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易昭就看到雁赤璃像一個棒球一樣被擊飛了出去,落入建筑群中。剛剛還是黃昏的枉死城瞬間夜色如墨,從剛剛的位置漸漸浮現出一個身影。
那道身影纖細修長,可以看出同樣是一女子,而她身上戰甲與年輕女子竟一模一樣,唯一的區別是點綴的顏色是金黃色和玄色。
她帶著頭盔,易昭看不清她的樣貌,但是那種鋒芒畢露的感覺顯然是白笑出手了。
“‘四大統帥’之名已經被埋葬在歷史的墳墓里了,你這小丫頭無非是仗著朱雀的不死傳承才進入了圣境而已,想不到雁回眸費盡心思向乾帝求來的女兒竟然如此愚蠢,連長生境與圣境之間有著怎樣的巨壑都忘記了。”
易昭是外行看熱鬧,而袁元是內行看出了些許門道。他分明看到白笑從夜色中出現,然后一爪從背后襲擊了朱雀,朱雀似是有所覺察,然而也只來得及用槍一擋,爪槍交錯竟然迸射出火花,隨后便是雁赤璃被打飛了出去。
為什么會這么早發動,這個樣子打不過白笑的,枉死城里里外外的人族有可能會被全滅的。袁元很清楚,按計劃至少要壓制住白虎行動才有可能成功,這么久的謀劃就這么失敗了么。
這時候天空中一個巨大的火球在白虎近處出現,并向著白虎飛去。這樣的速度實在是過慢,白虎挑挑手火球便破滅了,然而火焰飛舞,竟然有一個人持著一把大劍向著白虎砍去,在他揮出大劍的那刻,劍上燃起了更大的火焰。
易昭只見這劍如同噴火器一般,更夸張的是火焰的長度很快就增長到了劍長的數百倍,劍還未完全劈下,劍上噴射出的火焰就已經接觸到了地面,瞬間形成了一片火海。
易昭遠遠望去,發現這位他也認識,正是白紙扇先生,他竟然這么強,從他的出手來看竟然也是圣境。
“自我介紹一下,周長恭,下官駟車庶長,見過武王,看樣子當年你的確受了傷,還不用你的長生器嗎,我這把劍名為尸山血海,此消彼長間你似乎贏不了我?”
白笑似是不喜歡和男人多言語,只見她手微微一抬,周長恭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給拉扯著,直直向著地面墜落而去。
周長恭先是雙腿噴射出火焰,利用反沖的力量對抗著白笑的手段,然而這樣仍然不夠,他還是以越來越快的速度下墜。
見狀他顧不得自己的風度,身體作匍匐狀,四肢都化作火焰,這才堪堪止住了下墜的趨勢。
他抬起頭看著白笑,驚訝地說道:“竟然是重力,如此強的重力,難道坤皇還沒有死?”
“白笑,你究竟是否背叛了人族,乾帝最后跟你說了什么,他為什么要放你走?”
周長恭顯得異常激動,然而白笑卻閉口不言,只是看著另一個方向,那是雁赤璃,原本應該受了傷的她此刻看上去卻氣勢卻絲毫沒有衰弱,反而顯得更為強盛。
就在他們看著天空中的戰斗時,遠方的火焰卻星星點點地散落在了枉死城中,一時間城中變得混亂起來。
而易昭一行人面前也出現了不速之客——一大群魔族衛兵,而易昭在這群人之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就是之前在街上看見那個畏畏縮縮的人。
這群衛兵的統領的戰甲顯然是特制的,與白笑的樣式不同,有許多鏤空的結構,但上面刻慢了符文,隨著他的動作閃爍著光芒。雖然這個看起來并不強壯,然而揮動起大劍來行云流水,而袁元竟然只能不斷地招架。
不過易昭感覺這個統領的行頭實在是很帥氣,要是能穿上一身這樣的行頭,就算被人吐槽是呼吸燈戰士也值了。
袁元抓住對方攻擊的空檔,向后一躍,脫離了對方的攻擊范圍。他好像也看見了那個猥瑣男,喝道:“是你這個奸佞小人告密給了魔族是嗎,你可知道壞了我人族的大事。當初看你可憐,留你在身邊辦事給了你一條活路,我真是瞎了眼。”
仿佛周圍的魔族給了那人勇氣,一直縮在魔族眾人之間的他挺了挺胸膛回道:“大人你們有著宏大的計劃,而我們只是普通人而已。我已經死了,只想要一個光明的來生,投靠魔族至少能保證自己能夠拿到大量生泉去重生。”
“是啊,凈泉可以洗去一個人的記憶,所以也可以洗去你的罪孽。”袁元聞言說了這樣一句話,易昭也沒領會到袁元此言是在諷刺還是在陳述事實。
轉眼又看著眼前的魔族統領,說道:“看樣子你們也是跟白笑虛與委蛇。”他指了指天上的戰場,“你們應該也很趕時間,說吧,你們的目的是什么,也許我們現在可以不做敵人。”
“你的話很有道理,我們是來救人的。”
“巧了,我們也是來救人的,那大家暫時休戰,如何?”
雙方正要達成休戰協議時,另一個聲音插了進來。
“那么我們也是來救人的,請問可以一起嗎?”易昭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尋著聲音的方向看去,果然是周公子。
看樣子周公子也不是無情之人,乘著城中亂起來這會兒,他還想著要來救自己的兩個隨從。
易昭心里這樣想著,不過兩個人終歸是敵人,如果能在這里干掉對方,那是最好的了,他相信對方也是同樣的想法。
但此時的易昭并不是話事人,一切還得看袁元做主。
袁元則是很在意時間,可能是為了避免夜長夢多,袁元同意了大家互不干擾,各自進鎮獄司做自己的事情。
袁元領著易昭三人直奔地下三層,緊跟其后的是魔族,而周公子他們應該在第一層釋放同伴。
易昭以為袁元是來救田氏兄弟的,然而他卻打開了淵獄鳥的監牢,在易昭不解的目光中,他解釋到敵人的敵人就是暫時的朋友,這也是上層做出的決定,他只負責執行。
另一邊魔族衛兵倒是來解救路法斯等人的,看著還待在監牢中的田氏兄弟,易昭想起與田毅下棋的場景,他問道:“放了他們也沒有關系吧。”
見袁元并不說話,易昭知道對方不在意這件事,于是就將田氏兄弟放了出來,就在此時,一道黑光在監牢中閃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