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到家中。
林母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飯菜,幾人隨便聊了幾句,無甚緊要之事。
林幽快速吃完,便跑回了屋子,開始研究《四象》,四象乃是兩儀化生,由陰陽演化出來的兩個不同階段。即是少陽,老陽少陰,老陰。四象之間互有轉(zhuǎn)換,以此演化天地四時變化。于人身而言,四象主宰生長老死,于天地而已,四象主宰四季變換,于屬性而言,少陽主生,乃是天地生發(fā)之力,居于東,顯象為東方青龍,表象為東方青龍星象;老陽主長,乃是天地炙烈之力,居于南,顯象為南方朱雀,表象為南方朱雀星象;少陰主老,主天地肅殺之力,居于西,顯象西方白虎,表象為西方白虎星象;老陰主死,主天地寂滅之力,居于北,顯象為北方玄武,表象為北方玄武星象。陰陽互根互生,互為轉(zhuǎn)化。
老陽(?)生陽中之陽,是為乾(?),生陽中之陰,是為兌(?)。
少陰(?)生陰中之陽,是為離(?),生陰中之陰,是為震(?)。
少陽(?)生陽中之陽,是為巽(?),生陽中之陰,是為坎(?)。
老陰(?)生陰中之陽,是為艮(?),生陰中之陰,是為坤(?)。
太極()生兩儀,兩儀為一陰(?)一陽(?)
陽(?)生陽中之陽,老陽(?),陽中之陰,少陰(?)
陰(?)生陰中之陰,老陰(?),陰中之陽,少陽(?)
此乃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萬物之變,盡在一氣也。
為何林幽是從八卦開始修行。而不是直接從兩儀開始,互相演化,由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需要注意的是,天地已然演化完全,表現(xiàn)最為明顯的為八卦,乃天地演化的表現(xiàn),觀于外而知其理,從而演化于內(nèi)。兩儀四象之表象過于繁雜,不夠具體,難以真正演化出兩儀四象的神意。
……
如今乃是春季,正是天地生發(fā)之際。
離震之力,在于少陽的陰陽生發(fā)。去其陰陽,可得少陽之法,少陽為東方青龍本象。
林幽手中雷火之力躍動,并無一絲離合跡象。林幽沒有氣餒,慢慢嘗試,一會兒又換成四象形,用八卦模擬四象的運轉(zhuǎn)。上離下震,上震下離,或大滿于天,或天地相碎。二者不同,實乃陰陽變化。
林幽低眉,仔細(xì)思考二者的不同。陰陽相合,天地大滿,雷火相合,互相助力。陰陽相悖,雷火不和,互相沖突,從而產(chǎn)生破滅之力。
離震皆出于少陽,唯有少陽的陰陽變化不同,從而導(dǎo)致了離震的不同。
去除不同便是少陽。
林幽繼續(xù)實驗,不知不覺已經(jīng)過了一晚,天破將曉,公雞的叫聲激昂,撕破黑暗,迎來黎明的光。
林幽回神,頓時感覺兩眼發(fā)黑,差點從床上跌了下來,連忙盤膝而坐,緩緩調(diào)息,頌著道經(jīng),觀想心鏡,從而緩和疲憊的精神。
紅日初生。
興奮林南喬拉著睡眼朦朧的任遙遙跑了過來。
“阿幽阿幽,我們?nèi)プゴ筘垺!?
林幽睜眼,眼中難以眼去疲憊。
“好!”
聲音沙啞,像是那行走于沙漠之中許久未喝水的行人,又像是烈日中暴曬中顫動的枯枝,在疾風(fēng)中碰撞,吱呀作響。
“阿幽,你怎么了?沒事吧?”
