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哈頓的中心醫院,娜拉亞在重癥監護室安靜的躺著,醫生說她已經部分腦死亡,醒來很可能失憶。
“這個女孩是誰?我很好奇你經歷了什么?”醫院下面的馬路,停車場上安可略終于吐露出了疑惑。
托尼沉默了很久,拉迪亞的笑容好像就在眼前,對著窗外的白云又想了好久,欲言又止,滿滿的悲傷。
“總之,她的男人死了,他的名字叫拉迪亞,他救過我一命。”托尼踩下了油門,去往麥克斯韋樓。
安可略沒有再發問,默默的看著窗外的城市,“她會失憶,醫生說了,怎么辦?”
“失憶么,是一個問題,不過這是上天給她的一扇窗,如果能重來,我想要她像寶石一樣絢麗。”
“重來?什么意思?”安可略。
“她會是我的妹妹,最近搬過來住。”
“你是認真的么?”
“沒問題的,反正我的私生活很隱秘,沒多少人知道。”托尼看著前面的紅燈,左手托著自己的下巴,然后繼續開了起來,“她會幸福的。”
“好吧,我服了,哥哥照顧妹妹,聽起來不賴。”安可略停止了發言,口徑統一了。
在麥克斯韋樓的下面,托尼送走了去辦公的安可略,然后開向了哈德孫河的一處豪宅。那是一處了不得的大房子,海面上漲后那塊地是填出來的,下面說不定還有什么民宅,在這上面造了一座宮殿式的建筑,就是它了。
它有秀麗的大理石柱,金色的柵欄圍著綠油油的草坪,順著平直的道路看去,在很遠的地方才出現一棟宏大的宮殿式建筑,耀眼的在藍天下發著白光。在通往宮殿的道路上,落著一個美麗的噴水池,籠罩在彩虹的光華中。
深灰的大門緩緩打開,就如展翅的雙翼一般優雅和從容,托尼開了進去。在白色的城堡,托尼下了車,穿著西裝的房產經紀人立馬的撐起了傘。
“傘就不要了,我可沒這么嬌嫩。”
“好的,先生,請跟我來。”經紀人收起了傘。
順著一側的旋梯進入了屋內,放眼望去是奢華的空間,交際廳。角落上有一臺三角鋼琴,不過看上去竟然非常的嬌小,空間大的夸張。另一個角落是一個吧臺,上面的漂亮瓶子裝滿了美酒。座椅和沙發星星點點的散落在墻壁的邊上,和墻壁上掛著幾幅價格不菲的畫作一同點綴著這片空間。
“就如你看到的那樣,這里是一個交際廳,男男女女都會在這里縱歌跳舞。”經紀人手臂劃了一下,表示這個空間。
“是個不錯的地方,繼續吧。”
托尼順著經紀人穿過悠長的客廳,又走了兩個房間才出了房子,前面就是寬闊的哈德孫河。
“這個泳池不錯,如果再挖長一點就通到哈德孫河了,哈哈。”托尼靠在潔白的大理石上,看著下面的巨大泳池。
“哦,先生,如果你喜歡這樣的話,我們可以幫你搞定,還可以給你裝個漂亮的碼頭。那么,如果你滿意的話請跟我上去看看吧。”經紀人。
“不用了,梵高的畫是吧?”
“是的,物主說過,房子和畫是一起的。”經紀人。
托尼順著經紀人的方向看去,遠處還有一座古堡似的建筑,奢華的程度不輸于這里,是希雅的住處。
“不必了,30億刀是吧?”
“是的。”經紀人拿出了面簽板,“確認的話請簽字。”
托尼簽了下去,交易完成。電話鈴響了。
“請問是托尼先生么?”
“是的。”
“你的妹妹艾薇兒醒了。”
“哦,是么,狀況怎么樣?”
“很好,吃了點東西,你可以接她回去。”
托尼穿過前面的房間,又穿過悠長的舞廳,跑著下了階梯,迅速的點著了汽車,飛了起來。
曼哈頓的中心醫院,病床上的艾薇兒死死的看著托尼,就像是瞧著一個奇怪的大叔一樣。
“艾薇兒,我是你哥。”
“走開,怪蜀黍。”
“你看,真的,這是我們的合照,在邁阿密的老家拍的,還有這張,不說了,尼亞加拉大瀑布,科羅拉多大峽谷,是不是。”托尼用真誠的眼光看著艾薇兒。
“真的?”
“用你的腦子想一想,不是你的親人會讓我進來么?”
“額~”艾薇兒停頓了好一會兒,“想不起來。”
“你不出來我走了。”托尼轉頭就走。
看著托尼的背影,“等一下,我知道了。”
金碧輝煌的宮殿,燭火細細的舞動著,在那橢圓形的餐桌上,托尼和艾薇兒對視而坐。侍者將一道道的美味佳肴穩穩的端上,用著精美的琺瑯瓷,遠處就是巨大的泳池和廣闊的哈德孫河。
“艾薇兒,黑松露鵝肝還不錯,你多嘗嘗。”托尼看著毫無胃口的艾薇兒說道。
細微的燭火中,一排的侍者迅速又不失儀態的更換了菜肴。
“艾薇兒,這次是意大利的,白松露面。”
托尼失望的繼續拍了拍手,第五種菜色上了。
艾薇兒終于吃了起來,大口大口的進食,奇跡。
“這是什么?”
