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言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問凝光：“我想問你，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什么？”

“哦？”凝光聽到陳言的問題，有些驚訝。

“面前的是璃月情報最多的商人，竟然問我哲學問題嗎？”凝光道，“讓我想想……”

陳言問這個問題，更多地是替申鶴去問。

留云借風真君告訴申鶴：什么時候你懂得為什么而使用力量，什么時候你就融入人間了。

這對于普通人來說似乎很簡單，也很好想。

但是申鶴的身世，讓她難以回答這個問題――

她的父親為了給母親治病，用邪門的方式喚來了魔物。

她認為一切的禍源就是申鶴――因為申鶴生來是命煞孤格，會給身邊的人帶來不幸。

于是申鶴的父親就把申鶴丟在了魔物面前。

年幼的申鶴在那時爆發出了神之眼，但依舊無能為力。

最后還是仙人救下她。以后的日子里，申鶴就一直隨著仙人在山野中修煉。

沒有接觸過人類社會的申鶴，自然就不懂得人情。

仙人一般的申鶴擁有力拔山兮的能力，但是她從來不明白，力量是為什么而去使用的。

陳言希望凝光的回答能夠帶給申鶴一些啟發。

凝光道：“我所做的一切，一開始就是為了自己能夠活下去。

我從小家境貧寒也無依無靠，那時起我就得起早貪黑地去賣自己做的摩拉肉維持生計。那是的我就悟出了摩拉的重要性。

所以我開始做生意，變得越來越富有，至此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

至于建造群玉閣，應該也是為了滿足我個人的理想吧。但是當上璃月七星后，我就明白我接下來要做的，可不單單為自己。

為璃月的發展而任勞任怨，嘔心瀝血，既是責任，也是因為對璃月的歸屬感。所以我現在所做的一切，更多都是為了璃月。

砸下群玉閣的時候，我雖然有些心疼，但是當時還是毫不猶豫地砸下了。因為我覺得，我必須這么做。

帝君退位，人治的時代來臨，我更應該做好我分內分外之事。這樣我的國家才能夠欣欣向榮，證明人也是能治理好一個國家的。”

凝光說完，有些感慨。

一下子把自己內心的追求與想法都傾訴出來，也是一種享受。

陳言道：“那謝謝凝光大人的分享，我們先走啦！”

陳言帶著申鶴離開了。

“聽完凝光的話，你沒有一些想法嗎？”陳言問申鶴。

“我還是不明白，”申鶴道，“明明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可為什么要付出自己而去為他人出力？”

陳言思考著。

申鶴有這種想法也不奇怪。這個社會虐待她太多了，因此她不懂得人情百態，發現不了人間大美，更不會主動奉獻自己服務社會。

“因為這個社會，養育了我們啊。”陳言道，“人世間有許多美麗的事物值得你去回報。就算沒有，無私奉獻的這一種美麗的品德，值得你去追崇不是嗎？為他人而出力，讓這種美傳遞下去，整個社會才會被這種美感染。”

申鶴聽完低著頭沉思了一會：“我覺得你說的太寬泛了，而且也不符實際。”

“確實。那你要明白，力，首先是為自己出，然后再對親人朋友出，最后才是對整個社會出。”陳言道，“我帶你去找個人。”

……

陳言四處打聽，終于在野外找到了目標。

只見一個藍發少年正在與魔物激戰。

申鶴看到了，二話不說就沖了上去，手持長槍，幾下便殺死了魔物。

重云見申鶴這般伸手，投去了崇拜的眼神，然后鞠躬道：“在下重云，驅魔方士，敢問你是？”

“吾名申鶴。”

“申鶴……”重云反復念叨著這個名字，然后大吃一驚：“小姨？！！”

申鶴一聽，也愣住了。

“申鶴，這就是你侄子重云。”陳言走過去笑到。

“重云……沒想到我在這世間還留有親信。”

重云道：“我的家人都想找到你，改天到我家坐坐吧！我還有修行在身，先告辭了。”

“嗯。”申鶴親聲道。

送走了重云，申鶴臉上流露出了癡癡的笑。

“沒想到……這世上還有我的親信……”她低聲喃喃道。

“你剛剛，不就不顧一切地沖上去救他了嗎？”陳言指出。

“啊……”申鶴愣了一愣，“我只是覺得，魔物就是該消滅的，但主動幫助他人這件事，我還是做不到。”

“嗯……”陳言嘆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這樣，你目前可以算是為親人而戰了呢？”

“也許吧。”申鶴道。

突然，陳言敏銳的感知能力告訴他附近有邪祟。

陳言立馬跑過去，申鶴跟在他身后。

看到只是幾只魔神怨氣化成了史萊姆，陳言暫時松了一口氣。

但是史萊姆正在緩緩靠近兩個小孩！

“不許你們傷害姐姐！”

小男孩擋在女孩面前，手里揮舞著一根木棍。

史萊姆一點一點靠近，小男孩胡亂地揮舞著，試圖去擊碎這些史萊姆。

陳言剛要動手，一陣旋風刮來。

“靖妖儺舞！”

魈化成青影飛上天，手中的和璞鳶猛地戳向史萊姆。

接著魈以槍支撐身體，回首又是一戳，戳出一道純黑色的旋風，直接把史萊姆粉碎。

“你在啊。”魈看向了一邊的陳言。

陳言笑笑。

“誒，是仙人哥哥！姐姐，這就是我上次跟你說的仙人哥哥！”

魈認出了小男孩就是上次他救下的那一個。

那次，小男孩告訴他他想保護姐姐。

魈回答他，什么時候能夠有勇氣面對史萊姆了，就教他功夫。

“仙人哥哥，這次我鼓起勇氣去迎戰史萊姆了哦！你答應過我的，快教我功夫吧！”

魈有些為難，看向了陳言。

陳言直接把頭一撇，打算離開。

“好吧，那我就教你一些最基本的……”魈無奈。

陳言和申鶴離開了。

“那位是降魔大圣嗎？”申鶴自言自語，“如果小男孩是為了保護親人，那大圣是為了什么？”

“你還不明白嗎？”陳言道，“魈為的，就是對璃月的熱愛。正因為璃月是自己的國家，所以才會為璃月付出一切。”

“我……”

申鶴沉默了，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想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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