“沒事兒。”
“哥哥,你是不是生病了?我們?nèi)タ蠢芍邪桑蛔ゴ筘埩耍棠桃步?jīng)常這樣說話,然后她就走了。”
“遙遙,哥哥沒事兒。哥哥可是先天高手,不會生病的。”
林幽整理了一下衣裳,拘了一瓢冷水,洗了把臉,頓時精神一振。
南譙山離顯華鎮(zhèn)不遠(yuǎn),三人緩行,也不著急。
路上已有蒼翠的樹木,清可見底的水流,鳥鳴清脆,清風(fēng)徐徐,行人二三。
揚州的春天與北方不同。
雖有一絲濕冷的寒意,但并不重。
三人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采一枝花,追一只蝴蝶。
離南樵山越近。
任遙遙的心情變得低沉。
她還是未從奶奶的逝世中走出來,畢竟相依為命的兩個人,一個人突然走了,另一個人的天就塌了。在不提奶奶的時候,任遙遙依然樂觀,積極向上,對生活充滿熱情。
林南喬的笑聲也幾近于無,她雖然每天過得沒心沒肺,在她內(nèi)心也是一個無比柔軟的人兒,她也會努力練功,也會認(rèn)真去思考,只是她的這些優(yōu)點,在那明媚的笑聲中掩藏,我們每天都會看到她笑嘻嘻的,或許在某個夜深人靜的夜晚,她也會感嘆,也會哭泣。
三人最終到了奶奶的墓前。
把路上采的花,摘的果放在那冰冷的墓前。
之前打斗的痕跡已經(jīng)被野草覆蓋,曾經(jīng)充滿新土的墳塋如今已經(jīng)長出稀疏的雜草,上面還有鳥獸踩過的腳印。
任遙遙眼睛發(fā)紅,摸了摸豎立的墓碑,木制的墓碑已經(jīng)發(fā)黑,上面的字跡也變得不再清晰。
她又抓了一把土,覆蓋了墳上鳥獸踩過的痕跡,也沒有拔墳上的雜草,或許到了明年,墳塋上的雜草,會淹沒整個墳塋,這一處小土堆在歲月的流轉(zhuǎn)中,慢慢塌陷,慢慢變平,最終和整個山峰合在一起,再無一絲人為的痕跡。
任遙遙收拾了心情,臉上露出一絲勉強的笑意。
“哥哥,小喬姐,我們?nèi)プゴ筘埌伞!?
“好哦,遙遙,我們快走吧。”
……
三人留下孤獨的墳塋。
慢慢向著山林深處走去。
隨著深入,光線越發(fā)昏暗。突然眼前一亮,一處瀑布從山腰飛流而下,下面是一個小潭,瀑布激蕩在小潭上,蕩起白色的水花,在太陽光下,散發(fā)著五顏六色的光芒,一處虹橋架在瀑布上,美輪美奐,好似人間仙境。
潭水邊,有著飲水的麋鹿,三五成群,蠻橫的白象,走來走去,驚起一片吼叫,金猴掛在樹上,眼中透露出一絲渴望,熊貓二三,在潭水中嬉戲,云豹站在山崖上,虎視眈眈,白虎獨自霸占了一個區(qū)域,虎首低伏,粉嫩的舌尖卷起碎裂的水花,嘈雜的聲音中有著一絲和諧,互不侵犯,又互相警戒。
“是那只大白貓嗎?”林南喬詢問。
“不知道。”
“是呢,喬喬姐,就是它給我抓的兔子,我過去問一下它要不要和我們一起玩。”
任遙遙說完,便小跑著過去,期間有剛出生的小麋鹿,跑到她身邊撞著她的小腿,有小白象伸著鼻子,撫摸著她的肩膀,她就像那山間的精靈,風(fēng)兒喜愛她,為她梳頭,鳥兒喜歡她,為她插花,百獸喜歡她,為她提供庇護(hù),她是自然之子。
林幽害怕任遙遙受到傷害,在任遙遙跑向那飲水的白虎時,便也跟了上去,全身真氣劇烈的轉(zhuǎn)動,一有動靜,便會承受到林幽雷霆般的攻擊。
萬幸。
眾獸視任遙遙為同伴,視林幽若仇寇。
林幽走過,一片虎視眈眈,白虎喉嚨中發(fā)出低沉的喉音,眼中流轉(zhuǎn)著仇恨的光芒。
那云豹在山崖上伏著身子,那高傲的眸子中有著濃濃的防備。
林幽也全身緊繃,踩在清風(fēng)上,護(hù)在任遙遙身邊。
所幸百獸只是警戒,流血事件消匿于無痕。
任遙遙跑到白虎身邊,抓著白虎的耳朵,摸著白虎的下巴,白虎也將頭靠在她的身上,下巴高抬,眼睛半閉,喉嚨中呼嚕嚕的響著,想來被摸得很舒服。
