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曦看著段長風的眼睛，那雙銳利的眼神讓她更加清醒了。

晉級成功的第一感觸就是渾身無力，感覺自己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稍微練習了幾下握拳，機能開始漸漸恢復，隨后便感覺到身體充滿了活力，肌肉與骨骼間迸發出的力量是之前的十倍，秦曦能感受到，生物引擎的存在，不再單一的依靠心臟作為供能器官，但是生物引擎的負載也是極重的。

第二感覺就是重心偏移了，秦曦明細感覺到自己多了些負重，偏過頭去看才看見那一對巨大潔白的羽翼，上面還有一些未剝離干凈的血肉組織，可以猜到，是從后背長出來的。

羽翼帶來的是怪異的負重感和搔癢感，對于長出羽翼的部位總想撓一撓，所以秦曦伸手去后面撫摸了一下，羽翼根部的皮膚也都覆蓋住了新生的細小羽毛，與身體融為一體，渾然天成。

“親愛的，來，我教你如何感受自己的羽翼，并且如何控制它。”

段長風一點一點的教會秦曦控制羽翼，剛開始是展開和收縮，隨后嘗試著扇動一下，然后巨大的羽翼扇動帶動氣流發出噗噗的聲音。

秦曦感受到這對羽翼猶如再生的一對臂膀一般，稍加適應就能如臂指使，配合生物引擎進行控制，就能正常的收放和隱匿羽翼，值得一提的是，羽翼隱匿也是大有文章，是受生物引擎限制的，最高級別的生物引擎可以完美的隱匿翅膀，不會影響到正常的生活習慣，但仍然需要適應作為新的生命體的一些新的生活規律。

“多謝段公子。”

秦曦抽離了手臂，身上只有一點點遮擋用的內衣，這個時間點段長風要是發難，是沒有一點反抗的余地的。

“我讓侍女送些衣物過來。”

他一邊說著，一邊打量秦曦。

剛剛晉升了一個生命層次，秦曦的金發更加柔順飄逸，皮膚白皙有光澤，一張略帶青澀的瓜子臉，丹鳳眼柳葉眉，薄如蟬翼的小嘴唇，修長的大長腿，加之她鍛煉出來的肌肉線條，馬甲線和六塊腹肌也是十分誘人，唯一的缺點可能就是秦曦的聲音——她不會夾。

秦曦沒有照鏡子，她從段長風眼睛里看到了更強的侵略性，不難猜測，現在的自己也是更加的趨近于完美了。

“公子，今日可還有其他安排？”

侍女們敲門后推門而出，她們端著衣物的托盤，走到秦曦面前任由選擇。

“帶你去天空上看看，有很多東西需要你去了解。”

他看到秦曦在查看衣物，故而轉過身去道：

“曦兒，從今以后你就不再是亞天使了，作為新晉的大天使，你有權利在帝國的天空上翱翔了。”

秦曦選好了服飾，侍女們便給她著裝，不一會兒就更衣完成了。

秦曦一身白金色調的貼身長裙，一雙貼合主色調的中跟鞋，發型秦曦倒是沒有讓侍女再弄，她很快的編了一個麻花辮，劉海理了理，倒也過得去了。這些服飾都是貴族們的奢侈品，用金線縫制，純手工制作，奢侈品嘛。

“公子，走吧。”

秦曦很自然的就適應了，給別人提供情緒價值，高級服務生嘛。

段長風轉過身，打了個響指，秦曦送的禮物被親衛帶上來了，他打開盒子，將手鏈取出：

“此情至堅玉石鎖，愿與佳人比翼游。”

秦曦為之一愣，她隨后迅速將右手伸了出來，面帶笑容。

段長風將淡藍色的手鏈給她帶上，順便將手鏈的晶石也放上，晶石復位后，整個手鏈都散發著淡藍色的熒光。

“昔時青山人不老，承恩與君共白頭。”

段長風也伸出他的右手，秦曦同樣取過手鏈與他戴上。

秦曦剛想要抽回手臂，就被段長風抓住：

“不是說了要與我共白頭嗎？”

“說是這樣說，誰知道你見到更好的會不會一腳把我踹掉呢？”

秦曦見抽不出手來，便由他去了。

“看來我們之間的信任還十分脆弱啊，不過能得到你，我已經三生有幸了，親愛的，走吧，去感受新的風暴。”

“是，公子說什么是什么。”

.....

兩人攜手一同走出地下科研中心，到了地面后，段長風率先展開羽翼，他拉著秦曦一個箭步便飛上了天空，秦曦也展開自己的雙翼，開始感受風壓。

雙翼揮動，每一片羽毛都給秦曦帶來了很奇怪的觸覺，就好像在水中游泳一樣，整個學習飛行的過程都很愉快。

“飛行技巧是帝國最難以鍛煉的，因為空中的我們很難借力，剛開始接觸飛行時是最脆弱的時候，任何一點環境因素都能讓我們吃盡苦頭。”

段長風開始告知一些注意事項，教學秦曦如何飛行。

“嗯，本質上我們還是很難擺脫重力的影響，所以生物引擎還有很大的優化空間。”

秦曦回了一句，段長風回頭看了她一眼，笑吟吟的。

“曦兒，你真可愛，明明已經見識到這個世界的殘酷，甚至被逼到去喜歡一個你憎恨的人，即便如此還是一如既往的純真質樸，你不像是這個世界的人，像另一個世界的——真正的天使。”

