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生為衙內(nèi)
- 大寧第一衙內(nèi)
- 二馬走天涯
- 2493字
- 2022-04-30 17:32:16
泰安二十六年臘月初三,冬天的江南陰冷潮濕。
一棵高高的樹孤零零的立在院子里,在寒風的吹動下,搖曳著它的枝丫。
樹上最后一片葉子旋轉(zhuǎn)著從空中飄落,啪嗒一聲打在低矮的房屋那薄薄的窗紙上。
朱庭隆緩緩睜開眼睛,他感覺自己昏昏沉沉,眼皮似有千斤重。他強撐著身體從床上坐了起來,一摸額頭,哎呦呵,頓時疼的齜牙咧嘴。
他緩緩的走到窗戶前,輕輕推開窗扇,吱呀一聲紙糊的窗扇自己就打開了。
呼嘯的寒風立刻幫忙把窗扇打到全開,嗖嗖的往屋里鉆。待看清了院子里的模樣后,他滿腦子問號的閉上了窗戶。
“我這是被人販子綁了嗎?”朱庭隆開始回憶發(fā)生的事情,自己是一個飛機維修工程師,最近工作壓力太大生活又不順心,昨晚喝了點酒,回到出租屋之后一陣劇烈的胸痛!
難道是猝死?我。。。穿了?
想到這里,朱庭隆趕緊在屋里找鏡子,終于在角落的銅盆旁邊找到了一面模糊的銅鏡。
當他舉起銅鏡,看到銅鏡里的自己后,一下子倒退了兩步,duang的一聲,銅鏡應(yīng)聲而落。
銅鏡里不是一張三十歲的臉,而是一張還略顯稚嫩的年輕人的臉。
門外響起了腳步聲,之后門被打開。
一個中年人帶著一個和自己仿佛年紀的年輕人進來了,兩個人二話不說就架起朱庭隆又按到了床上。
“清岳,你醒了也不叫我們一聲。郎中說了,你這病情需要靜養(yǎng),不要隨便下床。”中年人一邊給他蓋上被子一邊說道。
“哥,沒事的,腦袋破了都要纏紗布的,這不會影響你那張人樣子的臉的。”年輕人也開口說道,不過說完他還是噗嗤笑了。
朱庭隆心說,哎,這小伙子說話倒是很好聽,不過剛才鏡子掉的太快沒有看清自己的長相。
嗡的一聲,腦袋又如要裂開一般疼了起來,一堆畫面瞬間在他腦海里爆炸般出現(xiàn)。
有他小時后因為考試不好被老爹罰站的,
有帶著小伙伴用鞭炮炸牛尾巴的,
有考上985全村人來慶祝的,
有因為背不過論語被私塾先生打板子的,
有跟著老爹從遙遠的青州搬家的,
再之后是一些模糊凌亂的記憶。
很快這陣疼痛過去了,原主的記憶和自己前世的記憶完成了融合。
他叫朱庭隆,字清岳,今年十七歲,是一個新晉的衙內(nèi)。
父親朱東志剛在越州府虞城郡昌興縣當上縣丞不到一年,昌興縣由于縣域小且貧窮,不設(shè)縣令,因此縣丞就是最大的官。
而眼前的是來投奔父親的二叔朱東義和堂弟朱堂達。
看到他痛苦的樣子,二叔朱東義說:“頭疼的厲害吧,你爹下獄后你神志就不太正常,郡里來抄家的時候你跟抄家的人搶奪你最喜愛的玉佩時被他們推倒了,腦袋剛好碰在臺階上,好在老天有眼,命是保住了。”
“停!”朱庭隆伸出一只手擺了擺,另一只手扶著腦袋說:“我這是在哪里?”
朱東義和朱堂達兩人面面相覷,最后朱堂達先說:“這是咱們從衙門里搬出來之后我爹租的房子,在城北,挨著袍坊。”
慢慢的這段記憶清晰起來,半個月前縣里發(fā)生了一起軍械失竊的案子,老爹被限期十天查清案子。
但是查案過程進展緩慢,到了第八天的時候,縣城外一個鎮(zhèn)上突降天雷,據(jù)說劈死了人,很快這“不祥”就傳入了宮中。
泰安帝修道多年,喜聞祥瑞厭惡不祥,在這大案加不祥雙料攻擊下,下旨免了老爹的職并抄沒家產(chǎn)。
OMG,系統(tǒng),系統(tǒng)爸爸?你還在嗎?商量個事,能讓我重載一下嗎?至少別給我一個過期官二代啊?