隨后任遙遙在白虎耳邊說了些什么,白虎起身。任遙遙爬上了白虎的脊背。然后呼喊著林幽和林南喬,三人跟著白虎離開了這片水潭。
一直走到一個草木稀疏,陽光明媚的山崖,山崖邊有一個山洞,想來是這頭白虎的家。山洞非常巨大,入口也是這頭白虎的幾倍之大,三人隨著白虎深入洞穴,洞穴內(nèi)越往里面越黑,直到一絲瑩瑩的光出現(xiàn)。
這是一個鐘乳洞,從里面吹來幽涼的風(fēng),洞內(nèi)充滿夢幻般的色彩,千姿百態(tài)的鐘乳石,石筍,石幔,石花,那是由天公持斧,雕琢而成。洞頂穿刺而下的石刺,像是千萬把寶劍掛在天上,閃爍著藍(lán)光,參差交錯;連著地面和洞頂之間的石柱,有粗有細(xì),身姿窈窕,一泓泉水自腳邊流過,幽寒刺骨,仿佛來自于九幽的黃泉,流經(jīng)此地。
正前方有一個巨大的石臺,有一個光滑的石階一直蔓延到石臺上,顯然這白虎在這里住了許多年了,石臺之上也光滑無比。
三人一虎登上石臺,石臺上印著一個巨大的陰影,像是有一個巨物長期坐落于此,在這里留下了痕跡。
食材中間有一個石柱,上面細(xì)下面粗,離地五尺之處,像蓮花一樣綻放,中間連臺處,有一根細(xì)小的石柱連接著洞頂,有著乳白色的液體,沿著石柱緩緩流下,在蓮花中積雷,形成一個一丈方圓的水池。
這是地乳,需要在特殊的地勢中,積年累月慢慢形成,匯集著天地之氣,能夠洗經(jīng)伐髓,壯大筋骨,非常珍貴,千金求之不得,而今映入眼前的是一池之多。
地乳散發(fā)著淡淡的清香,像是春天的風(fēng),帶著濃濃的生機。
白虎馱著任遙遙走到那石蓮跟前,俯下頭顱舔了一口,發(fā)出舒爽的吼聲,隨后搖了搖頭顱,示意任遙遙也喝。
任遙遙明白了白虎的意思,摸了摸白虎的頭。
“謝謝貓貓,哥哥,喬喬姐,你們也過來喝呀。”
林南喬疑惑,用詢問的眼神看了一眼林幽。
“這是好東西,名叫地乳,千金難求。”
林南喬眼睛發(fā)亮,踩著步子,跑到石蓮旁邊,輕輕一躍,抓住蓮花的花瓣,趴下開始猛喝。
林幽也并不矯情,踩著風(fēng),爬到那蓮葉上喝起來。
猶如渴了三天的野獸,低下頭顱,喝了一個飽腹,并不在意旁邊還有一個碩大的虎頭,也在舔舐著。
絲絲縷縷的氣息沿著血脈,流入心臟肝臟,肺臟,脾臟,又深入骨髓,那絲絲縷縷的能量,改造著骨髓,五臟,經(jīng)脈,七竅,血肉,那能量流過,宛若千萬只螞蟻在身上撕咬,誰不痛苦卻奇癢難耐。隨后那癢在劇烈的痛楚中消散,或者說被痛苦覆蓋。
那地乳看著溫潤,吸入嘴里宛如牛奶般潤滑,吞入腹中,變化成滾燙的巖漿,灼燒著五臟六腑,灼燒著骨髓深處,灼燒著大腦,七竅。
林南喬的身體最先承受不住,全身通紅,頭上蒸騰起白色的蒸汽,林南喬叫了一聲,從石臺躍入那幽冷入骨的泉水中,泉水幽靜,并未因劇烈的溫度而產(chǎn)生大量的水汽。
林幽忍耐著劇烈的溫度,他的身體還可以扛得住,畢竟是經(jīng)歷過兩次先天的軀體,經(jīng)歷了兩次洗經(jīng)伐髓,如此改變還在身體的承受之中。他依然猛烈的吞食著池中的地乳,全身的氣息在綻放著八卦光芒的心鏡變得溫順,猛烈的天地之氣被降服,化為最本源的力量,流進(jìn)每一個細(xì)胞,滋養(yǎng),壯大,繁衍,死去。隨著細(xì)胞的更替,林幽的身體越發(fā)強壯堅韌,越發(fā)貼近自然。
任遙遙也忍不住了,小臉通紅,水蒸氣蔓延全身,隨后也跳入了臺下的幽泉之中,而那白虎,愜意的舔食著池子中的地乳,就像是喝著飲料一樣,沒有一絲變化,異獸之身,強悍若此。
林南喬身上的溫度降了下來,從幽泉中爬了出來,渾身發(fā)抖,衣服緊緊的貼在身上,逐漸長開的身體顯得凹凸有致。
