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情不算嚴重，只是有妄想癥。”

“看多了超級英雄漫畫，把自己當成里面的某個超級英雄了，好像是叫……呃，我不怎么看這些，對里面的角色不了解，讓我翻下病歷。”

“她以為自己是……小丑！”

許淵疑惑道：“確定不是小丑女嗎？”

雖然小女孩說出的是小丑的口頭禪，但是這個名字卻又直指小丑女。

“小丑女？不，就是小丑，病歷上是這么寫的。”莉蘭妮護士說著，把手里的病歷拿給許淵看。

這時，半只腳踏進病房的維羅妮卡作了一個大幅度向后下腰的動作，用倒過來的一張臉和小丑妝容對著許淵，大聲喊道。

“小丑女已經變啦，不是她自己了！現在只是個迎合大眾審美的斂財工具人，我才不要為了他人而改變，我要……”

“他人為我而改變！”

然后這個要他人為自己而改變的小女孩，就在一包零食薯片的引誘下，回到病房的床上，老實吃藥。

許淵看著輕輕關上的病房門，神情贊許。

“不得不說，她有個很酷的想法。”

不是所有的病人都像要當小丑的維羅妮卡一樣很酷，絕大多數都像是……嗯，“像”這個字應該去掉。

就是普普通通的精神病人。

“天是黑的，地是白的，水是臟的，藥是甜的……嗚嗚嗚！我不要吃，這藥太甜了，你是壞人，我要見院長，院長才是好人！”

“護士姐姐你真漂亮，我……我想脫你的衣服，再脫掉你的襪子，最后拔掉你的褲衩，然、然后我就要……把褲衩穿在外面變身超人，立刻飛到天上去，去找我的媽媽！”

“全體目光，向我看齊！我，是個天才！要在這里宣布一個偉大的發現，就在十分鐘前，我發現熱水其實不能喝，會燙嘴！”

看看許淵一個病房又一個病房走下來聽到的發言精選。

是不是都很正常？

最后一間病房里的情況稍微有點不同。

病人是個小男孩。

正在和一個慈眉善目的老頭子說話。

“院長，您在這里呀？”

聽到莉蘭妮對老頭子的稱呼，許淵才知道這老頭子原來就是這家阿卡姆精神病院的阿卡姆院長。

“莉蘭妮，下午好。”

一團和氣的阿卡姆院長注意到了許淵，笑著說道。

“想必這位就是我們新的主治醫生許淵先生了吧？很高興您能加入我們阿卡姆精神病院，相信您一定能為這里的病人們帶來福音。”

“不過我和我們的小杰夫里有話沒說完，現在還顧不上你們，見諒……”

許淵笑著說道：“沒事，院長大人您忙，我就在旁邊隨便看看，熟悉新的工作環境。”

“叫我阿卡姆或者院長都行，不用加個大人。”

老頭子說了一句，然后繼續看向小男孩。

也就是杰夫里。

莉蘭妮很貼心地把杰夫里的病歷拿給許淵過目。

也不是什么很嚴重的疾病。

精神衰弱。

在杰夫里身上具體表現出來的癥狀是失眠和容易疲勞，尤其是精神上面的疲勞，而且睡著后常常做噩夢。

“可憐的小杰夫里，告訴爺爺，你昨晚又夢見什么了？”

“嗚嗚嗚，院長爺爺，我夢見大胡子叔叔死掉了……”

“哦？你有夢見是怎么死的嗎？”

“怎么死的？唔……我、我不知道，沒有夢到大胡子叔叔是怎么死掉的，但是他就是死啦，以后就要少個人給杰夫里糖果吃了……”

“哈哈哈，小杰夫里不要害怕，你只是在做夢呀，你的大胡子叔叔還活得好好的呢，剛剛爺爺在來找你的路上，還看見他了呢。”

“真的嗎？”

“真的呀，要是不信，爺爺現在就帶你去找你的大胡子叔叔，怎么樣？”

小男孩吸了吸鼻子，連忙點點頭。

“來吧，牽著爺爺的手，爺爺帶你去找大胡子叔叔。”

院長帶著小男孩離開了病房。

許淵好奇問道：“大胡子叔叔是誰？”

“叫做尼爾，以前也是我們醫院的病人，治好后在醫院里當了個清潔工，因為胡子很多，所以小杰夫里一直喊他大胡子叔叔。”

“院長經常來這間病房嗎？”

“嗯，小杰夫里是院長親自收下的病人，只要有空就會來看看，不過小杰夫里的病情一直都沒什么好轉。”

莉蘭妮說著嘆了口氣，心情低落。

醫護工作者內心希望的總是病人的病情能有所好轉，而不是光是在治療，卻遲遲見不到療效。

病人都跟院長走了，這最后一間病房也沒什么好看的了。

“許醫生，我就先回去工作了，您有什么需要隨時喊我。”

“行，辛苦你了。”

和所負責的病人見上一面了解病情，這就是許淵這個主治醫師每天固定的硬性工作內容。

現在距離下班還早，但接下來的工作時間都由他自己支配。

如果是一個正經的醫生，這會兒應該去翻病歷，熟悉下自己的病人都是怎么樣的病情，看看目前正在進行的治療方案，再結合自己能成為主治醫生的專業知識，想想有沒有可以改進的地方。

但是，許淵他能是個正經醫生嗎？

系統只是給他安排了個主治醫生的身份，可沒有再附贈一個主治醫生應有的醫療知識。

不過就算是許淵也看得出來，他所負責的這些病人個個都病情穩定，沒有什么急需解決的問題。

除了偶爾冒出的一兩句話可以納入精神病人發言選集之外，連個有暴力傾向的都沒有。

也就是說，許淵其實什么事都不用做。

畢竟他不做，病人的病情不會惡化。

但以他嚴重配不上主治醫生地位的專業水準，要是非想做點什么，病人的病情還穩不穩定就不好說了。

許淵先在醫院里溜達了一圈，然后才回到辦公室。

沒有看到限定玩家活動范圍的灰霧。

這次的任務雖然是三人合作模式，不過這間醫院里只有他一個人，不知道其他兩名隊友在哪兒。

系統里有個隊友面板，但只有基礎信息。

【萬芊紅（Lv7），當前狀態：存活】

【顧益（Lv6），當前狀態：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