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藥，徐牧終究沒敢試，雖然聽上去好像很合適，但徐牧不可能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最后經過藥店伙計的介紹，賣了一瓶價值六十五兩銀子的寒靈丹。

這種丹藥的主材，是一種生長在寒泉邊上的靈草，名叫寒煙草，有著滋養經脈，益氣健體的功效。

不過寒煙草的寒性極大，就算是修煉寒屬性功法的人，也不敢貿然服用，普通人如同吃下去，那就跟吃了強力瀉藥一樣，光拉肚子就都能把人拉死。

煉制成丹藥后，寒煙草的寒性大減，但依然不是誰都能承受的，像徐牧這個層次的修煉者，每七天才能服用一粒，而且服用之前，最好是空腹。

剩下的十五兩徐牧準備留著平日用，免得像前幾天一樣，吃個飯都沒錢。

拿到丹藥后，徐牧迫不及待的就服用了一粒。

丹藥入腹，冰冰涼涼，像吃了冰塊一樣，現在天氣炎熱，一開始的時候徐牧感覺還挺舒服，但是隨著藥力釋放，徐牧感覺就像掉進了冰窟窿，渾身打顫。

好在系統如期而至，將藥力全部吸收。

打開系統面板，屬性值足足增加了三十點，效果堪比他一開始吃的龍虎丹。

龍虎丹的真實價值可是一百兩！

心頭驚喜的徐牧，開始一粒接一粒的服用，很快一瓶丹藥就被他吃光。

一共積累了三百零七點屬性值，總屬性值突破千點大關！

徐牧左右看看，找了一家酒樓，要了一間包房，立刻迫不及待的開始提升神通。

“可千萬別讓我失望啊！”

【神通：火眼金睛+1000！】

【神通：火眼金睛第二層（0/10000）】

第二層火眼金睛的修煉經驗，直接翻了十倍，徐牧來不及驚訝這種提升，就感覺雙目像火燒一樣疼痛起來，他忍不住閉上眼睛但難受的感覺仍然如影隨形，讓他恨不得把眼珠子摳出來。

好在這種感覺并沒有持續多久，隨著他淚流滿面，漸漸的消退了下去。

徐牧深吸了一口氣，再睜開眼睛，整個世界一下子變得清晰無比，就像高度近視的人突然戴上了眼鏡。

墻角的蜘蛛絲，空氣中的微塵，蒼蠅振動的翅膀，一切都清晰無比，隔著數丈，卻仿佛近在眼前。

“這就是強目嗎？那望氣呢？”

徐牧走到窗邊，推開窗戶往下看，街道上人來人往，所有人都那么清晰，他甚至能看到路人臉上的汗毛，頭發里隱藏的虱子。

除了這些，他還看到了一股淡淡的白色光暈，在皮膚表面流動，所有人身上都有，只是強弱層度略有不同。

“這就是所謂的望氣嗎？”

徐牧經過觀察發現，那些光暈濃郁的人，通常都身強體健，其中不少人都跨刀背劍，明顯是修煉者。

而那些光暈微弱的通常都是一些老弱婦孺，或者身材瘦弱的人。

徐牧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同樣有一層光暈覆蓋，并且濃郁程度超過了街上九成九的人。

“都說練氣四層是個小高手，看樣子確實不假！”

稍微觀察了一會，然后再拿自己做對比，徐牧基本上能通過光暈，看出對方是練氣幾層的修為。

昌平縣沒有先天境，所以他不清楚先天境會不會有所區別。

“望氣”加“強目”，簡直就是小型偵測雷達，用的好絕對是神技，徐牧可以說非常滿意。

“嗯？”

