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

“前幾天湊巧遇到幾個食人幫的小嘍啰，從他們嘴中撬出來的情報，他們叛軍總部的食物供應貌似出現問題，不僅是佩恩斯鎮，肯定還有其他地方的‘廚師’也在大張旗鼓。”

‘廚師’不只一人？原來是個職稱，而不是外號。

“我要先回一趟交易所，從我現在掌握的線索來看，食人幫的刀疤是最顯而易見的目標，他手上有賢者之石。”

事實上陳林心中有兩個目標，一是刀疤，二是山羊臉，但關于山羊臉的線索太少，連他到底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如此一來只能選擇先調查食人幫的刀疤。

“但是食人幫沒有固定的據點，他們只是負責為叛軍提供食材而已，要想知道他的行蹤，我覺得抓個活口問話比較快。”克里斯提娜卻有不同看法。

“交易所的艾琳提供了廚師的情報給我，而她說這份情報是叛軍內部的人賣給她的，我認為這個販賣情報的人是個好的切入點，而且你說抓個活口，這樣貿然與食人幫產生正面沖突風險太大。”

“嗯，你說得也有道理，那就按你說的做吧。”

“話說你不用戴防毒面具的嗎？”陳林好奇地問道。

“我不用，大概是因為大地之母的庇護，我沒覺得灰燼對我來說有什么影響。”但她語氣中卻帶有一點不確定性。

“其他森林之民呢？防毒面具屬于自然之外的范疇吧？”

“森林之民一般不會離開叢林之地，所以也不用戴。不過也有例外，偶爾會有特殊情況，那時他們會戴的，為什么問這個？”

“只是好奇而已。”陳林答道。

然后他小聲嘀咕了一句，那不就是雙標嗎？

之后陳林與克里斯提娜返回了伊歐菲斯的木屋。

在返回交易所之前還有一些準備工作，陳林離開交易所前往佩恩斯鎮以為只是一趟當天往返的旅程，所以沒有帶任何食物，他沒想到自己會長途跋涉來到奧爾共和國的南端。

“我的水銀子彈都做好了嗎？伊歐菲斯，我馬上要出門了。”克里斯提娜催促道。

“還有我的防毒面具和水銀。”陳林也插上一句。

“你們兩個別催了。”伊歐菲斯不耐煩地答道，他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說道，“啊？克里斯提娜你又這么快就要走了？”

“在這里要做的事已經做完了，我這趟回來就是為了讓族長見上鹿男，然后順便補充點水銀子彈。”

“你走了又剩我一個人，伊森格林也很久沒回來了，我會感到寂寞的。”

“你才不會呢。”克里斯提娜笑著說道，“你待著在這個房間內就永遠不會感到寂寞。”

“說的也是呢。”伊歐菲斯苦笑著說道。

“啊對了，幫我把槍也做一下清理吧。”克里斯提娜把自己的左輪手槍丟給了伊歐菲斯。

“那這些工作今天就做不完了，你們明天再走吧！”

克里斯提娜瞄了一眼陳林，似乎是在征求他的意見。

陳林聳聳肩說道，“我不差那一天半天，而且沒那個鳥嘴型防毒面具我也不好出入交易所。”

“那我們去準備點干糧跟飲用水，槍跟子彈都拜托你咯，伊歐菲斯！”

“明天見！”伊歐菲斯爽朗地回應道。

克里斯提娜領著陳林走了一遍當地的市場，他才知道森林之民的群體里是沒有貨幣交易的，從古至今亦是如此。

每家每戶會把自己過剩的財產，食糧，工具之類統一交到市場分配，而任何人都可以無需代價來在市場領取所需物品。

陳林問，這不會有人囤積貨物嗎？

克里斯提娜則是這樣回答，大地叢林里的森林之民不存在這樣歪心邪氣之人，即便大家有時候會意見相左，但所有人的信仰還是一致的，無論什么時候都謹記大地母神的神諭。

之后克里斯提娜帶著陳林回到她居住的地方，那是一間樹屋。

小，狹窄。

這讓陳林不禁想到艾薩克在交易所的那個房間。

幾乎一模一樣，沒有多余的家具，只有一張木床。

“如果你不嫌棄的話，你也可以睡我的床。”

“不用了，我睡地板就行。”陳林斷然拒絕，“你知道哪里還會有這個國家的古書？”

“古書？”

“不是你們森林之民說的古書，就是記錄這個國家歷史的書籍。”

克里斯提娜沉思了一會說道，“我覺得各個地方都不會特意保存這種東西，因為現在人們都是為了生存而生存，書本已經不再重要了。在這里，森林之民也不會用紙來記錄歷史，所以即便是歷任代言人記錄大地母神的神諭都是用竹簡來保存的。”

確實也是，陳林在交易所內也不曾見過有類似圖書館一樣的建筑。

陳林想問克里斯提娜認不認識字，但這樣問題太過失禮了，他并沒有說出口。

“政府軍那邊說不定會有，畢竟傳聞他們已經在小規模地恢復了以前的秩序，但那只是治標不治本，只要那些惡魔還在，這個國家就無法恢復到以前那樣。”

政府軍嗎？陳林心想，自己又不認識他們的人，艾薩克也沒有那邊的記憶，無從入手，但這也可以回去交易所再問問艾琳或者遒斯。

“哦！我知道了。”克里斯提娜突然大喊一聲，“首都阿德雷得。”

“首都？”

“首都阿德雷得市的國立圖書館一定有你想要的書。”克里斯提娜興奮的說道，但又同一瞬間陷入了失落，“但是那里現在狂人扎堆，根本進不去。”

陳林想，那也是早晚得去的地方，如果所有接觸過賢者之石的人都是獵物，那首都阿德雷得就是最大的狩獵場，而且按克里斯提娜之前所說的，這場災難是由某些人召喚惡魔而引起，賢者之石就是惡魔之血，那始作俑者說不定就在那里。

但具體那里發生了什么事還不得而知，為什么會有這么大范圍出現狂人，惡魔到底是什么。

最后陳林還是將金屬熔爐的能力與印記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克里斯提娜，這并非因為信任，只是陳林認為這可以避免某些不必要的誤會。

而且如同他所預料的一樣，克里斯提娜聽完并沒有感到一絲驚訝。

次日清晨陳林與克里斯提娜在伊歐菲斯處取回自己的物品后便出發前往交易所。

在離開大地叢林的那一刻，陳林依舊感覺到艾爾丹恩那隱藏在暗處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