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先生入院的第四天,就已經躺在床上宛若垂暮的老人,來看他的人都寬慰他“保重身體”“一起都會好起來的”。
他們都以為木先生是因為工作原因而對生活失去了興趣。
其實是因為醒來后的木先生知道自己因病獲假,正美美的計劃著在木木夕畢業典禮穿哪套西裝,他想來想去,還是決定穿木木夕和文千澈送給他的西裝。
文千澈和木木夕高中畢業時他都穿過,本來想在他們大學畢業也穿上,結果去不了文千澈的大學畢業典禮,他安慰自己,可以去女兒的。
正當他剛把自己安慰好,醫生告訴他,還需要住院觀察半個月。
難過的木先生當即給木木夕打電話,喊著自己要轉院,要回家。
林女士在一旁全程冷臉看他演出。
送走了又一批來看木先生的人,木木夕坐在床頭,看著倔強的木先生:“別難過啦,今天都第四天了,也沒幾天了。”
“是,離你畢業典禮也沒幾天了!”
“………”
“木木,別理他。自己作的!”林女士削了個蘋果,一切兩半,給了木木夕一半。
木先生偷瞄了一眼生氣的老婆,又不死心的說著:“我兒子的沒去成,女兒的也去不了!我這個父親的意義在哪!”
“提供精子。”林女士淡然的說了一句。
“咳…咳…咳咳咳……”木木夕被嚇了一跳,“媽,我還在這呢。”
“你爸覺得自己存在沒有意義,我在開導他啊。”
木木夕覺得他倆現在都惹不起,提起桌子上的水壺出去打水去了。
等她從水房回來時,就看見病房門口又多了兩個不熟悉的人。
木先生不就出個差,怎么還那么多認識的人?
懷著好奇心推開了門,就聽到木先生爽朗的笑聲。
“哈哈哈哈,不錯不錯。”
木木夕歪了歪頭,有些不好的預感,這會能讓木先生開心成這樣的,也就只有他了。
果然。
文千澈坐在病床前,一手被木先生握著,一手握著林女士。
林女士紅著眼眶抹眼淚。
一側站著的是上次和文千澈一起來的人,還有張旭。
“!又見面了!”楚子安見她進來,笑著來接她手里的水壺,“我來幫你拿吧。”
木木夕避開了他的手,沉默著將水壺放到床頭柜上。
轉身去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了手機支架。
“旭哥,用這個吧。”她將手機支架支起來,示意張旭放上去。
“好!”張旭小心翼翼的將手機放上去。
木木夕又去角落里把攝像機檢查了一下,確認一直是開著的,這才坐到一旁去。
從木木夕進來后,病房內就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你們繼續聊,我寫個作業。”察覺到大家的沉默,木木夕無所畏懼的打開了電腦。
“那個,木木啊…”木先生見她像沒看到文千澈一樣,忐忑的開口。
“你們聊你們的。”木木夕托著腮歪著頭,一個眼神殺朝木先生望過去。
“哦,好好好。”卑微如木先生,小雞啄米般點了點頭,尷尬的和其他打招呼,“你們坐,別站……著。”
病房里一共兩張椅子,在文千澈和林女士坐著。
旁邊休息的沙發上,木木夕和她的東西占據了半壁江山,剩下一半,放著剛才他們提過來的東西。
“木木。”木先生朝她眨眨眼。
木木夕站起來,粗略的看了一眼送來的東西。
嘖,一看就是文千澈買的。
“不好意思,木先生目前還在工作階段,這些東西大家還是提回去吧,心意領了。”木木夕將東西提起放到門口,“先放在這里,省的回頭忘了。”
卑微的木先生看了一眼拎過來的東西,有些寬慰的想到:我兒子買的都是我愛吃的。
“這個,是為了上次的事情道歉,木先生畢竟也是在找我們的時候出的意外。”邱澤面色尷尬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