就在徐牧利用街道上的人，熟悉火眼金睛的能力時，一個帶有強盛光暈的年輕女人，突然闖入他的視線中。

從光暈來看，起碼是練氣后期。

一個練氣后期的年輕女人？

徐牧心中十分驚訝。

昌平縣的練氣后期并不多，每一個都是舉足輕重的大人物，比如他父親徐盛。

至于像林羨那樣的年輕練氣后期，整個昌平縣一只手都能數過來，全都是各家族各勢力未來的頂梁柱，一個家族能培養出來一個就不錯了。

這也是為什么徐盛如此重視林羨的原因。

昌平縣的練氣后期修煉者里面只有一個女人，是現任縣令的大夫人，徐牧曾經遠遠見過一面，年齡起碼有三四十歲，出身名門。

而眼前這個女人，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不可能是縣令夫人。

難道是從外地來的？

仿佛察覺到了徐牧的目光，那女子突然抬頭看了過來，好在徐牧心性非凡，裝作不經意的把目光滑開，繼續觀察其他人。

這感覺？

在女子看向他的時候，他心里莫名生出一股熟悉的感覺。

是最近這段時間跟蹤他的那個人！

居然是個女人？

難道是沉迷于我英俊的容顏？

這當然不可能，因為對方的目光讓他很不舒服，有種大灰狼看小白兔的感覺。

會不會是林羨派來的？

不可能吧？以林羨的身份，怎么可能請得動這種人！難道他以身相許了！

徐牧心里一陣胡思亂想。

雖然原主做過很多壞事，但都是無關痛癢的小事，不可能惹來這種高手。

所以他唯一能想到的還是林羨。

那女人盯著徐牧看了幾眼，又把目光重新收了回去，明顯也怕徐牧起疑心。

徐牧又不著痕跡的打量了她幾眼，讓自己的腦海中留下印象，下次遇見的時候能夠及時認出來，最后關上窗戶，坐回了桌邊。

“公子，你的飯菜好了！”

酒樓的伙計推開包廂的門，笑著給徐牧端上來幾盤菜。

“我好像沒點這么多菜？”徐牧疑惑道。

雖然現在手上有銀子，但他并沒有鋪張浪費，畢竟吃飯哪有吃丹藥來的劃算。

“是掌柜特意送您的，希望您下次別來了！嘿嘿！”伙計賠笑道。

“……”

這掌柜的不錯，下次我還來你家！

……

吃過飯后，徐牧下了樓就往鎮魔司走，并且特意挑人多的大路走。

因為那個女人不懷好意的目光，又出現在了他的背后。

他生怕走了小路，就會被對方抓住機會嘎掉。

到了鎮魔司后，馬睿和蘇倩兒都不在，更加沒有紀景修主仆二人的身影。

等他進到屋子里之后，發現了一封信，是馬睿寫的。

“我送蘇小姐回郡城一趟，這幾天就麻煩你看守司里了！”

落腳處是馬睿兩個字，信封的下面是陣法令牌。

“這個混蛋！還真是有錢啥事都干！”

徐牧用屁股猜都知道，肯定是蘇倩兒又給他錢了。

知道馬睿離開后，徐牧在房間里轉來轉去，臉上寫滿了擔憂。

不是擔憂馬睿和蘇倩兒，而且擔憂他自己。

以前不知道跟蹤人的實力，他心中還抱著一絲僥幸，現在知道，徐牧心中只有惶恐。

原本還想拿馬睿做擋箭牌，沒想到馬睿不在。

“萬一對方沖進來，我跑都未必跑的掉！”

而且那女人好像還有辦法確定他的位置，否則不可能他一回城對方就追上來。

“要不然回家躲躲？”

很快，徐牧又搖了搖頭。

現在徐盛不在家，徐家根本沒有人能擋住對方。而且徐家現在很多人都是林羨的死忠，到時間說不定不僅不幫忙，還會落井下石。

反倒是鎮魔司的名頭，還能有幾分威懾力。

“我知道馬睿和紀景修不在，但她可未必知道！”

徐牧決定這幾天先住在鎮魔司里面，有陣法令牌在，對方如果潛入的話，起碼可以第一時間知道。

……

“徐牧！你給我滾出來！還錢！”

鎮魔司的前院，突然傳來一陣憤怒的叫囂聲。

屁股還沒坐熱的徐牧，皺著眉頭站起身來，朝外面走去。

不用看，他就已經知道是誰了！

“宋家的人膽子還真大，居然跑到鎮魔司來找我要錢！不過他們家主是昌平縣的縣丞，昌平縣的二把手，據說還有族人在郡城做官，有這個膽量，到也不奇怪！”徐牧心中暗暗想道。

等到了前院，果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穿著錦衣，身材胖乎乎，臉上有一顆大黑痣，滿嘴的黃牙。

此人名叫林滿江，是宋家家主宋圭的小舅子，同時也是宋家錢莊的大掌柜，徐牧就是從他手里借來的三百兩銀子。

估計也只有他才敢借錢給徐牧。

真要說起來的話，徐牧應該感激他，雖然那三百兩銀子的利息高的嚇人。

在林滿江的身邊，還跟著兩個年齡在四五十歲，腰懸配刀，氣息彪悍的護衛，徐牧通知火眼金睛查看，發現兩人都是練氣第六層左右的小高手，真打起來，他可能一個都打不過。

“林掌柜！真是好久不見了！看你紅光滿面，莫非又娶了一房小妾？”徐牧拱著手笑呵呵的打趣道。

“你少給我打馬虎眼兒，趕緊還錢！”林滿江鼻孔朝天，不耐煩道。

“林掌柜的，咱們不是說好還錢期限是半年嘛，你是不是來早了？”徐牧依舊笑呵呵道。

“本錢的期限是半年，但利息每個月都要還！白紙黑字寫著你不會不認賬吧？”