“蘭州牛肉面。”
“真那么好吃?”
托尼吃了起來,這味道,不多說,Q彈有嚼勁。
艾薇兒吃過以后走到了露臺上,對著星光和大海,趴在了欄桿上。夜,微弱的燈光打在兩個人的身上,托尼背靠著大理石,陪了很長一段時間。
奇怪的感覺,托尼能感到一股莫名的悲傷,從艾薇兒的身上翻涌出來,可她已經不是那個娜拉亞了,身旁的那個少年也早已不在。
“我不知道,盡量跑就是了,總會有天堂在等著我們的。”托尼的腦海中閃現少年的面容,不自覺的嘆了口氣。
艾薇兒看著寧靜的海面,明明什么都沒有,甚至是一絲的風聲,她卻像是在聽著什么。
“你聽到了么?”
“什么?”
“大海的聲音。”
“大海的聲音?”托尼看著漆黑的海面,那是如此的平靜。
“他在說話,好像一位故人。”
不知道為啥,托尼震動了一下,好像撥起了他的心弦似的,一時澎湃難平。
寧靜的夜,就這樣靜了好一會兒,艾薇兒終于覺的困了,上樓去了。一路上燈火通明,路過的侍者微笑著打著招呼,透著些許的暖意。
“明天見。”托尼在艾薇兒的房間的外面道安之后就安靜的離開了,因為白天的時候她已經適應過一段時間,想必她也沒什么大問題。
艾薇兒的房間,在床上就能看到外面的大海,不過在這漆黑的夜,想必也沒什么可看的,然而她又這樣靜靜的看著,甚至是“聽”。
晚上吹起了一陣風,撩起了那絲質的簾紗,微風輕輕的撫摸在艾薇兒的臉頰上,就這樣輕輕地入睡。妝臺上掉落下一封紅色的信件,來自希雅的舞會邀請,就在明晚的6點30分。
第二天的下午,舞會之前,兩個化妝師強拉著艾薇兒在梳妝臺上整理起了妝容。披散的頭發被打的光滑如絲,盤了起來,一圈又一圈。深藍色的露肩長裙,金天鵝鑲鉆耳墜,頭頂水晶冠,腳踩紫金鞋,被化妝師推了出來,門打了開來。
“哦,我的公主,你真美。”托尼一襲正黑西裝,背頭油亮發光,扶了艾薇兒一把,讓她站穩了。
夜的最初分,6點半的鐘聲,英倫古堡上的大鐘連著敲了三聲,一群白鴿驚嚇著飛舞,來來往往的賓客開始入場了。
托尼和艾薇兒下了銀光閃閃的鷗翼跑車,眼前就是鮮紅的紅毯,一首年代久遠的歌曲響了起來:
“We've been waiting anticipating change coming our way.
我們一直在等待改變的到來。
You're my baby through the bad nights to the brighter days.
無論是糟糕,是美好,你一直是我的寶貝。
I know that something good is waiting just around the corner.
我知道在路的盡頭就會有希望。
There's a new day dawning there's a new life for us.
這將是我們的新生活和新開始。
Got to keep on holding on for just a little longer.
只需要再堅持一下。
I know that it's gonna be blue skies for you and i......
我知道那就是我們美好的藍天......”
在輕快的音樂聲中,托尼拉著艾薇兒的手穿過人群,上了一格又一格的階梯,前面的燈光金碧輝煌,透著神秘的魔力。
“哦,美人,歡迎來到派對。”希雅大大的笑臉,松開了丈夫的手,牽著艾薇兒的手穿過舞池的眾人,去向了她的房間。
“我想艾薇兒一定會喜歡的。”巴布。
“說的沒錯,哥們干一個。”托尼看著舞池中消失的背影,舉起了酒杯。
希雅的臥室,艾薇兒躺在松軟的大床上,看著二層的希雅拋下一件件的衣物,漫天飛舞。她的衣服如此之多,以至于需要一個二層的衣柜。
“這些都是歐洲的人寄來的,換季的時候,就送來最新的,香奈爾,路易.威登,迪奧。”希雅繼續抽著一件件的衣服往下丟,最后都會飄到艾薇兒的頭上。
“別扔了。”艾薇兒笑著。
“這些是絲的,純羊的。”希雅繼續抽著衣服,“這些是法蘭絨。”
看著衣落如雪,艾薇兒甩開一件又一件,“你一定是瘋了,哈哈。”
“中國棉的。”希雅終于拋累了,停了下來。
艾薇兒靜靜的躺在柔軟的大床上,眼前被深紅籠罩,沉寂在色彩的海洋中。
“艾薇兒,你還好么?”希雅走下了樓梯。
艾薇兒還是靜靜的躺著,什么回應也沒有,希雅已經走到了床前。
希雅撥開艾薇兒臉上的衣物,發現她呆呆的看著前面的天花板,就好像自己不存在的,是那么的安靜和專注。
“艾薇兒,你還好么?”希雅重復了第二遍,用手指在艾薇兒的眼前劃了劃。
“他。”艾薇兒突然說了一個詞,眼中好像含著淚水。
他?希雅疑惑不解,房間并沒有人,外面也只有一個貝絲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