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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身死無悔

冷風(fēng)獵獵,就在宋讓失神的片刻,一枚銀針帶著青色光芒急速地向著宋讓射來。

“宋大哥!”謝憐西大喊一聲,但已是來不及了。她一把拉過宋讓,那枚毒針深深沒入了她的體內(nèi)。

宋讓這才反應(yīng)過來,只是為時已晚。那枚毒針穿過謝憐西的身子,才無力地掉落在地上。

謝憐西猛地噴出一口黑血,那見血封喉的毒藥,那瞬息間就能致人于死地的毒針。她原本嬌艷美麗的面龐瞬間變得蒼白無比,毫無血色。

宋讓一下攬住謝憐西。他的手都在顫抖。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謝憐西的體溫在快速地下降,她嘴角的黑血越流越多,她再也忍不住,黑血從她的嘴里,汩汩往外冒著。

她已經(jīng)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想要伸手去摸一下宋讓的臉龐,花費了全身的力氣也才靠近了些。

終究她的手沒有來得及碰到宋讓的臉,無力地垂下。

宋讓的心一下子像是被剜去了一塊,疼得他差點掉出眼淚。

巫晴雨看到了這邊的變故,她想要沖過去,卻被風(fēng)白宇瞬間制服:“帶走。”

她只能眼睜睜看著謝憐西倒在宋讓的懷里,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帶著離宋讓越來越遠(yuǎn)。

宋讓抬眼看向曹回,毒針是從他的鐵扇中射出的。那一眼,全是殺意,這濃烈的殺意讓曹回甚至倒退了兩步。

曹回趕緊喊上一聲:“扯呼!”自己率先向后逃竄。

宋讓將謝憐西緩緩放下,看著赤月堂的人紛紛四散而去,他眼中的殺意更盛。他舉起手中的秋水無痕,內(nèi)力在體內(nèi)瘋狂暴漲,幾乎就要破體而出。

秋水無痕抖動不止,似乎是快要承受不住那滔天的氣勢。

碧落淵陷!

一記橫掃一般的劍招,簡單至極的劍招,卻帶著無盡的憤怒,向著逃走的人群趕去。

從逃得最慢的一人開始,一個接著一個,全部身首異處,一道強橫無匹的劍氣如在湖面吹起一道波痕,所有的赤月堂中人全部被攔腰斬成兩截,血肉隨著劍氣向著更遠(yuǎn)處的山體轟去。

“轟隆隆!”巨大的聲響響徹天際,堅韌的山體上被斬出一道足有十丈長,一丈寬,三尺深的凹痕。無數(shù)的碎石與血肉相互碰撞,灰蒙蒙,血淋淋,宛若地獄。

“怎的突然搞出這么大的動靜?”傅修遠(yuǎn)感受到身后的震動。

“這動靜叫我心中有些不安,快些走吧。”風(fēng)白宇回頭看了眼,雖說已離宋讓遠(yuǎn)到看不到人影,但仍是覺得心有余悸。

宋讓將謝憐西抱起,她的白色衣裙已被黑血浸染污穢。宋讓絲毫沒覺得臟,他用衣袖輕柔地將她嘴角的黑血擦拭干凈。那冰冷的體溫,連帶著宋讓的體溫都有些低了。

他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著,生怕讓謝憐西感受到一點點的顛簸。

回玲瓏劍派的路,他一直走了整整一天一夜。他的雙腿如同灌滿了鉛鐵,怎么都走不快。

或許是已經(jīng)收到了消息,夕照水閣與玲瓏劍派的人同時趕到。

他們看到了面容憔悴的宋讓,還有他懷里的謝憐西。

沈夢歸顫抖著雙手將謝憐西從宋讓手中接過,這個跟著自己十多年的弟子,自己待她如同自己兒女的弟子,這個她最喜愛的最疼愛的弟子,這個她恨不得將自己所有都教給她的弟子,如今已是冰冷的尸體。

她似乎承受不住謝憐西的重量,緩緩地低下身子,跪在了地上。

宋讓跟著跪在沈夢歸面前,他無力地低垂下腦袋。他在等待沈夢歸的怒火,或許只有讓沈夢歸狠狠地扇他幾個巴掌,或是拿劍在他身上戳上幾個窟窿,更甚至一劍送他去見謝憐西,他都無怨無悔,他都毫無怨言,好似只有這樣,才能讓他的心里好受一些。

沈夢歸什么都沒做,只是這么跪在地上,撫平謝憐西的鬢角,看著她的臉龐出神。

“沈掌門。”宋讓干枯的嘴唇下艱難地發(fā)出聲音來。

“宋少俠,這不怪你,只怪我沒將她教好,學(xué)藝不精,錯在我啊!我沒有高深的功夫教給她,才讓她遭了毒手。”沈夢歸喃喃說著。

“謝姑娘是為救我才會……”宋讓說不下去。

一旁的秋冷雪實在看不下去,眼中泛著淚花。她與謝憐西認(rèn)識也近二十年,也算是從小看著她長大的,謝憐西在她看來就是自己的子侄一般,可如今卻突然就沒了,她心中亦是難以接受。

“赤月堂,赤月堂!”她咬著牙,卻無能狂怒。她不過是夕照水閣的閣主,自身武藝平平。江湖上賣她一個面子,喚她一聲“秋閣主”,不看她面子那待她就是隨意揉捏的女子。

“赤月堂在哪里?”宋讓問道。

秋冷雪愣了一下,還是說道:“徐州城往南三十里,沿著這條官道一直往北約莫三百里,就能看到。”

“多謝。”宋讓站起身來,又看了眼謝憐西,這一眼便是最后一眼。

“宋少俠切勿沖動,赤月堂弟子數(shù)千,又豈是你一人就可以報仇的?”秋冷雪急忙說道。

“謝姑娘可以為我舍身,我又怎會畏縮,宋某不才,只會這一身武藝,正該為謝姑娘報仇,便是自己身死,也是無悔。”

宋讓提起秋水無痕,毅然離去。

秋冷雪卻是攔他不下,對著沈夢歸說道:“你怎么不攔著他,他這是去送死啊!”