林滿江從懷里掏出契約，抖了抖，攤開給徐牧看。

“當時喝酒有點暈，沒看清，不知道一個月要還多少利息？”

當時他為了借銀子，請林滿江去酒樓喝酒，本來想把對方灌醉好多借點銀子，卻沒想到先被對方灌醉，迷迷糊糊就簽了字。

“不多！也就一百兩！”林滿江輕描淡寫的說道。

“……”

徐牧無語。

一個月一百兩，六個月就是六百兩，三百兩的本金，六百兩的利息，你可真敢要啊！

“哈哈！”

徐牧突然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笑？快點還錢！”林滿江冷著臉，身邊兩個護衛已經瞇起眼睛，手放到了刀柄上。

“林掌柜，別誤會！只是小弟最近手頭有點緊，你看能不能再寬限幾日？”

“不行！已經延后三天了！今天必須還錢！”

林滿江直接拒絕。

“林掌柜，要不你看這樣好了，我先給你十兩銀子，就當這幾天的利息，等我過幾天有了錢，親自給你送過來！”徐牧陪笑道。

“那好吧！”

林滿江皺著眉頭思考了一下，然后點了點。

他也害怕把徐牧逼的太緊，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只要徐家還在昌平縣，那這筆錢就跑不了。

“那就多謝林掌柜了！”

說著，徐牧從懷里掏出十兩銀子，朝林滿江遞了過去。

兩個護衛看到他這么好說話也都放松下來。

鏘！

可就在林滿江接銀子的瞬間，徐牧腰間長刀出鞘，鋒利的刀刃，頂在了林滿江的喉嚨口。

“徐牧！你瘋了？”

林滿江嚇的大叫道。

他只是普通平民出身，并沒有修煉過武功，只是因為姐姐被宋圭看上，這才擠身上流，面對徐牧這個練氣四層，刀法大成的小高手，毫無反抗之力。

鏘鏘！

兩個護衛也瞬間拔刀，身體散發出護體內氣，想要上前救人。

“你們兩個動一下試試??！”

徐牧冷喝一聲，目露殺機，刀刃前頂，林滿江脖子上立刻流出血來，林滿江嚇的大叫，兩護衛立刻停下動作。

“徐牧！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若是林掌柜的出了任何意外，就算徐盛也保不了你！”

其中一個護衛盯著他大聲說道。

“呵呵！”

徐牧笑了起來。

“你們是不是沒搞清狀況？這里是鎮魔司，而我是鎮魔司的人，你們三個未經允許擅闖鎮魔司，我就算把你們幾個的腦袋全部砍一下，宋圭也不敢放一個屁！”

“你！你！”

林滿江氣的臉色脹紅，卻又無話可說。

擅闖鎮魔司確實是大罪，輕則流放三千里，重則滿門抄斬。

但是這種事情都是民不舉，官不究，沒人真把它當回事，就好像官靴一樣。

“徐，徐公子！你先把刀放下，咱們有話好好說！你要真的沒錢，我寬限你幾日便是！要是實在沒辦法，我下個月再來收繳也行！”

刀頂在喉嚨口，林滿江的態度語氣，一下子變得和藹可親情起來。

“林掌柜，你這是什么話呀？我徐牧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嘛！”

徐牧一副受到侮辱，很生氣的樣子。

“那你的意思是？”林滿江有點懵逼。

“你身上有錢沒有？”

“有，有！”

林滿江趕忙掏了出，一共一百五十兩的銀票，還有幾兩的散碎銀子。

他是生怕惹惱徐牧，畢竟錢是宋家的，而命是他自己的。

徐牧將銀票還有銀子接過來，全都揣到自己懷里，然后開口說道：“這一百五十兩銀子就算我借你的！”

接著徐牧又掏出其中一百兩放在林滿江的手心。

“這一百兩就算這個月的利息！”

說完他又把100兩重新拿回來，放到自己懷里。

“這一百兩就算你借我的！加上原來的一百五十兩，一共二百五十兩！利息嘛！還按原來的算！下個月你直接來找我拿就可以了！”

徐牧一番操作過后，林滿江臉已經氣成了醬紫色。

不等林滿江應答，徐牧突然收刀歸鞘，急步后退。

兩個護衛瞬間反應過來，猛的朝他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