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莫語的猜測完全正確，多琳娜在“制造”威廉的時候，采用了最簡單的方法來獲得“高濃度靈魂黑霧”，那就是；

堆積，然后壓縮。

雖然聽起來很不靠譜，但事實上，她成功了；

整個鐘塔第二層的枯尸的靈魂并沒有像維奇猜測的那樣被用于儀式，而是全部都被塞進了威廉體內。

但是，這些被壓縮的靈魂在戾神星力量的侵蝕下，開始逐漸崩解；

這也可以解釋，為什么在中刀后，威廉的表情會不斷變化，身體還會不停顫抖；

就是因為在當時，控制“威廉”這具軀體的靈魂不止有一個。

在莫語問出問題后，整個鐘塔第三層陷入寂靜之中；

威廉在忙著壓制體內的其他靈魂，莫語則偷偷從儲物空間中取出了最后一只【恢復藥劑】；

將藥劑放入【獵手腰帶】的槽位中；

開啟【獵手腰帶】的主動效果；

提刀向威廉沖去；

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等到威廉后知后覺地直起身，迎接他的只有【心火】雪亮的刀鋒。

“叮——”

刀鋒與威廉左臂中堅硬的骨骼相撞，發出一聲脆響；

戾神星能量從莫語的心臟中流出，然后沿著【心火】切開的傷口進入威廉體內，不斷侵蝕著他的靈魂。

這一次，威廉提前做好了承受靈魂傷害的準備；

但當【心火】落在身上的時候，他還是不免有些恍惚；

恍惚過后再回過神，莫語的第二刀已經落下。

沒辦法，威廉只能咬牙踢出一腳，想要將莫語逼退；

可惜，他的格斗技巧實在太差；

莫語只是一個簡單的滑步就將威廉的攻擊躲過，同時又在他的腿上留下一道斬痕。

轉眼之間，鐘塔第三層中的形勢逆轉；

莫語揮舞著【心火】，開始對威廉窮追猛打。

幾個回合后，威廉的身上又多出五道傷口，左腿也被完全斬斷，現在的他已經幾乎沒法壓制體內的靈魂；

并且，他身上的傷口也逐漸開始向外冒出黑霧，這是將要解體的征兆。

“嘩啦、嘩啦、嘩啦——”

威廉用僅剩的左臂和右腿在碎石間不斷爬行，想要躲開莫語的刀刃；

但這終究只是徒勞；

又是一刀落下。

“啊——”

一聲慘嚎從威廉口中傳出，這還是他第一次發出慘嚎聲；

威廉用盡全力將身體翻過來，臉上的五官因痛苦而糾纏在一起；

他面向莫語，聲音中滿是惶恐：

“是我！獵手大人！是我！我是真正的威廉！不要殺我，求求你！不要殺我！

我體內的其他靈魂已經破碎了，現在只有我自己了！

放過我！求求你了！我的妻子和孩子還在等我回去！求求你！”

語速極快地說完這一大段話后，威廉的臉上已經滿是鼻涕和淚水。

聞言，莫語也默默將手中揚起的長刀放下一點；

“真的？”

“真的！真的！絕對是真的！”

眼見莫語似有停手的趨勢，威廉連忙加快語速，語氣里滿是懇求；

聽完威廉的懇求，莫語手中的長刀又放下一點。

見狀，威廉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張嘴還要說些什么；

下一秒，

【心火】急速落下，從威廉口中刺入，從他的后頸位置穿出；

“咣當！”

扭曲的鋼鐵長劍從威廉的左手中滑下，重重地掉落在地面上。

威廉不可思議地看向莫語，只見莫語的臉上哪有什么猶豫和憐憫，只有無盡的冷漠和殺意；

最終，威廉不甘地閉上了眼睛，呼吸也漸漸停止。

起身，抽出【心火】，將【心火】插回腰間；

一套動作行云流水，莫語頭也不回的向石梯走去；

在他身后，躺在地上的威廉雙眼睜開，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下一秒，

黑霧狂涌，推動著威廉的身體從地面上彈起，瞬間撲向莫語；

“哈哈哈哈！！！！

你以為我在第一層，你在第二層，沒想到吧！我其實是在第五層！！

受死吧！！！”

而莫語對此早有所料，因為從始至終，域界的擊殺提示都沒有傳出；

所以，他其實一直都在頂層默默看著威廉表演。

“底牌竟然是自爆嗎？真是浪費。”

話音落下，莫語上衣口袋中的【骨尾穿刺】發動；

卡片破碎，一道漆黑的漩渦出現；

然后，一條白骨構成的尾巴從漩渦中探出，鋒利的尾尖刺入半空中的威廉體內，將他向遠處推去；

同時，莫語趁機登上石梯來到塔頂。

【擊殺實驗體：威廉】

域界的提示剛剛傳出

“轟！”

一聲悶響從鐘塔第三層響起，厚重的黑霧順著石梯噴涌而出，如同一條黑龍直沖天際。

單膝跪地，莫語壓低身體，防止被涌出的黑霧波及；

片刻之后，黑霧不再涌出，他這才轉身走回石梯的位置向下看去。

在莫語的視野范圍內，整個鐘塔第三層的地板已經完全破碎；

至于再往下的地方，就不是他憑借夜視藥水能看到的了。

收回視線，莫語的臉上浮現思索之色；

“威廉爆出的寶箱至少是【珍貴級】，也不知道等下能不能找到？

對了！維奇是不是還在鐘塔第二層？”

想到這里，莫語又探頭向鐘塔內部看了一眼；

“應該......沒問題......吧？”

搖了搖頭，將雜亂的思緒甩掉，莫語將視線投向面前不遠處；

在那里，一團黑霧在離地一米左右的位置靜靜地漂浮著；

在黑霧的周圍，環繞著八道完整的暗紫色光環，第九道光環也在慢慢地從殘缺狀態轉為完整；

很明顯，這就是邪魔復生儀式的“信標”了。

并且，用莫語極其有限的神秘學知識也能猜到，當第九道光環轉為完整狀態之時，就是邪魔完全復生之時；

因此，他沒有猶豫，按照維奇的方法抽出【心火】向光環斬去；

刀刃如同斬過一片幻影，完全沒有任何效果；

見狀，莫語眉頭微皺，再次揮刀斬向被光環圍繞的黑霧；

無效！

連續兩刀都沒有任何效果，莫語的眉頭完全皺起，連續揮刀向光環和黑霧斬去；

依舊無效！

接下來，莫語嘗試斬擊黑霧和塔頂之間的空隙；

無效！

一刀同時將光環和黑霧斬開；

無效！

破壞黑霧下的地面；

無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