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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一頂綠帽子

韓王神色哀傷道:

“我遲遲未大婚,其實我十五歲那年,助潼關(guān)對敵回鶻,身體受了暗傷。”

“唉……不能人道。”

最后幾個字,咬牙切齒。

眾人以為是揭了短,羞憤難當。

實則是,男人豈能說自己不行,韓王他憋屈的慌。

一石擊起千層浪!

噗嗤……

哐……

一時酒杯子、盞盤,敲打聲,亂成一團。

眾影衛(wèi):……主子真腹黑,絕起來連自己都坑。

謝二爺?shù)纱罅藞A眼珠子,一臉錯愕的望向上首穩(wěn)座泰山的小輩,驚問:

“此事當真!”

“涉及我韓王府傳承子嗣一事,豈能作假。”韓王冷哼一聲道。

……謝二爺像泄了氣的球,只剩眼中暗涌浮動,怎么會這樣?十五歲不能人道,那瓏衣這一胎從何而來?

在座的將軍們,難以置信的望著韓王:

“王爺,你……你當年也身受內(nèi)傷?該死的突厥人,老子與他們勢不量力!”

當年一戰(zhàn),實乃潼關(guān)大將軍孫實輕敵,置潼關(guān)百姓于水火。

相鄰的翼州韓老王爺,當時的韓王率五萬將士支援,那一戰(zhàn),致使老王爺半身不遂。

沒想到小主子身受重傷,從未曾言語。

謝誠舉傻愣愣道:“你不認我三姐這一胎?

韓王喝了一口茶,不疾不徐道:

“我已然不舉,不知謝公子口中所說,你三姐這胎從何而來?!”

仍是波瀾不驚的語氣,屋內(nèi)的溫度卻驟降到零點之下。

這是毀謝家名譽。

這是要毀了瓏衣。

謝二爺攥緊了手中的酒杯。

手背青筋畢露。

他想反駁。

可他是謝家二爺,代表謝家的門媚,無證據(jù)無證人,如何駁。

謝瓏衣是族長嫡次女,如若傳出她偷人暗懷胎。

謝家女如何立世。

謝家其余眾人深知此事嚴重性,只覺背后冷汗狂流,不敢爭辯半句。

謝誠舉不信,這廝就是為了拒婚,竟編出不能人道,竟這般嫌棄我謝家,還要污了我謝家名聲,梗著脖子還欲爭辯。

謝二爺使了一個眼色,被同輩堂兄攔下。

氣不過的謝誠舉,死死的捏住桌角,狠狠的盯著韓王。

位于謝家后輩中,席間藏了一名男子,眼神陰冷,冷笑。

一場宴席不歡而散。

“我呸!”謝誠舉狠狠啐了口,氣急敗壞的走回去,邊走邊叫罵,“我就不信邪了!,騙人!敢唬弄我謝家。”

當晚,消息傳到奚院。

正在更衣的謝瓏衣,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幸虧春巧、春紅二人及時扶住小姐。

“小姐,韓王他欺人太甚!”春巧狠狠道。

謝瓏衣由著兩人扶到床塌上,柳眉豎直眼露猙獰,彎起的嘴角帶出譏諷:

“韓王,想甩掉我,不可能!”

“這韓王妃我當定了!”

半夜,月涼如水,夜黑如墨。

一名黑衣人叩響了謝瓏衣臥房窗戶,床塌上坐得直直的謝瓏衣立馬起身。

路邊兩名守夜丫鬟時,推了推,確認藥睡,才放心去了外室。

“您放心,此番定能成事。”

“我知道瓏衣聰慧,他日成事,我必不虧待于你。”

二刻鐘后,一道黑色的身影跳出奚院正臥的窗戶。

屋內(nèi),燭光籠罩在一道白皙的身影上,她嘴角勾起的意味不明的笑意。

第二日晨起奚院的丫鬟婆子鬧轟轟,原來謝家小姐謝瓏衣傷心的哭了一夜,暈倒了。

韓王府忙請?zhí)蛏祥T一探,謝小姐發(fā)高燒,頭腦模糊不清,嘴里驚怕的反復(fù)嘟嚷一句:

“韓王,不要,不要!”

太夫開了藥,回稟了雀姨。

雀姨趕到奚院,謝小姐剛用過藥,倚靠在床頭垂淚。

“雀姨……我……我那日后,才有的身孕……”

“我一個沒了清白的女子怎么活啊。”

她宛如風中嬌顫的小白花,仿佛下一瞬就要暈厥過去。

又想到太夫說她身子隨時流產(chǎn),不宜長途跋涉。

雀姨鬧不明白有何隱情,看著謝瓏衣于心不忍,背著韓謹硯允了謝瓏衣繼續(xù)在小王府居住。

沒幾日,謝家人灰溜溜的回了靈丘。

——

風柒畫磨蹭了許久,在十月三十日,進了九方秘境。

還是穿行到兮果藥園,她扯出一根百年人參,指著小破書,喋喋不休的罵道:

“小破書!小爛書!說好的五百年人參,連個影兒都沒有。”

“你個女魔頭,都說了,穿行上一方秘境必有兇險,兇猛野畜到處都是,你懷著崽子,如何去搶那五百年的人參?!!”

小破書跳來跳動,乍毛道。

哼,要不是本神書與你靈魂綁定一塊,鬼才管你。

“還不是你沒用,一個小破身子像個紙糊的。”風染畫譏誚道。

扯了三株利于保胎的百年藥材,臨出九方秘境,風染畫斜了他一眼,她就那么不信呢。

比劃了一個劃脖子的手勢。

一個小腦袋顫巍巍的冒了頭,可憐巴巴的盯著她背影。

終于那女魔頭走了,小破書沖天大喊,“老子受傷了!受傷了!連個小魔頭都打不過!”

喊了半天,無力的窩在茅草屋內(nèi)養(yǎng)傷睡覺。

峽門關(guān)邊關(guān)。

謝家人一走,連小王府的謝瓏衣“臥病在床”,也不在人前走動。

峽門關(guān)軍營總算清凈了。

只是集鎮(zhèn)上,出現(xiàn)了很多陌生人。

親衛(wèi)把消息傳給韓謹硯,他睨向集鎮(zhèn)方向,眼神冷了幾分,嗤笑道:

“吩咐下去,嚴密監(jiān)視,看看是那幾路牛鬼蛇神。”

親衛(wèi)領(lǐng)命下去。

天氣越發(fā)的寒冷,軍營的操練每日減了一個時辰。

連韓王處理公務(wù)都在待在暖閣。

這天,韓王正與孔幕僚下棋。

屋外寒風唆唆,屋內(nèi)暖和愜意。

浮生裹著寒風進來了,一貫面無表情的他,臉色極其古怪。

“何事?”韓謹硯頭也沒抬,低聲問道。

他聽腳步聲,氣息沉穩(wěn),步伐有規(guī)律,知道是浮生。

浮生不說話,遞過去一張紙條。

韓王眉頭一佻,放下手中白棋,接過紙條,撐開一看。

他愣住了……看了一遍又一遍。

紙條上清晰寫首:風有孕,已三月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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