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猛覺得,也許就是因為一次轟動的方案,讓陳嫦嫦對這個余副總有了連她也意想不到的感覺,那么自己的手段要更明顯更猛烈才行,畢竟論財力,對方可不是他的對手。
于是朱猛總會有事無事的來找陳嫦嫦,并且和陳嫦嫦一起出去吃飯,有種出雙入對的感覺。
甚至在余生面前,朱猛的舉指和說話就似一對戀人般。
余生表現的并沒有什么不妥,似乎這一切都是與他毫無相關,但當他關上辦公室的門時,他的心里卻就不舒服了起來。
他又總會在不舒服的時候,就會咳嗽,咳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當然知道,自己和朱猛相比,自己無論在那一方面,都無法和朱猛相比,他除了咳嗽外,他什么也不能做。
他也明白,陳嫦嫦和誰來往,選擇什么樣的人來往,這些都是和他無關的,可他就是心里會不舒服。
他也從來沒有這樣過,他甚至害怕見到陳嫦嫦,可一旦見不到陳嫦嫦,他的心里總會是空落落的,他覺得自己需要很多的東西來填補內心的空洞,可偏偏他又找不到東西來填補。
他吃了很多東西,甚至想吐,但他的內心還是空的。
他為了轉移自己的思想,不去想陳嫦嫦與朱猛的事,便極力的讓自己去想那些他正在跟進的事情。
他想著想著,他的手機卻響了,他慢慢的拿出手機來看,只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您好!”
“是小余嗎?我是黃思思的父親。”
“叔叔好!”余生很是意外,但又不知道黃志輝打電話給自己是什么意思。
“有空嗎?出來坐坐。”黃志輝的聲音很是緩和。
“可以。”
余生覺得,人家都約了自己了,如果不答應,這是不禮貌的。
于是兩人相約在離余生上班不遠的一間茶館,也許是為了照顧余生沒車的原因吧!
余生如約而至,在他推開茶館房間的門時,黃志輝很是友善的對余生道:“余總到了,快進來坐,我剛泡的茶。”
余生進來,坐在一張仿古的茶臺前,黃志輝嫻熟的用燒開的水,洗著茶了一下茶杯,然后給余生倒了一杯茶。
“謝謝黃叔叔。”余生只能說這句話,因為他不知道黃志輝約他見面的目的是什么。
黃志輝見到余生端茶而喝,而并沒有過多的客套,也并沒有問他約自己出來的原因。
不過,余生十有八九已經猜到了黃志輝約自己出來的原因,當然不會是因為向他請教唱歌的事情,也許這是他太太讓他約自己出來關于黃思思的事情,但他不想自己提出來,他更愿意別人先說。
果然黃志輝先說了:“余副總,我這次約你出來,是逼不得已的,因為思思在家里茶飯不思。”
余生放下手中的小茶杯:“這茶不錯。”
黃志輝倒不明白余生說這話是什么意思,他只好再次提醒道:“思思年齡還小,她從小都被大家寵慣了,所以比較任性。”
余生只“嗯”了一下。
黃志輝道:“我們覺得還是要讓思思去國外念書。”
余生道:“這是好事。”
“但現在思思不肯去,她在家里老是要死要活的,又不肯吃東西。”
余生問道:“你找我來的原因,是想讓我勸思思去國外留學?”
黃志輝點了點頭:“是的。其實大家都明白,我們不想讓思思對你有任何的雜念。”
余生沒有說話。
黃志輝道:“我們都知道你是一個很有才華的人,就老藍天經你的推動后,就完全是另一個格局了。”
余生道:“黃叔叔過獎了,我也只是瞎貓碰上了死老鼠,運氣而已!”
黃志輝道:“你來藍天上班沒多久,就坐上了副總的位置,沒有服眾的才華,那有那么容易坐上副總的位置?你也不必過謙。”
余生抬頭看了一下天花上,然后笑了笑:“我明白黃叔叔的意思了,你們其實都怕黃思思跟著我,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黃志輝頓住了,沒有說話,而是給余生添茶。
不說話,有時候就是默認。
余生此時冷笑了一下:“不過,我也不怕坦白的告訴你們,我其實也并沒有想過要和思思結婚,這點你們大可放心。”
黃志輝聽到這話,聲音也立即變得不客氣起來:“是嗎?那你是想玩弄思思的感情還是思思纏著你沒辦法?”
“其實我知道,就算我和思思好了,你們也不可能同意,但如果我真的是喜歡思思,你們也拿我沒辦法,我們可以先上車后補票。”
黃志輝這一下真的只能承認,當年他和太太也是先上車后補票的,逼著陳冠軍兄弟同意將妹妹許配給了他。
所以黃志輝不敢說話。
“你們想我怎么做?”
