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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夏天早晨,天空剛剛泛起魚肚白,晨曦微露,東方的天際線漸漸被染上一層淡淡的橙紅色。太陽緩緩升起,陽光透過薄薄的云層灑在小城的每一個角落,柔和而不刺眼,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

早晨的空氣格外清新,帶著一絲涼意。街道上行人稀少,偶爾有幾輛自行車或電動車緩緩駛過,陽光灑在公園的跑道上,綠樹成蔭,空氣清新。

肖劍和小靜穿著舒適的運動服和跑鞋,這是他們第一次開始的晨跑之旅。肖劍在前,小靜在后,他的步伐一直在調整著節奏和速度,確保小靜能跟上。跑了一段路程,肖劍和小靜都氣喘噓噓,他倆慢下腳步,小靜說,我不喜歡跑步,我喜歡太極拳,柔中帶剛,綿延不絕,舞動天地間的和諧韻律。

肖劍看了一眼小靜,發現小靜還是很好看的一張圓圓的臉蛋,小麥膚色。眼睛大大的,圓圓的,像是兩顆黑葡萄,眼神清澈而天真,總是帶著一絲好奇和懵懂。睫毛又長又密,眨眼時像兩把小扇子,輕輕撲閃著,顯得格外可愛。她的鼻子小巧挺翹,鼻尖微微泛著粉紅,像是被冷風吹過一樣。她的嘴唇粉嫩飽滿,嘴角總是微微上揚,總是帶著一抹天真無邪的笑意。今天的頭發扎成兩個小丸子,顯得俏皮又可愛。她的身材嬌小玲瓏,走起路來輕盈得像一只小兔子,偶爾會因為走神而撞到東西,但她總是摸摸頭,憨憨地笑笑,繼續蹦蹦跳跳地往前走。

肖劍笑著說那是老年人的運動,說著他跟著她不由自主的走向打太極拳的地方。走到打太極的地方,悠揚動聽的古箏曲,漁舟唱晚,肖劍的腦海里飄來四個字“歲月靜好”。瞬間讓他這幾天煩躁和不安的心靜下來。看了一會,他倆看時間不早了,就一起走出公園。

走到早市,這里已經開始熱鬧起來,攤販們擺出新鮮的蔬菜、水果和海鮮,吆喝聲此起彼伏。

早餐店里,熱氣騰騰的包子、油條、豆漿散發出誘人的香氣,小靜是包子八寶粥,肖劍是油條豆腐腦。

早上的豆腐腦有些咸,肖劍一到公司就跑到休息室喝水,在休息室他看見麗薩,像是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她的長發如瀑布般垂落,柔順而有光澤,帶著一絲仙氣。她的身姿纖細而挺拔,走起路來輕盈,她端著咖啡杯,手指纖細修長,喝咖啡的動作優雅而從容。低頭時,長發輕輕滑落,她隨手將發絲別到耳后,動作自然又迷人帶著一種慵懶的韻味,腰肢輕輕扭動,仿佛在跳舞。她的眼神時而低垂,時而流轉,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每一步都像是在撩撥人心。

她在與王總一起聊天,而且似乎聊的很開心,不知道王總說了什么話,惹的她一直在笑,王總還是一臉的堆笑,不過笑容里帶著一絲邪氣,嘴角微微翹起,眼神里閃爍著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光芒。那笑容仿佛在暗示著什么,讓人心里發毛,卻又忍不住好奇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他咧開嘴,露出一口整齊的牙齒,笑容里帶著幾分痞氣。也不知他們在聊什么。只見王總的笑容里帶著一種掩飾不住的得意,嘴角微微上揚,眼神里閃爍著勝利的光芒。那笑容仿佛在說:“我早就知道會這樣。”讓人看了既佩服他的聰明,又覺得他有點欠揍。

這時彭老大拉個臉進來,面部鐵青,嘴唇緊抿成一條線,眼神中透著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意。他沒有說一句話,只是用冰冷的目光看著著周圍,看到他部門的一個經紀人時,他生氣的喊道:“趕緊看盤去,一個咖啡喝這么久!”他的拳頭重重砸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杯子都跳了起來。他臉上的肌肉因憤怒而扭曲,聲音嘶啞而尖銳。

王總和麗薩都被彭老大的失控情緒,嚇一跳,那個經紀人更是莫名其妙:“彭部長,彭部長!”他的動作變得粗暴,隨手抓起桌子上的紙杯狠狠摔在地上。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胸口劇烈起伏,眼神中閃爍著憤怒的火光。但他卻強壓著情緒,只是用低沉的聲音說道:“神馬東西。”說完,他轉身離開,腳步沉重而有力,仿佛每一步都在宣泄內心的憤怒。