林南喬內(nèi)氣震動,將衣服上的水珠震落,隨后又躍上石臺,爬到石蓮上喝了起來。
但這一幕并未被注意到,林幽依然爬在石臺上喝著地乳,引導(dǎo)著地乳中的能量滋養(yǎng)全身。
……
林幽打了幾個飽嗝,實在是撐的喝不下去了,身上覆蓋著一層灰塵,這是從身體中蛻出來的雜質(zhì)和死去的細(xì)胞。
林幽走到石臺邊緣,雙手合十,舉在頭頂,隨后對準(zhǔn)幽泉中心,一躍而下,在幽泉上泛起了點點漣漪,這波操作放在跳水中完全可以打10分。
引著幽泉水清洗了身體,用離火真氣烘干了身上的水分,盤坐在泉水邊感受身體的變化。
身體的堅韌度得到了強化,筋骨更加強健,血液更加活潑,散發(fā)著瑩瑩的光芒,充滿了生機。經(jīng)脈得到了進(jìn)一步的擴充,容納的真氣更多,精神也在這劇烈的溫度中得到提升。
林幽站起身子,濃厚的氣血升騰而起,如那中天之日,散發(fā)著無盡的光與熱,洞穴中的幽冷被一掃而凈,那挺拔的身子,像是容納了浩瀚的江河,流動的血液如洶涌的河流激蕩在岸邊的石壁上,響起雷鳴般的聲響。
林幽捏拳,慢慢打出,筋骨齊鳴,沒有真氣奔騰時散發(fā)出的異象,但那拳頭所過之處,氣流被破開,散著白光,發(fā)出轟鳴。一拳打出,天柱折斷,空氣為之沙啞,哀鳴。
林幽收了拳勢,吐出一口白氣,那白氣宛若出鞘之劍,激蕩在石壁上,打出了一個深深的坑。
“阿幽,阿幽,你都這么厲害呀,我啥時候才能追上你呢?”
林南喬有些驚訝些,又變的喪氣起來。
“哥哥好厲害。”
任遙遙拍著手,一臉欣喜。
“以后這就是我們的秘密基地了,我們先出去吧,這里面有些黑暗,明天找一些東西,在這里布置一下。”
“好哎,好哎。”
倆女孩欣喜,她們也十分喜歡這里,這里風(fēng)光瑰麗,環(huán)境幽靜,只是這洞中過于濕冷,改造一番,將會是一個很好的住處。更別說,洞中還有一池天才地寶,此地天地之氣匯聚,不管是練武還是修法都會有很大的加成。
……
“遙遙,你試著和這白虎結(jié)下契約。”
“好呢,哥哥。”
任遙遙讓白虎趴下,便念叨著咒語,手中結(jié)印,內(nèi)氣和精神在指尖匯聚,化為一顆綠豆般大小的光點,任遙遙控制著光點,落入白虎的眉心。白虎低吟,并無抗拒。
契約成立。
一人一虎之間出現(xiàn)了一絲神秘的聯(lián)系。
白虎龐大的氣血和一身神秘的氣機沿著這絲聯(lián)系,被任遙遙吸收,任遙遙的氣勢慢慢的膨脹,升騰,從九品,到八品,再到七品,最終停留在六品初階,一道模糊的太極圖也在她身后顯化,將那氣血,化作太真之混沌之力,一邊滋養(yǎng)著身體,一邊化作內(nèi)氣。而那一絲氣機,也烙印進(jìn)任遙遙的血脈中。
任遙遙提升之大,令人瞠目。但可遇,不可求,一是任遙遙天資妖孽,二是她以地乳洗練身體,讓身體更加堅韌通透,氣血之力只有部分滋養(yǎng)了身體,大多數(shù)化為太真之力,從而讓任遙遙,一步到六品。三是白虎氣血澎湃,一身氣血不知是任遙遙的多少倍,即使反饋了部分,甚至不足百分之一,也讓任遙遙受益匪淺。
白虎的眼神變得更加明亮,靈動,一身氣息愈發(fā)平和,之前的兇戾之氣得到了部分凈化,從擇人而噬降到怒起而嗜,額頭的王字變得更加威嚴(yán),縷縷清風(fēng)縈繞其身。它的天賦得到了進(jìn)一步的加強,它的獸性也在逐漸收斂,從一頭兇獸向著靈獸轉(zhuǎn)變。
林南喬羨慕,拉著林幽的衣袖,委屈巴巴的看著他,眼睛中似乎在閃爍著淚花。
林幽無奈,道:“我們剛才路過潭水邊時,那山崖上有一只云豹,我將御獸之法交給你,待你學(xué)會,我便把他抓來與你,好嗎?”
