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能不能看著點路！”張菡有些生氣，先是簪子掉了，現在又差點被撞倒。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人連忙賠禮道歉，見此，張菡也沒有多說。

小道士看見這危險的一幕，趕緊把她拉了過來：“小心點，這里人多，不然又會被撞到的。”

張菡看著簪子掉落之處，又有些可惜地看著人群。

“唉……”

“沒事吧？”小道士拉著她問道。張菡臉紅著說：“沒事，手……”

小道士才發現他還牽著她的手，連忙放下，可放下時，他又有些失落。“心魔，心魔又來了……”

“怎么就放下了？”張菡心里也很失落。

“剛剛你買的是什么東西？”小道士問她。

“沒什么，小玩意兒而已。”張菡擺擺手，最后看了眼玉簪掉落之處：“沒事，我們走吧，去別處看看。”

小道士點頭，帶著張菡穿梭在人群中。此時張菡又被河中的花燈吸引了。小道士見狀，便悄悄回到了張菡掉東西的地方，把那支玉簪撿起，用衣服擦拭干凈，放到了懷中。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兩人買了東西，放了花燈，猜了燈謎便準備回去了。小道士講張菡送到張府門外，看著張菡走了進去。

“早點休息，再見。”

“再見。”張菡最后再深深看了他一眼，把大門關上。

……

回到家中，小道士又用水將玉簪清洗干凈，在用紙擦干，放在了桌上。

他拿著玉簪，仔細端詳著，隨后又放入懷中。

在后面的日子，張菡再也沒有過來了。店鋪外那大石頭旁的一棵大樹綠了黃了又白了。

終于，有一天，小道士再次見到了張菡。

張菡站在他面前，昔日的小女孩兒也終于長成了窈窕少女，眉目間的憂愁，也多了些。

“爹爹給我安排了親事，是宗正家的長子。”張菡站在小道士身后慢慢說道，不過這一次是張菡騙他的，她想知道小道士最后是什么反應。

張御史倒是給張菡推薦過宗正的長子，還有一些也很優秀的人，不過全都被她拒絕了。不是她喜歡的，她寧愿終身不嫁。

小道士合上了手里的道經，手微微顫抖，背著她道：“嗯，我知道那個人，挺好的。”

“你就沒有其他想說的？”

“祝你幸福。”，小道士心里一顫，閉著眼說道：“遲早都會有這么一天的，還好我沒有耽誤你。”小道士不敢睜眼看她，生怕看著她，自己的眼淚就會忍不住流下。

“這是為什么呢？心魔嗎？怕不是吧？”小道士喃喃道，他感到心很痛。

聽完小道士的話，張菡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她只是哭著看著小道士，沒有再說話。

在沉默一會兒后，張菡開口道：“再過五天，花轎就要來了。”

她紅著眼睛道：“我不想嫁！”

“嗯……”小道士沒有接話。

“我討厭你！”見到小道士這樣，張菡徹底死心了，哭著離開。

在王府里的王妃也聽見了張菡的哭聲。

“那不是菡兒嗎？”

“她怎么哭了？玄齡，你做什么了？”張菡可是她欽定的世子妃，她對張菡喜歡的緊。

“最近都很少見到菡兒過來了，玄齡你跟娘說說，你們怎么了？”

小道士也沒有瞞著王妃，一五一十把事情給她說道。

“唉~”

“唉~你要我怎么說你。”王妃聽完也連連嘆氣。

“菡兒她對你這么好，你難道感覺不出來嗎？”

小道士低著頭說道：“我感覺到了，可我還是要回到元靈宮的，我不想耽誤了她。”

“修道，修道，這算是什么道？道就是要按自己的心意行事，不受束縛。你現在反而被那些條條框框約束，這還算是道嗎？”王妃有些恨鐵不成鋼念到。

“是這樣嗎？”聽完娘親的話，小道士也對自己有了懷疑。

……

小道士回到房間想了很久，緊緊握著手中那支玉簪，為什么，為什么他的心好痛。

明天我回山上吧，問問師父。他那么見多識廣，肯定會知道答案。

小道士收拾收拾東西，提前告知了他的爹娘。

“娘，我想回去問師傅，他應該能解答我的疑惑。”

王妃不舍地看著他，嘆口氣也同意了，“早去早回。”

“嗯。爹，娘，我兩天之后就會回來的。”小道士安慰道。

在安慰好他的父母之后，小道士將張菡送他的青白玉發簪插在了頭發上，就出發回元靈宮了。

……

一天以后，小道士上了山，到了元靈宮。

“徒兒，你終于回來了！為師，為師想死你了！”老道士眼淚汪汪看著小道士，跑過來狠狠抱住了他。

“師父，我，我快喘不過氣了……咳咳……”小道士呼吸困難地說道。

“抱歉抱歉啊，為師太激動了。”老道士松開了老道士，他發現了小道士頭發里插著的那只玉簪。

老道士此時看著小道士問道：“怎么樣，在紅塵經歷一番，可有什么突破？”

小道士搖搖頭說道：“師父，我可能是遇到心魔了。”

“心魔？！”老道士一臉震驚，看著他，連忙問道：“快說說，到底發生了什么？”老道士一臉著急，臉都皺成了一朵菊花的模樣。

小道士先是問道：“師父，為什么兩個注定沒結果的人，還要安排他們相遇呢？”

“是一個女孩子。”小道士一五一十地把他和張菡的事講給了老道士。

“唉。”

“唉！”

“唉~”

老道士聽了連連嘆氣，看著小道士，又很心疼他。

“玄齡啊，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我不該教你天宗功法的啊。”老道士搖搖頭嘆氣喃喃道。

“唉，你對那個女孩子是什么感覺？”老道士又問道。

“聽到她說她就要嫁人了，我的心就揪心一般疼，我原本以為是心魔，結果，到了后面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了……”小道士一直說著他的感受。

“唉，也罷，這天宗功法不修也罷。”老道士看著小道士說道，“以后就放棄天宗功法了吧，這一門不適合你。”

“為什么？”小道士看著老道士，那他這十年的努力不就白費了嗎？

他的話，讓小道士對修道之路產生了迷茫。

“唉，這要說到道門的天宗和人宗之爭了……”

老道士緩緩向小道士講述他以前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