王總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眼神里帶著幾分戲謔,對著麗薩說:“小彭爆倉了嗎?”那笑容里藏著一種調皮的味道,讓人忍不住想揍他,卻又忍不住被他逗笑。

麗薩被王總話逗笑眼睛瞇成一條縫,笑聲清脆悅耳。那笑容像夏日的陽光,既熱烈又充滿活力。

你們在笑什么!結算室的小高拿著保溫杯走到他倆面前。她端起茶杯時,手指輕輕捏住杯柄,動作輕柔得像是在撫摸一片花瓣。

王總說你沒看見小彭發火的架勢。接著就給小高表演了一下。小高聽了也笑了起來,笑容里帶著一絲調皮,嘴角微微翹起,眼神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三個人又繼續聊了一會兒天,就聽麗薩說,今天我還有瑜伽課。王總說我可以送你去,我公司顧客至上。笑著三個人離開休息室。

肖劍回到交易大廳,彭老大正在他的位置上坐著。他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臉上寫滿了憤怒,但眼神中卻透著一絲無奈。他深吸一口氣,試圖掩蓋失態的情緒,但聲音依然帶著顫抖:“這行情真的讓人很失望。”那種憤怒中夾雜的失望。

肖劍附和著說,上午9點25分,在2890元/噸點位,5手空單進場,現在虧了5個點。還沒有平倉,我準備執行了“抗單”策略。彭老大沒有說話。

周日,小靜回老家看她父母,沒有叫肖劍去,讓肖劍一個人自己過。。。。

“哈哈哈,我靠,真他媽的給力啊!哈哈哈哈,爽!”老鬼狂笑起來,起身收了籌碼,還扔給了荷官300元的小費。

那本應是的肖劍的錢。

場子里的人議論紛紛,嘆息聲、嘖嘖稱奇聲不絕于耳。

肖劍坐在那里一動不動,傻子一樣。

大胖子拍了拍他:“敗筆,這才真叫敗筆。”大胖子總是把“Bad Beat”說成“敗筆”。不過聽的次數多了,他倒是覺得用“敗筆牌”來翻譯“Bad Beat”要比什么“憋輸”、“憤輸”、“爆冷輸”輸的更貼切一些。

首先它發音接近,其次意思也接近,肖劍花了好大精力,翻牌前的裝模作樣、拿到大牌后打隔離讓自己和魚一對一、翻牌圈中牌后故意示弱,讓魚覺得領先的是魚,然后在轉牌圈過牌或者弱弱的下一個看起來好像不甘心的注碼,或者用別的什么方式——總之,費盡了心力,終于在河牌前打到了All-in。

等作完了這一切,他才驚奇地發現,原來自己所做的這一切根本都是在為別人做嫁衣,一張離奇的河牌,就像在臨近完成的畫面上滴下一點油墨,一出現,就毀掉了一切。

敗筆,真他媽敗筆!我是一條魚,一條不肯承認自己是魚的魚。

肖劍站起了身,感覺自己的肩膀有些酸痛,兩條胳膊發麻似乎都快沒知覺了。嘴里也有些干巴巴的,本來想玩完了就去吃個宵夜,因為晚飯也沒吃飯,可是現在竟然變得一點胃口都沒有……

3000千塊,是他的一個月的工資。

在這個時代,3千塊對于很多人來說,是浮云一般的存在,是麗薩的一件衣服,一雙皮鞋甚至一個包包都要超過三千塊,但是對于他,真的很重要。他是窮人家的孩子。

他知道,玩德州的人需要資金管理,要用自己輸得起的錢玩,不要參與超過自己承受能力的賭局……是的,他媽的都知道,但是知道有個屁用,現在已經輸了。。。。。

這讓肖劍想起了市場上的那5手空單,終于熬到了周一,上午一開盤小麥直接一個沖高2923.34,看到這個沖高的節奏和點數,肖劍崩潰了,他的心理防線也被擊破了,他無奈的只能認虧出局。。。。。

肖爸來電話讓肖劍回家一趟,說有事情,回家到家才知道他老媽住院了。

他老媽脖子上有個甲狀腺結節已經很久了,自己在家吃了一些的消炎的藥物,也沒有什么用,后來到醫院看了一下大夫說要住院做進一步的檢查,怕是病變之類的。肖父有點擔心肖母害怕,把肖劍叫回來到醫院陪一下。

