辛苦地拉扯我長大,落下了病根,近年來病重,我就是城東的一個賤民,維持自己的生計就已經十分困難了,哪里支付得起母親天價的醫藥費,命苦啊~”
“好了好了。”羅恩直接在他碗里丟了一個坦尼亞王國金幣:“問你個事。”
乞丐見到金幣雙眼放光,臉上止不住的洋溢喜悅的笑容:“問,您隨便問。”
“城南人墻,究竟是什么事?”羅恩發問。
乞丐咽了口口水,猶豫再三:“算了,你這金幣拿回去吧。”
羅恩:“怎么了?”
乞丐將金幣丟還給羅恩:“我可不想有命拿,沒命花。”端著自己的碗,一路小跑,消失在了羅恩的視野。
“什么力量能讓一個普通人對于一個金幣,還選擇緘口不言。”羅恩十分納悶。
看向城南城墻上下,布滿的士兵,他知道,這些都是父親威廉的人,也算是索羅家的人,一咬牙,走了上去。
一名士兵拔出彎刀,橫持攔住羅恩:“城門還有一陣才開放,想出城門再等會兒。”
另外一個士兵連忙將他手上的刀按了下去,接著單膝跪地,左手抱胸,右手握拳擊地:“城防軍二組成員,達維,向大少爺致禮。”
剛才對羅恩拔刀相向的士兵聞言,立馬將彎刀收了回去,也是單膝跪地,左手抱胸,右手握拳擊地,行勇者禮:“大少爺恕罪!”
羅恩:“你怎么會認識我?”
“杰夫先生接您回王城的那天晚上,是我執勤,看到過您的樣子和公爵大人的眉眼很像,所以才認出了您。”達維如實回答道。
“既然認識我,那就好辦了。”羅恩將兩名士兵扶了起來:“你繼續執勤,達維,你跟我去那個角落,我跟你說兩句話。”
“是!”
達維跟著羅恩來到城墻的一個角落。
達維:“大少爺,您找我什么事?”
羅恩開門見山的說:“給我說說城南人墻是怎么個事?”
達維跟前面的乞丐和餐廳老板如出一轍,臉色一變:“這...還請大少爺不要為難我這個小角色。”
羅恩皺眉:“怎么了?是我父親下了命令不讓說?”
“倒也不是。”達維回答。
“那你就說啊!”
達維緊抿嘴唇,半天才擠出一句話:“的確是沒有任何條例禁止談論這件事,但是除了權力頂峰的那幾個人,沒人有膽子敢議論這件事,所以大少爺不要為難我了,我先回去執勤了。”
說完,達維一溜煙地跑了回去,留下羅恩獨自在風中凌亂。
“權力頂峰的人,國王嗎?我覺得不可能,他堵得住所有貴族的嘴,但堵不住悠悠眾口,一個能讓貴族和平民同時感到害怕的人,真讓我好奇。”
越是難以知道,羅恩的好奇心就越重,思考片刻,既然威廉沒空跟他說,那他就回去找杰夫,以杰夫鉆石級的實力,肯定見多識廣,而且也不怕什么生命威脅,算是最好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