朱東義看著發(fā)呆的朱庭隆說:“清岳,你也別太傷心,還有我們一家人照顧你呢。”
話音剛落就聽得院子里一個尖著嗓子的女人在外面說:“朱東義,好好的在蘇州教學不好嗎?非要跑來投奔你那死鬼大哥,這下倒好,什么好處沒撈著,還得照顧他那個傻兒子!”
本以為她會就此打住,沒想到歇了口氣之后,她繼續(xù)吼道:“朱東義我跟你說,這郎中的錢已經(jīng)花了我們家大半個月的嚼裹了,再這么下去日子可沒法過了!”
朱東義尷尬的笑著說:“你別見怪,你嬸子這人刀子嘴豆腐心。”
朱庭隆搖搖頭說:“不礙事的。”
既然不能反抗,那就試著接受,老天既然給了我重生的機會那我就把第二條命活出精彩,過去的一切就讓他過去吧!
朱庭隆想到這里右手緊緊握拳說了聲“加油!”。
朱東義趕忙按下朱庭隆的手,說“清岳,你快躺下吧,多休息一會。”然后慌忙拉著朱堂達快步走了出去。
朱庭隆聽見門外朱東義小聲對朱堂達嘆了口氣。
朱庭隆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撿起滾在床腳的銅鏡,再次照了照,你還別說,還真是個人樣子,出來混顏值還是很重要的。。。。
隔壁的屋子里,朱東義一家人在討論以后的日子。
“朱東義,你說怎么辦吧?你這侄子自幼就有些憨,讀書又不行,現(xiàn)在又摔壞了腦子,沒了你那哥哥,讓我們養(yǎng)他一輩子嗎?”二嬸嚴氏憤憤地說著。
“娘子息怒,我這侄子小時后發(fā)燒燒壞了才比旁人要憨一些,實在不行后面給他找點力氣活,掙口吃的應(yīng)該還是可以的。”朱東義一邊說一邊用余光偷看老婆,生怕她又暴走。
“行,你說的啊,我也不是那不講理的人,我養(yǎng)他半個月,半個月以后他得自己養(yǎng)活自己!”嚴氏這才語氣緩和了一些。
一晃到了傍晚,朱堂達給朱庭隆送來了晚飯。朱庭隆已經(jīng)餓壞,端起碗沒幾下就吃了個精光。
“我記得軍械失竊案是沒查出結(jié)果。”朱庭隆用袖子擦了擦嘴。
“沒有,聽說朝廷已經(jīng)派人到了州府,要和刺史衙門、大理寺一同辦理這個案子。”朱堂達說。
剛說完,朱堂達仿佛意識到了什么,他總感覺哪里不太對勁。
“子攀你幫我拿紙和筆來。”朱庭隆一邊思索著什么一邊說。
朱堂達出去一會把筆墨紙硯都拿了過來說道:“大哥,這么些年可是極少見你寫字啊。”
“噓,別說話。”朱庭隆在紙上寫寫畫畫開始分析。
要救我的死鬼老爹就要把軍械失竊案查清,順便看看能不能把那個不祥的事情弄清楚,案子查清了罪名也就少了一半。
說不定能先放出來,放不出來把抄沒的財產(chǎn)還回來也行啊……有點跑偏,回歸正題,那么就要了解老爹之前查到了什么,順著繼續(xù)查。
最后他在紙上寫下了一些關(guān)鍵信息。
朱堂達站在一邊看著,他終于發(fā)現(xiàn)是哪里不對勁了,大哥跟之前似乎有些不一樣。
以前的他話都說不利索,今天的他居然語言流暢思路清晰,不過這手爛字證明他還是他。。。。。
朱庭隆對朱堂達說:“子攀,明天我要去探視我爹。”
朱堂達說:“大哥,現(xiàn)在風聲緊,你還是不要去看大伯了,等過段時間再說吧。”
朱庭隆眼中露出堅定的目光,心里想必須見到老爹,看看有沒有破局方法,如果能有辦法把他救出來或許開局會變得美好。
朱堂達看到他的目光后一怔,他覺得,大哥是真的變了,變的和以前那個憨憨的大哥有些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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