第二天一早肖劍和小靜陪著老媽在醫院做各種檢查,醫院的走廊里彌漫著一股消毒水的氣味,刺鼻卻讓人莫名安心。白熾燈的光線冷冰冰地灑在地板上,反射出模糊的人影。候診區的長椅上坐滿了人,有的低頭刷手機,有的閉目養神,還有的抱著孩子輕聲哄著。空氣中偶爾傳來幾聲咳嗽,夾雜著護士站傳來的廣播聲:“請23號患者到3號診室就診。”。

診室的門開了,一個中年男人走出來,手里捏著藥單,眉頭緊鎖。護士探頭喊了一聲:“24號,請進!”小靜扶著肖母站起身,快步走進診室。

診室里,醫生正低頭寫著什么,白大褂的袖口微微卷起,露出一截手腕。聽到腳步聲,他抬起頭,推了推眼鏡:“哪里不舒服?”

肖劍張了張嘴,聲音有些干澀:“最近總是頭暈,晚上也睡不好……”話還沒說完,喉嚨突然哽住了,眼眶微微發紅。醫生點點頭,示意她坐下,語氣溫和:“別急,慢慢說。”醫生一邊聽她描述癥狀,一邊在鍵盤上快速敲擊,屏幕上跳出一串串醫學術語。他的目光專注而冷靜,偶爾問幾個問題,聲音低沉卻讓人感到安心。

問診結束后,醫生開了一些化驗單,遞給她時叮囑道:“先做個檢查,注意休息,別太焦慮。”肖劍接過化驗單。肖母手指有些微微顫抖,低聲說了句“謝謝”,轉身走出診室。

到了中午小靜問肖劍老媽中午想吃什么?肖母說沒有胃口,小靜說沒有胃口也得吃呀,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不行的。說著就帶著肖母去醫院附近的餐廳吃飯去了。

吃飯的時候肖母對說小靜說,你倆年齡都不小了,我看今年你倆就把婚事辦了吧!突然聽他肖母這么說把小靜弄蒙圈了。因為他老媽一直不喜歡小靜,小靜有時和肖劍一起回家,他老媽都沒給過好臉色。

下午做檢查,走廊里依然人來人往,肖劍站在繳費窗口前,看著前面排起的長隊,他深吸一口氣,默默站到隊伍末尾,等待著下一個流程的開始。

過了兩天檢查的病理報告出來了,大夫確診說是良性的,沒有病變,但是還是要做一個小手術。雖然是個小手術但是也得有人陪房,小靜說病房里都是女的還是她陪護方便些。

現在不是小靜催婚而是他老媽和老爸一唱一和的催婚,自從肖母從醫院回來對小靜的態度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對他老爸也不在嘮嘮叨叨的了,這讓肖劍有些不適應。他發現醫院是改造人生觀,價值觀的地方。。。。。

再摳門的人,一到醫院就舍得了!

再犟的人,一見醫生就聽話了!

再牛逼的人,一到醫院就焉了!再拽的人,冷言冷語能接受了!

再急燥的人,一到醫院就耐心了!

再怕麻煩的人,一到醫院再復雜的程序都不復雜了!

再忙的人,一到醫院就有時間了…

同時他也震驚地發現婚姻除了傳宗接代的另一個正向意義,那就是在生病和老了的時候是有用的,其它時候就是吵架!但是他們可能不知道他恐婚的原因就是他倆長年的爭吵帶來的陰影。

有過一段時間他們吵架對他影響挺大的,那時虧了有周雪兒,周雪兒就是他的樹洞。記得有一次被老爸爆湊了一頓,肖劍覺得活著好沒意思啊,他把周雪兒叫出來帶她去她吃最愛吃的肯德基,看著周雪兒一邊吃一邊對他笑咪咪的月牙眼,突然心里好痛,他對周雪兒說,以后要好好照顧自己喲!記得吃早飯,說著說著眼淚就流出來了。其實那時他是的了抑郁癥。

周雪兒問他怎么了,他說傷感的天氣傷透了他的心,那是周雪兒第一次見他哭,吃完快餐,他把周雪兒送回家,站在周雪兒的樓下看著她小屋里的燈亮起來,然后就慢慢地向著河邊走去,那天是個倒春寒天很冷,走到河邊他就聽到周雪兒的聲音,肖劍咱們一起死吧!原來周雪兒一直在他身后悄悄的跟著他!那一天他們在一起哭了好久!幸福的孩子都是一樣的,不幸的孩子個有各的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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