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媛的信是這么寫的。
高陽,自從穿越來到這個地方之后,我每一天都在想你,日夜期盼能夠相見。
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禁足了,而且絲毫看不到解禁的跡象,我度日如年,你想個辦法把我弄出去吧,咱們離開燕都城,遠走高飛,好嗎?
至于你的說的玉佩,那個陸壓送你的時光梭,它不在我這里,你快點把我救出去,我們再來想辦法尋找它。
高陽,如果我們再也不能回到地球了,你答應(yīng)我,你要在這里愛著我,護著我,咱們相依為命一生一世,好嗎?
期盼你再回信,帶給我心花怒放的消息。
愛你的林思媛!
高陽看完信之后,整個世界幾乎崩潰了,完蛋了,時光梭丟失,在茫茫元宙大陸,而且沒有絲毫的線索,去哪里找?
簡直就如大海撈針!
他感覺整個人都涼透了,從心里一直涼到腳底,手腳冰涼。
他呆呆的坐在桌前,眼前浮現(xiàn)出地球上那一張張可愛的面容,痛心疾首,怎么辦,如果這輩子都找不到時光梭,就只能老死在這里了,那些自己想念的人,永世也不得相見了。
大帝啊,顯顯靈吧!
夜,漸漸深沉,但他房間的燈卻一直亮著,林嘯云走到他的房門外,輕輕的敲了敲。
他敲了好幾下,這才把高陽從魂不守舍的狀態(tài)下驚醒,門開了,他看到他一雙絕望的眼和一張蒼白的臉。
他感覺他狀態(tài)不對,便問道:“你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生病了?”
高陽沒精打采的轉(zhuǎn)身:“進來坐吧。”
他跨步進了他的房門,反手將門關(guān)上,到桌前坐下,把燈芯調(diào)了調(diào),房間光明亮了許多,他將他看得更清楚了。
沒錯,高陽的狀態(tài)非常不好。
他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入手不但不燙,還很涼。
他微皺眉頭:“你怎么了,怎么身子這么涼?”
高陽嘆了口氣,說道:“如果回不去了,我這輩子就算交代在這里了,思媛是我唯一能相依為命的人,如果連她也見不著了,我在元宙大陸這輩子還有意義嗎?”
林嘯云聽他奇奇怪怪的說了一通話,眉頭又皺起來了:“什么意思,什么回不去了,回哪去?”
但雖然他有些東西不明白,有一件事還是確認了,這小子還想著思媛呢,都要想出病來了,難道他害了相思病?
他摸了摸茶壺,已經(jīng)冰涼了,便將茶壺拿了,起身,拉開門,對外喊了一嗓子:“來人,打水,泡茶。”
一名家丁飛也似的來了,接過他手中的茶壺,又飛也似的去了。
他回轉(zhuǎn)身,在房內(nèi)踱步般的走了幾步,突然看到了地上有一張紙,燈光之下,紙上好像又是天書般的文字。
他走上前,蹲了下去,把林思媛寫給高陽的那封信撿了起來,拿在手上看了看,依然一個字也沒看懂。
他在他身邊坐下來了,把那封信放在桌上:“能說說這是什么嗎?”
高陽連頭都懶得回:“天書。”
林嘯云沉默了片刻,說道:“我知道這不是天書,而是你畫的什么符號,想要傳遞某種信息,對嗎?”
高陽伸手將那封信拿了起來,放到了燈上,就要燒了。
林嘯云急忙一把奪過來,滅了火,折了幾下,揣起來了。
此時,那泡茶的家丁回來了,規(guī)規(guī)矩矩的給兩人端上茶來,又退走了。
林嘯云起身去關(guān)了門,又回到桌邊,坐下,將茶碗推到高陽的面前:“到底怎么了?”
高陽卻站起來了:“你們喜歡研究我寫的文字是吧,行,我再寫一幅給你。”
他拿來了筆墨紙硯,將紙在桌上鋪開了,蘸了墨,一邊寫,一邊說道:“既然我有可能這輩子也回不了家了,我告訴你也無妨,我原本生活在另一個世界里,那個地方叫做地球,聽明白了嗎,那個地方叫地球,我生活的那片土地叫做歐亞大陸,而不是元宙大陸,有一位神仙送給我一枚時光梭,我和林思媛在特定的事件中觸發(fā)時光梭,就被送到元宙大陸了,現(xiàn)在,無論是我還是她,都想回家,因為她在地球也有父母的,也有親人的,我這么說,你理解嗎?”
林嘯云就像是在聽神話一般,聽高陽說完,他機械的點了點頭:“好像懂了,那你說說你們那邊是什么樣子的,有咱們這生活好嗎?”