余生終于慢慢的傲氣來了:“坦白和黃叔叔說,我是鄉下山溝溝的人,我父親一個人在鄉下,住著一層沒有裝修的樓房,我們沒錢裝修,而且一層也太熱了。”
黃志輝會心的笑了笑:“我喜歡你這種說實話的人,這樣的話還有個價談,只要肯談的人,我都認為有必要進行。”
余生覺得面前這個黃志輝還是挺好說話的:“這就好說了。”
黃志輝終于可以好好的喝杯茶了:“你開個價。”
余生伸出了五個手指。
“五萬?”黃志輝笑著問余生,畢竟五萬塊錢對他來說,也就是小意思。
余生淡淡的道:“后面加個零。”
黃志輝還是在保持著微笑:“好。我同意,有了五十萬,你可以做點小生意,憑你的聰明才智,說不準這五十萬會變五百萬。”
余生道:“我只想讓我爸住的好點。”
黃志輝從身上拿出本支票簿來:“但我有個要求,你必須要離開槎城,不能讓思思找到你。”
余生想了想道:“這樣的話,我要一百萬。”
黃志輝咬了咬牙:“好。成交。”
余生的臉上,終于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黃志輝很快就開好了支票,然后撕下支票來,遞給余生。
一百萬能夠讓黃思思離開余生,對他們這些有錢人來說,是值得的。
余生接過一百萬的支票,還沒來得及說話,房門突然被人用力的推開了。
而推開這個門的人,正是黃思思,只見她流著傷心欲絕的眼淚,看向余生,然后一字一字的說道:“你原來是這樣的人!”
余生的臉色蒼白,顯得非常的意外,但他還是很淡定:“你都知道了,這樣也好,我也懶得裝了,我對你欲擒故縱,其實我看中的是你們的錢。”
這一次,黃思思雖然流著眼淚,但她并沒有哭出聲來,川她整個人都在發抖,顫抖得讓她整個人都似要倒下去般。
跟在她身后的黃俊峻和陳勤勤,已經扶住了她。
“你已經看清楚了我,那你就應該明白,我是一個不值得你喜歡的人,我喜歡的是錢,一百萬對你們來說,當然不多,但對我來說,卻是一筆大錢。”
黃思思突然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掙脫了身子,突然上前,給了余生兩個耳光。
這兩個耳光清脆響亮,并將余生打得幾乎從椅子摔倒,而且兩邊臉上還有了清晰的手指印,兩邊的臉頰,也很快就紅腫了起來。
這一下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
黃俊峻和陳勤勤也快速的護住了黃思思,怕余生會還手。
那知余生用手抹了一下嘴角的魚絲,露出了得意的微笑:“打的好,再加五十萬。”
黃思思大聲的喊叫:“人渣,你就是個人渣!”
余生卻很得意的笑了:“我喜歡你這樣叫我。”
黃思思終于哭出了聲來:“人渣,真是人渣.....”
邊說邊沖出了房間,陳勤勤忙去追黃思思。
黃俊峻趁機將余生手中的支票,一把奪了過來。
黃志輝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余副總,我們也不想告你勒索,你自己看看天花上的隱形攝像頭。”
余生卻還在微笑,并沒有看向天花。
黃志輝從身上拿出五百元錢來,丟在茶臺上:“拿去看醫生吧!”
余生并沒有動,依然保持著微笑。
黃志輝離開了茶臺:“這里已經結過賬了。”
說完便離開了這里。
黃志輝走后,余生臉上的微笑終于消失了,他端起了面前的茶,一飲而盡,然后從身上拿出香煙來,他點燃了一根香煙,重重的吸了一口,噴出濃濃的煙霧。
他看著那裊裊升起的煙霧,他的心里卻是在滴血。
“思思,好好的把我忘了,你以后一定會知道,其實你喜歡我這樣的人,是多么的年少無知。”
余生的心里在說道。
他又重重的吸了一煙,突然咳嗽了起來,咳得他滿臉通紅,卻還是一直在咳。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女服務員走了過來:“先生,你不要緊吧?”
余生卻還在咳,手上的煙已經快燃燒到他的手指了。
服務員似乎是在可憐他,又似乎是在害怕他倒在這里。
“先生,要不要幫你打120?”
余生搖了搖手,煙蒂從他的手指中跌落。
服務員給他拿了幾張紙巾。
余生接過紙巾,極力的在控制自己的咳嗽,待咳嗽停了后,他便道:“謝......”
而剛說完一個“謝”字,余生又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