“他心意已決,又怎么是我們幾人能夠攔下的。宋少俠俠肝義膽,讓我佩服,我竟是沒有這份勇氣去替憐西報仇。”沈夢歸說著眼淚已是流了下來,如中年喪子一樣,她瞬間好似老了許多,臉色也是憔悴了不少。

宋讓將“八步趕蟬”發(fā)揮到極致,終是在天黑之前趕到了赤月堂。

他身上的血漬早已干透,原本青灰的短衫上全是斑斑血跡,看了叫人生寒。他抬頭看了看匾額,確認(rèn)了下此處確實就是赤月堂。

門前弟子看到有人上前,大喝一聲:“什么人?這里是赤月堂,不想死的就滾開。”那弟子面露狂傲,顯然平日間就是這副模樣。

另一個看門的弟子見宋讓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嚷嚷道:“還真有不怕死的,那就讓你嘗嘗大爺?shù)拈L刀的滋味。”說著手中長刀出鞘,想要一刀就將宋讓腦袋砍下。

陰狠毒辣,完全沒有道理可言。這就是赤月堂的行事作風(fēng),他們囂張跋扈,他們無惡不作,他們?yōu)閻阂环健?

長刀刀尖離宋讓的腦袋越來越近,那弟子忍不住嘴角扯出冷笑,但隨即他的冷笑僵在了臉上。他再也做不出別的動作。

第一個說話的弟子甚至都沒看清宋讓有任何動作,就只看到他的同伴愣在原地,而后緩緩地倒在地上,咽喉處這才噴薄出血來。

他嚇得一個踉蹌,連滾帶爬地向著赤月堂里逃去,一邊逃,一邊倉皇大喊:“敵襲,敵襲。”

宋讓任由他去報信,他慢慢跨過門檻,一步一步地向著內(nèi)堂走去。

堂內(nèi)閔陽正正與赤月堂一幫長老香主商議著,忽然聽到弟子驚慌失措的聲音,不滿地呵斥道:“慌慌張張,成何體統(tǒng)?”

那報信弟子跪在地上,顫抖著說道:“堂主,不好了。有人殺上門來了。”

“哼,這里是堂堂赤月堂,竟然還有人會殺上門來?不要遇到一個江湖莽夫就慌張成這樣,若每次都要我等出手,還要你們這些人有什么用?”閔陽正大聲責(zé)罵道。

“堂主,弟子都不曾看到那人出手,吳福就死在了他的劍下。”

堂內(nèi)眾人面面相覷,都有些不可思議。這該是快劍,而且是要極快極快的劍法才能如此。

閔陽正皺著眉頭問道:“那人長什么樣?”

“那人一身青灰色粗布短衫,手里提著一把很寬的青銅一般顏色的劍。”

“什么?”閔陽正聲調(diào)都高上了幾分。那些長老香主紛紛站起身來,他們都是參與了圍攻玲瓏劍派的,自然想到了提著闊劍的該是誰。

“走!”閔陽正帶頭走出。

很快,閔陽正帶著手下沖到了宋讓面前,閔陽正一看宋讓,心中一涼,暗道糟糕。宋讓能站在這里,看來曹回與鄧井佳必然是身死了。隨即他又冷笑起來,宋讓竟然獨自一人殺上門來,真是不知死活。雖說赤月堂內(nèi)部有些不穩(wěn),各種聲音層出不窮,但是你一人獨自前來,與送死何易?

“宋讓,你這是什么意思?”閔陽正悶聲問道。

“滅你赤月堂。”宋讓眼眸中全是殺意,絲毫不加以掩飾的殺意,這濃烈的殺意甚至要讓他入魔了一般。那些尋常弟子看到那眼神,都是害怕地退了幾步。

“哼,就憑你一人?就你一人也想滅我赤月堂,滑天下之大稽。”閔陽正大笑出聲,氣勢上不能輸上半分。

“我說滅你赤月堂,今日就滅你赤月堂。我說讓你赤月堂雞犬不留,今日就叫你赤月堂雞犬不留!”宋讓身上氣勢陡然升高,不斷攀升,直至頂點。

“哼,黃口小兒,不知天高地厚,以為學(xué)了些本事,就無法無天,今天就讓你留在這里,我要將你大卸八塊,才能消除我心頭之恨。”閔陽正收起心底震撼,威嚴(yán)地說道。

再怎么說,他也是宗師,縱橫江湖數(shù)十載,怎會被宋讓的氣勢所懾,他大喝一聲:“上!”赤月堂弟子紛紛抄起手中武器,吶喊著向宋讓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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