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今錯獨自一人在院落中,不禁苦笑,這莫家丟人的事情跟莫如弘脫不了干系。
莫如弘沒理由心那么大,把他一個人晾在這里,恐怕背后的人會過來,所以才理所應當的將他留下。
心下想著,院子四周彌漫出黑煙,緩緩向趙今錯襲來,來不及細想,已經拿出了刀,警惕著四周。
只是霎時間,感覺腦袋昏昏沉沉,腳步有些不穩,趙今錯皺眉,回想起莫如弘在祠堂時,莫如弘手里抖香的動作,明明沒有什么香灰,卻還是要抖上一抖,這分明就是在下迷魂香,倒是沒想到會中了計。
趙今錯心一橫,直接在自己手上劃了一道,盡量讓自己保持清醒,血色從他的手上,逐漸滑落。
莫家的一角,一個少年錯愕的看著莫家突如其來的怪異不由得驚嘆,“有趣有趣啊!”
話落,拿起酒壺一飲而盡,只聽見酒壺破碎的聲音,卻空無一人。
白天見鬼,倒是奇趣,想不被人發現都難,就這樣,少年理所應當的爬了墻頭。
他手里拿著包伏,閑暇逸致的趴在別人家的墻頭,看著正在滴血的人,評價道,“心真狠。”
就那么一句,就被趙今錯聽了進去。
趙今錯死了娘后,就被趙忙扔到山里去,大致理由就是養不起吧!畢竟家中兩個病人就已經讓他吃力了,要不是秦瑤活著的時候,怕她念兒心切,才沒有把趙今錯送走,這不,人一走,兒子都送人了,虧的頭三年還一直呆家里,就是照顧不來一個孩子。
正因為趙今錯在山里長大,耳聰目明,所以在少年開口的一瞬間,就鎖定了目標,可惜沒有太多功夫理會,畢竟,比他更大的麻煩已經找上門了。
少年淺笑,斷然想不到自己爬墻的事情會那么輕易被發覺,真是人生一大敗筆。
這個少年不是別人,正是不靠譜的表哥——陸還。
陸還好在好整以暇的看戲,全然不知,被他遺棄的小可憐正躲在葉念安懷里哭唧唧的。
客棧里,葉念安腦殼疼,這都叫什么事呀!
“念安,陸還就是個王八蛋。”小可憐方懷年抱著葉念安都不知道哭訴了多少回。
“嗯嗯嗯,王八蛋,認清楚就好。”葉念安手足無措的扶著額頭,一臉委屈。
一時之間都不知道為什么要把人撿回來,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嗎?跟唐三藏念經一樣,吵得慌。
“你不嫌熱嗎?我都出汗了。”葉念安嫌棄的推了推對方,奈何對方委屈巴巴的抬起頭,猶如一只被拋棄的小可愛,憋屈的看著他,兩只眼睛眨巴眨巴的,怪讓人心疼的。
葉念安明白,這是甩不掉這牛皮膏藥了,只能認栽的把人摟在懷中,小心翼翼的呵護著,“我不是嫌棄你的意思,你別想歪了。”
話音剛落,方懷年哭的更賣力了,淚水跟汗水融合,簡直難聞,葉念安自己都嫌棄,而那個始作俑者偏偏什么都不知情。
哄了好一會,葉念安才問了他們來成安嶺的目的。
方懷年哭著敲打著葉念安的胸膛,哭訴著,“陸還那王八蛋說成安嶺有個莫家冢,非要過來看看,我就稀里糊涂的跟過來了。”
莫家冢,陸還也是為了莫家冢來的,但為什么要帶上方懷年。
陸還是御鬼師,會來并不奇怪,只是,為什么要帶上一個每況愈下的病秧子過來,就不在怕他身上的病氣招鬼嗎?畢竟鬼都是喜歡身子弱的人。
他與陸還有過交鋒,是了解彼此的。
葉念安強忍著心頭暴擊,煩惱的扶額。
看來那個老先生說的九死一生,也不無道理。據所了解的,要進莫家冢的人不在少數,看來這種獻祭手法,當真讓人耳目一新。
莫家的胃口未免太大,敢讓那么多人送死,也不怕被查。
方懷年見葉念安久久沒有動作,不高興的皺起眉頭,這人有沒有在聽話。
葉念安被拍了兩下,才緩過神來,“我只是好奇,怎么那么多人都要去莫家冢,不就是個墳冢嗎?有什么稀奇古怪的。”
“哦!”方懷年嘟囔著嘴,不經意的問道,“那你又要干嘛來。”
葉念安完全是不經意間著了當,“我啊?去莫家冢啊!”
收到的卻是方懷年的一記白眼,心下鄙夷。
這個答案,他怎么就沒有問過自己,不都是去一個地方,心里自己都解釋不清的事情,怎么好意思猜疑別人的目的。
說白了的葉念安是一臉的尷尬只是,可惜呀!只要臉皮夠厚,做什么都不覺得有損形象。為了挽回一絲尊嚴,“我跟他們不一樣,他們是玩,可我是為了藝術。”
對,為了藝術,這就是葉念安一貫的說辭。
不疑有他,方懷年只能信了,畢竟葉念安本來就是攝影愛好者,最是喜歡收集一些奇人異事的照片,偶爾會把照片刊登在報紙上,一經售出,火爆全城,從而也可以得到一些不小的酬勞。
“也不怕拍到鬼。”方懷年慪氣的來了一句。
葉念安激動的笑起來,“要是那樣,估計又是不小的收入,我得賣力些,多拍點照片。”
方懷年那叫個氣呀!這都什么事情,這不是上趕著找虐嗎?
要是真見了鬼,估計連跑都來不及,怎么可能跑去拍照片,想想都恐怖。
“見了鬼了。”方懷年生氣的冷哼一聲,立刻和葉念安保持了距離,好像是在和傻子生氣一樣。
“我喜歡。”心下,已經盤算著明日周刊里的內容。
真的是無藥可救了。
“懷年,陸還為什么要帶你來,你有病在身,最是容易被鬼纏身,你就不怕嗎?”葉念安滿心期待的等著方懷年的回答。
方懷年靦腆一笑,“我跟他不就是這樣,習慣了,他去哪,我就去哪,大大小小的墳包,又是沒有去過,也不見被鬼纏上,你呀!就是疑神疑鬼,世上根本就沒有。”
好吧!陸還的為人,那事干得出,踩在人墳頭上過路的,不是沒有。
是他多慮,有陸還在,怎么可能讓方懷年有事。
思及且,沒有再多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