林南喬破涕為笑。
“可是那云豹有點小,看起來都沒我大。”
“它雖然小,但它厲害呀,他的牙齒的長度和眼前這個白虎差不多,而且它看起來也漂亮,還可以帶回家飼養(yǎng),這頭老虎,遙遙不敢?guī)Щ厝ィ悄憧梢园言票獛Щ厝ァ!?
“那好吧,你現(xiàn)在就去給我抓,等你抓來,我就把馭獸之法練熟了。”
“那好,你看著遙遙,順便練習(xí)一下,我去給你抓。
林幽把馭獸之法傳給林南喬,讓她練習(xí),隨后看了眼遙遙和白虎,遙遙還沒有醒來,那白虎的天賦化作的神秘氣機扔在烙印中。
林幽出了山洞。鳳鳴清脆,巽風(fēng)縈繞,速度飛快,沿著來時的路,踮起腳,踩在草尖上,一步便是十丈,迎面的風(fēng)也化作助力,讓他的速度越來越快,遠(yuǎn)遠(yuǎn)觀去,好似一縷清風(fēng),拂過山林,只見草木晃動,不見人影。
林幽到了小潭便,潭水邊早已沒了百獸,那云豹也不知去了何處。
林幽一個起落,便跳到云豹爬伏山崖處,指尖清風(fēng)躍動,那云豹的氣息清晰可見。林幽跟著清風(fēng),沿著云豹的氣息一路尋找,在一處灌木叢中見到了它。
那云豹早已發(fā)現(xiàn)了林幽,身子低伏著,在林幽轉(zhuǎn)身之際,瞬間起躍,鋒利的獠牙對準(zhǔn)林幽的后勁。
劇烈的風(fēng)力波動,林幽嘴角微微揚起,身子一矮,那云豹已經(jīng)從林幽頭上越過,鋒利的爪子,在林幽的護(hù)體真氣上,抓出了一絲火花。
林幽起身,迅速抓住云豹的尾巴,沒用一絲真氣,就憑著肉體力量抓住了極速的云豹,那被抓住了尾巴的云豹也并未慌亂,借著尾巴之力,迅速轉(zhuǎn)動身體,對著林幽撕咬而來。
林幽迅速松開了云豹尾巴,掌中大放光明,乾獅形,光線擾亂了云豹的視線,掌力將云豹打翻在地。林幽趁著云豹視線被干擾之際,迅速前進(jìn),散發(fā)著雷光的手抓住了云豹命運的后勁,云豹掙扎,又被林幽手上的雷光電的發(fā)麻。
突然云豹身上的云紋散發(fā)出微光,被雷光電的發(fā)麻的身體也恢復(fù)知覺,尾巴一甩,朝著林幽面門砸來。
林幽驚訝,這云豹竟也是異獸,不知其能力是什么,有意試探,便松開抓住云豹命運后頸的手,加大掌力,拍開了襲來的尾巴。
云豹的身體恢復(fù)了自由,迅速與林幽拉開了距離,那鋒利的劍齒閃爍著幽幽的寒光,金黃色的身體兩側(cè)六個云狀的暗色斑紋也在閃爍,山間突然充滿了霧氣,有凜冽的劍光,向著林幽襲來。
林幽并不懼怕,經(jīng)過剛才和云豹的一番交手,它的實力并不是很強,如今雖然動了天賦異力,但危險度并不高。林幽有意試探云豹的天賦異術(shù),所以任由施展。
劍光襲來,被林幽身后的麒麟擋下,如今八卦已經(jīng)圓滿,每一卦象所附帶的意象神獸,都有了顯化作戰(zhàn)的能力,可以被林幽的意志操縱。
劍光之后,便是轟鳴的雷霆,有熾白色的雷霆,耀金色的雷霆,幽藍(lán)色的雷霆,青綠色的雷霆,暗黃色的雷霆,雷光轉(zhuǎn)動,互相生發(fā),互相促進(jìn),讓雷光更加激烈,一時間樹木炸裂,花草紛飛,在劇烈的雷光下化為一層灰燼。