秦曦聽到這話，頓時心緒不寧，連飛行都有些許紊亂，段長風察覺到異常，但并未在意。

被人看透的感覺很差，更何況還被人拿捏，秦曦知道，自己躲不掉，只能以身入局，合適的時候再借助外力進行徹底破局，正如鶴熙所說，哪怕一層勝算已經是很高了。

“公子，牽了一路了，可累了？”

“倒也不累，就是不喜歡你離我而去這種感覺。”

說著，他松開了手，秦曦也開始自主飛行。

一開始掌握不好節奏感，飛的忽高忽低，而且方向感一定要把握好，否則會很暈。

不過有了飛行初學者的體驗，秦曦已經有了很多針對生物引擎優化方案的想法。

不管怎么飛，段長風都在不遠處跟著，秦曦看了看右手的手鏈，不知道為什么，段長風太了解自己了，難道就是幾面之緣，幾次談話就能看透一個人？不過這倒是可以利用的點。

飛著飛著，秦曦懸停下來。

望著遠處漆黑龐大的戰艦，再看著地面上那些車水馬龍的城市區，已經從內城區飛到了橋艦區了，飛行速度還是很快的，十幾分鐘根本感受不到什么。

“在想什么？”

段長風靠了過來。

“這里是橋艦區，帝國的船塢工廠，我的童年就是在這邊度過的，現在想來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時間過得真快啊。”

“看樣子你對你的童年記憶深刻，能與我說說嗎？”

秦曦看著段長風：

“公子，很多東西是已經過去了，或許值得懷戀，但我們不能沉溺其中，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嫁給一個公爵，大天使的身份僅僅是達到了門檻，我要向帝國證拿到爵位，要多高的爵位才能夠得到段氏的認可？”

“我就喜歡你一本正經欺騙我的樣子，真要嫁給我，你還遠遠不夠資格，曦兒，你需要藝術學院進修一下，或者說，所有的學院都要進修，同時我會將萬法同盟交予你打理，我相信你的能力，還請盡情發揮你的聰明才干。”

段長風又道：

“長遠的目標需要一步一步去實現，今天，就不要有那么多的煩心事了，曦兒，晚上準備了豐盛的燭光晚餐，不要缺席，否則我會生氣的。”

他不知道從哪變出一張黑金卡，上面是鎏金的天使字符：段。隨后扔給秦曦，秦曦伸手接住黑金卡，大概知道用途了，應該段氏的高級證明，用來出入段氏的一些場合，亦或者說掌控萬法同盟的鑰匙。

段長風隨后雙翼一震，很快速的消失在天際。

秦曦將黑金卡收好，隨后快速下降，她需要去市政廳變更身份信息，同時向市政廳申請爵位。

曾幾何時，秦曦也幻想過自己在天空翱翔是怎樣的場景，但現實真的發生了，卻又迷茫了起來。

......

段長風回到自己的住所，吩咐侍女準備好衣物，他打算沐浴一下晚上去參加宴會。

“少主，您叫我？”

暗衛統領單膝跪地向段長風行禮。

“沙羅，秦曦的資料你確定都查清楚了？”

他今天聽到秦曦提起自己的童年，進一步詢問秦曦卻不愿意說，然而秦曦的資料里是沒有這個童年的，她在六歲之前的信息很少，少到令人發指，好像就是出生以后，每年在某個大區冒頭一段時間，然后就到了圣東學院入學。

“我找過很多有關的人確認過，少主夫人她小的時候經常更換住所，很少有齊全的信息。”

“所以就是簡單的幾個字，顛沛流離？”

他皺起眉頭，正常情況下一個普通的亞天使是不可能培養出一個天才的女兒的，經過調查，薇婭洛溪對于秦曦的幫助是很大，但也很有限，秦曦的崛起有著太多運氣與巧合，能夠讓段氏的刺殺安排都失效的存在，其實已經很難證明沒有問題了。

“少主，此事確實蹊蹺，您是覺得她跟那位大公有聯系嗎？不如調查一下同盟商會與少主夫人的關系？”

同盟會是秦曦在洛溪的授意下秘密組建的，從未官宣過這段關系，包括秦曦自己也已經做了切割，涉及到同盟會的過往，目前除了亞斯克羅和幾個高層，恐怕沒有人知道了。

“她是我見過最聰明的女孩，也最真誠，我相信我會得到她的心的；你秘密去調查一下同盟會，切記不要小看同盟會的情報力量，秦曦值得做這個少主夫人，我父親和我伯父那邊就不要透露什么了，兩個迂腐的老家伙也不想想，沒點實力的女人能進入我的視線里嗎？”

段長風向段氏再次強調秦曦的能力與價值，他知道自己說的有些話肯定會傳到父親和伯父耳朵里，但他就是要這樣做，也只有光明正大的做，他們才不會因為自己的不合規而卡住程序。

果不其然，段長風的話很快就傳到了段若天和段若狼耳朵里。

“這個逆子，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段若狼看了自己弟弟一眼：

“由他去吧，正如他所說，這個女子逃過這么多次追殺，也不簡單，現在各個公爵都在打自己的小算盤，想等著老家伙殯天后再行事，不過最多也就三百年而已，等得起。”

段若狼怎么不知道自己這個弟弟，他對自己兒子的縱容可是有目共睹的，在自己耳邊罵幾句，便會顯得心安理得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