高陽繼續(xù)邊寫邊說道:“地球那地方?jīng)]有妖獸,整個世界都是人類的,而且人人平等,沒有什么等級劃分,元宙大陸還處于冷兵器時代,而我們地球已經(jīng)進入高度發(fā)達的時代,天黑了電照明,做飯用天然氣,出門有飛機、高鐵、輪船,打仗不用刀,而是用槍炮,高超音速導(dǎo)彈可以在一炷香的時間里飛越幾萬里,準確的擊斃敵人。”
林嘯云已經(jīng)聽得目瞪口呆了,按照高陽的描述,那是一個什么樣的世界,以他的認知,已經(jīng)完全無法理解了。
他呆了半晌之后,只能用一句話來總結(jié)高陽說的一切:“你說的那是神的世界吧?”
高陽已經(jīng)寫完了信:“天書,送給你了,看不懂去請教你妹妹,困了,我要睡了,請吧。”
他關(guān)門逐客,林嘯云連泡好的茶都沒來得及喝上一口,又被他趕出來了。
他在他的房門前呆了片刻之后,匆匆的去了,盡管夜深,他還是立即趕回了宰相府。
林震南本來已經(jīng)睡了,但老二回來了,在書房外等著要見他,他趕緊穿衣起床,匆匆趕去了書房。
“爹”,一進書房,關(guān)上門,林嘯云立即拿出了那兩封信,一封是林思媛寫給高陽的,被燒了一個小小缺口,一封是高陽寫給林思媛的,林思媛還沒有讀過。
“你看。”
林震南看著鋪在桌上的兩張紙,在他們的眼里,又是那看不懂的符號了。
“就這個?”
林嘯云:“不,還有”,他把高陽對他說的那些話,盡量原原本本的說給林震南聽了。
林震南聽完,眉頭皺得更深了:“按照他的說話,他和思媛都來自于那個什么所謂的地球,這怎么可能,我和你娘生思媛,養(yǎng)思媛,十八年了,親眼看著長大的……”
林嘯云:“是啊,我也是看著她長大的。”
林震南將那兩頁紙拿在手上,看了又看,說道:“這小子滿嘴胡言,不可輕信,而且這些符號可能只有他和思媛才懂是什么意思,所以他聰明著呢,想借你的手向思媛傳遞消息。”
林嘯云點頭認同,但是卻又說道:“爹,我同意你的說法,但你說這事也奇怪啊,思媛去哪里學(xué)了這些符號呢,我看他倆的的表現(xiàn)挺正常的,不像是中邪。”
林震南又思考了一陣:“不要匆忙下結(jié)論,不是中邪又怎么解釋這一切呢,繼續(xù)觀察吧。”
他站了起來,把兩頁紙拿到燈火下,點著了,扔進香爐:“不管他畫了些什么符號,一律不許讓思媛看到。”
林嘯云點頭:“是,爹。”
卻說高陽趕走了林嘯云之后,躺上床,滅了燈,屋內(nèi)一片漆黑,但他卻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
林思媛的來信讓他如遭雷擊,被炸得內(nèi)外焦糊,自己穿越后,時光梭不在自己手上,他原本以為在她手上,可是,她來信說,她那里也沒有。
那么時光梭去哪里了,莫非掉在車里了,沒有跟著兩人一起穿越過來?
對,這種可能性非常大。
一個希望破滅了,重重的擊倒了他。
但他在床上翻來覆去的不知道多久以后,另一個希望又如星星之火一般的又在他心中燃燒了,對,還有陸壓,他親口告訴自己,他要來元宙空間尋找?guī)熥稹?
而且自己當時親眼看著他離開的,他一定來了,只是自己暫時不知道他在哪里而已,對,還沒有失去希望,還可以找到陸壓,讓陸壓帶著自己和林思媛返回地球。
但是在這妖獸橫行的世界,要去哪里尋找陸壓呢,他在燕國還是齊國呢,如果他不在人類居住的地盤內(nèi),自己又有什么能力突破妖獸的阻攔去尋找他呢?
他豁然坐了起來,腦子里冒出了一個詞:修靈。
父親曾經(jīng)說過,要贏得地位和尊重,唯有實力。
實力,是一切希望的保證!
只有有了實力,才能穿越妖獸禁區(qū)!
他又從床上爬起來了,點了燈,坐到桌前,鋪開紙,開始給林思媛寫信,他估計先前寫的那一封,雖然自己抱著僥幸的心里,但她幾乎是看不到的。
他寫道。
思媛,讀了你的來信,我?guī)缀蹙癖罎⒘耍贿^,我并沒有就此絕望,就算時光梭再也找不到了,我們還可以尋找陸壓,他當時告訴我,他要來元宙空間尋找他的師尊,所以,我相信他一定在這個空間內(nèi)。
給我十年時間,如果十年內(nèi)我依然未能找到回地球的辦法,我承諾你,我娶你,陪著你一生一世。
思媛,為了我們以后見面更方便,也為了能有一些實力在元宙大陸暫時的站穩(wěn)腳跟,你想辦法讓你父親同意送你去燕云派修靈,若是你父親的同意了,你就在晚上放起煙花給我信號,我看到信號后,就立即先行一步前往燕云派,從今天晚上起,我每天晚上都會等你的煙花升起。
你的朋友,高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