林幽眼睛一跳,麒麟旁邊,一頭黃色的熊站起,黃熊咆哮,麒麟低吟,上艮下坤,顯化剝卦,為有所往則不利,那五色輪轉(zhuǎn)的雷光于剝卦之象對撞,一時間高山傾退,大地起伏。雷光互相激發(fā),越來越劇烈,天地之氣,為其所牽引。林幽洶涌的真氣瞬間勃發(fā),山峰愈發(fā)高漲,大地愈發(fā)厚重,輪轉(zhuǎn)的五色雷霆威力越來越大,已經(jīng)超出了云豹的控制,其間的平衡被打破,五氣輪轉(zhuǎn)之勢瞬間告退,雷光一暗,逐漸消散。
林幽呼了口氣,差點陰溝里翻船。
山林之間的云霧越來越厚重,阻隔了林幽的視線,在林幽的頭頂,無邊的云霧繚繞,化作一個漩渦,激烈的雷光在漩渦中碰撞,猶如天罰之眼開,毀滅的氣息散發(fā)。
林幽感受到頭頂?shù)霓Z鳴,那猶如滅頂之災(zāi)的氣息在頭頂凝聚,林幽一邊鎖定著云豹的氣息,一邊真氣激發(fā),八道卦象從祖竅中飛出,化作一道八卦圖,穩(wěn)定著天地之間的氣息,倏爾,一道粗有一丈的紫色雷霆從漩渦中降下,宛若通天之柱,撞在了八卦圖上。
八卦圖一陣抖動,無邊的天際氣息被牽引而來,隨著天地氣息的減少,八卦圖愈發(fā)浩大,天地之間毀滅的氣息逐漸被消匿,天空旋轉(zhuǎn)的漩渦逐漸消散。
山間的云霧也早已散去。那云豹趴在一處枝椏之上,吐著舌頭喘著粗氣,一幅任君采拮的模樣。
此處的山林已經(jīng)被毀滅殆盡,黑色的土地上還有火焰升起,林幽手掌虛握,坎水真氣流轉(zhuǎn),吸納天地之間的云霧,一場小范圍的降雨便落在了這座山林,火焰被撲滅,沾染著灰塵的樹葉也逐漸變得青翠。
林幽一個起落,抓住了始作俑者的命運后頸,從樹干上躍下,云豹一副絕望,墮拉著腦袋和四肢,長長的尾巴拖在地上,全身的骨頭像是散盡,宛若一團(tuán)破布,沒有力氣,身上的云紋也已經(jīng)黯淡無光。
林幽手中雷光閃爍,為云豹加了一個狀態(tài),防止云豹耍詐。云豹一動不動,任由林幽施為,身上金毛炸起,一絲焦味從它的身上流出。
云豹,云豹類,體長101公分,尾長90公分,毛發(fā)金黃,體有云紋,犬齒狹長,類似劍齒虎,雌性,瞳孔呈紡錘形。
天賦一【云紋】,身體上有云紋,可以操控云氣,形成云霧,云霧可遮擋視線,也有利于積聚雷霆。
天賦二【劍齒】,云豹身有劍齒,可以激發(fā)鋒利的劍光,摧山裂石,不在話下。
天賦三【五雷】,操控五雷。五行屬性的雷霆互生互克,威力會越來越大。
天賦四【天罰】,操控云霧,形成天罰之象,紫色雷霆蘊含毀滅之力。
林幽總結(jié)了一下云豹的天賦,心中甚是滿意,若是賣給大陳,想來也值不少錢。
……
林幽回到石窟,二人正在洞窟外面,林南喬坐在一處石頭上,兩手托腮。望向遠(yuǎn)方,眼中含著擔(dān)憂,確實剛才看到了那滅世般的景色,一時有些懼怕,害怕林幽出事。任遙遙騎在老虎的脖頸上,二者之間,氣息波動,是在修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