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彭志按照他們預先設定好的路線一路追趕,歷經兩日的艱辛努力終于追上了張漢一伙人。一見到他們,彭志立刻面露關切之色,急切地詢問道:“這兩天可還平安無事吧!”
張漢在他對面坐了下來,稍稍松了一口氣,回應道:“還好!一切都很正常,并無任何異常情況發生!咱們之前不是約好了要待滿七日嗎?為何你卻如此匆忙地趕回來了!”
彭志忍不住破口大罵:“那該死的拓撥宏,竟然跑去昌平城搬來了救兵,如今正率領著大批軍隊在整個草原上四處搜尋我們呢!”
聽聞此言,張漢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他轉頭看向蕭山,兩人對視一眼后異口同聲地問道:“那眼下我們該如何應對呢?”
彭志默默地注視著正在休整中的隊伍,沉默片刻后,突然開口說道:“我心中有一個頗為大膽的計劃!”話音剛落,他便壓低聲音,將自己的想法悄悄告訴給了張漢和蕭山二人。
聽完彭志的計策,兩人不禁瞪大了雙眼,臉上露出驚愕的表情。
“這!”
“怎么樣?干還是不干?”說完后,他便等著兩人的回答。
良久,張漢用拳頭捶了捶地面:“媽的,干了!”蕭山也急忙附和。
“好!那大家現在便去安排吧!”
彭志來到眾人面前道:“那逃跑的俘虜,現在正帶領著一群人正在草原上四處搜尋我們,我們想要逃跑肯定是不好逃了,現在我有一個辦法,大家把自己的馬屁股上都綁個浸滿桐油的布條!”
這個辦法他們熟啊!當時襲擊胡克帕哈的部落,張漢他們本是這樣打算的,可是他們的牛羊實在是太多,為了爭取時間,他們最后選擇直接把桐油澆在牛羊的身上,最后點燃牛羊身上的桐油,從而才使胡克帕哈的牛羊群亂了起來,可現在要綁在自己的馬尾巴上面,這是要做什么呢?雖然大家都很疑惑,但是經過胡克帕哈的那一次漂亮的偷襲,大家都很認可彭志的決定,便麻利的綁了起來。
見大家都綁好后,彭志說道:“再把我們的輜重,干糧等負重都取下來。”
“啊!這是干嘛?”隊伍中有人疑惑道。
張漢拍了一下他的后腦勺,罵道:“讓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哪那么多廢話!”
見大家走去下負重后,彭志這才緩緩說道:“我們的戰馬和北齊的戰馬根本比不上,而那個俘虜如果按照我們行進的痕跡,不出三日便能發現我們的痕跡,追上我們是遲早的事,所以我們需要聲東擊西。”
這下大家哪能不明白彭志的意思,他是準備讓大家的馬匹往一個方向跑,而大家往反方向逃跑。可兩條腿的哪能比得過四條腿的,他們追上的馬匹很快便能發現自己上當了,再反過來追,大家也一樣逃不了啊!
“好!現在大家都把馬頭轉向西北,待我一聲令下,大家同時給布條點火。好!點火!”
當大家點著后,那馬匹感覺到尾巴的火焰,急忙往西北方向奔騰而去,而且又少了負重,一時間疾馳如飛。見馬群都往西北跑去后,彭志帶領著眾人背著負重往東北而去。
那拓撥宏尋著他逃跑的方向,反方向尋去,很快便找到了彭志一群人的蹤跡,他面露猙獰之色:“南夏蠻人,看你們現在能往哪里逃!”
他們的趙箭疑惑問道:“不知世子,怎么能這么清楚他們的蹤跡!”從昌平城出發后,拓撥宏便一直帶著大家往這個方向疾馳而來,原本還有疑惑的他,見真的發現了南夏人的蹤跡這下更疑惑了。
拓撥宏并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冷冷道:“其他人都是你們的功勞,把他們的首領給我!”
聽拓撥宏這么言語之后,趙箭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給部隊下達命令,加快速度一定要盡早追趕上南夏人的部隊。一群人追趕了約七日之后,拓撥宏心中隱隱升起一種不安,這南夏人的部隊真的能跑這么快嗎?
正疑惑間,一個士兵出聲道:“將軍你看那些馬匹!”
隨著士兵指著的方向,拓撥宏看去,只見不遠處好些戰馬。拓撥宏拍馬靠近,才發現這些戰馬分明就是南夏人的戰馬,但詭異的是,這些戰馬都沒有尾巴,只有少部分戰馬的尾巴上還綁有布條,拓撥宏取下來,拿在手里一看,上面還有桐油的味道。
隨著桐油味道涌入大腦,拓撥宏的腦袋也瞬間明白了過來。他急忙喊道:“不好!調虎離山!他們往其他方向跑了。”
“什么?”趙箭疑惑道。
拓撥宏急忙道:“他們為了迷惑我們,把馬放了,自己卻往另外的方向逃跑了。”
趙箭反而鎮定了下來說:“愚蠢,在草原上扔掉馬匹,無疑是自尋死路,世子勿憂!我們定會將這群南蠻子生擒活捉!”
“但愿吧!”
在趙箭的命令下,部隊立刻分散開來,尋找這支部隊的逃跑路線,最后很快在東北方向發現了他們休息的痕跡。
拓撥宏看著這處痕跡,點頭道:“這是他們的習慣,圍坐成一團,看這痕跡肯定是他們的。”說著他抬頭看了看這群人的行動方向,東北!他們怎么往東北方向前進。猛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急忙大喊:“糟了!”
“什么糟了?”趙箭問道。
“他們去攻打昌平城去了。”
“什么!”趙箭一臉的不可置信,“他們怎么敢?他們不想活了嗎?”
拓撥宏冷冷道:“這群人本來就是瘋子!”
“來人,傳令回昌平。”趙箭立馬下令道。
于是一群人又急忙往昌平城趕,但是此時的拓撥宏卻留了一個心眼,他偷眼看著這群因為追趕南蠻人而馬不停息的部隊,此時又急忙回趕,自己的部落早已人困馬乏。如果南蠻人真的去攻打昌平城,如果衛國靖派人抵御得當或許還能將南蠻人抵御在城外,可那南蠻人如此狡猾,如果他們已經奪下了昌平城,他們回去豈不是羊入虎口。于是追趕南蠻人沖在第一位的拓撥宏,此時反而落到了最后。
他要看昌平到底是什么情況,如果已經被南蠻人攻下,他立馬便要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