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jīng)沒辦法再拖延了,我背著蕪晴從山頂往山下跑,這座上山并不算高所以我沒用多久就又重新來到了山腳下。
我望著山腳下的防空洞,奇怪的是這里面并沒有一個天師府里的先生從里面走出來,一直背著蕪晴到了村子里也沒看見其他人的身影。
我不知道那群天師府的人去了哪里,看著蕪晴變得越來越差的身體情況,我只得先向小賣部的那老頭借了輛摩托車,開著摩托車帶她去往這附近的縣醫(yī)院。
路上連闖幾個紅燈,最后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還差點撞在了綠化帶里的樹上,好在最后還是有驚無險的到了縣醫(yī)院里。
一進醫(yī)院,我就抱著她進了急診,里面的醫(yī)生說蕪晴身體沒什么大礙,只是失血過多。
她簡單的給蕪晴包扎了一下止住了她手臂上的傷口,醫(yī)生正在包扎的時候,靠在我懷里的蕪晴忽然蘇醒了過來,她察覺到自己正靠在我身上的時立刻掙扎的想要從我身上下去,可又沒什么力氣只好在我懷里扭動了幾下便又安靜了下來。
她仰著那張蒼白的秀臉觀察著我,我察覺到了她的目光,我低頭看著她眨了眨眼睛,她臉紅了一下挪開了看我的目光。
過了一會兒,醫(yī)生去拿藥品走了,就留下我和她坐診室里,我干咳了一聲問她在不在意我這個男人,要不要讓我先去外面等著,然后喊個護士幫忙。
蕪晴搖了搖頭,語氣很輕也很微弱的說道:“別走,我不習慣一個人……”
我連忙點點頭說我不走,她靠在我懷里一雙鳳眼望著我,我不敢低頭再看她,因為她傷口處的衣服現(xiàn)在已經(jīng)脫下來了,胸前雪白一片,刺得我臉發(fā)燙……
我一手捂著自己的眼睛,迫使自己閉著眼不在七想八想,我能感受得到她胸膛里那漸漸劇烈的心跳聲,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我張開嘴巴,看著眼前的人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過了好久我才接著說道:“蕪晴,你那時候為什么說我?guī)煾挡皇俏規(guī)煾?,還說她在騙我呢?”
蕪晴的聲音還是低低的,她說她現(xiàn)在不能告訴我為什么,但有一點可以告訴現(xiàn)在的司樺并不完全是司樺她本身。
我吞咽了一口口水,想了想又想起了那個躺在彼岸花下的司樺,又問道:“如果那時候我?guī)煾档纳眢w躺在彼岸花下,她的魂魄是在和我們說話,那現(xiàn)在躺在天師府里的又是什么?”
蕪晴輕嘆了一聲,說天師府里的那個司樺已經(jīng)消散了,她又說其他的以后再說吧,她現(xiàn)在很累。
說完蕪晴就我懷里閉上了眼睛,我知道她是在刻意回避某些話題,但她不說我也不好繼續(xù)再追問她。
關(guān)于司樺的其他問題,我還是以后再問吧,或許等以后時機成熟了,自然而然的就會知道。
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回到了診室內(nèi),她問我懷里抱的是不是自己的女朋友,這么的擔心但現(xiàn)在還沒準備放下來。
我臉一紅連忙解釋說不是,說著這話的時候,我感覺到我懷里的蕪晴發(fā)出輕微的顫動,這家伙雖然沒有掙眼,但應該還是醒著的。
這下子弄得我不再敢和醫(yī)生亂說話,生怕一個不小心被她又聽到了點啥,弄得她不高興。
等到醫(yī)生給蕪晴打支起了點滴的時候,我又想起了天師府的那些人,我眨了眨眼小聲問她,我之前從山上跑下來的時候沒有看見天師府的那群先生們,要不要先聯(lián)系一下天師府?
此時的蕪晴臉色已是沒有之前那般的難看,她睜開了眼睛望著我說,確實該通知一下天師府里的其他人。
隨后她就拿著手機打了個電話,和里面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一會兒,然后她猶豫了一下,很小聲的對我說,你能不能幫我把衣服穿上。
她的嗓音低低沉沉的,俯身在我的耳邊低語時,我能清晰地聞到她身上的味道,淡淡的,帶著一抹清新的花味。
我覺得我現(xiàn)在的臉應該紅的和個煮熟的螃蟹似的,我閉著眼睛在她光滑的背上摸索起來,在幫她穿衣服的時候盡量不接觸她的肌膚。
“你是不是沒有過女朋友?”蕪晴歪著頭看著我。
我點了點頭,說我爺爺以前和我訂過規(guī)矩,不讓我碰任何的女生。
她突然問起這個話題倒勾起了我的好奇,我反問她,問她沒有男朋友。
蕪晴搖了搖頭說沒有過,我好奇的感嘆了一句她這么漂亮的人居然沒有過男朋友,她納悶的瞅著我,說你就是這么想讓我有個男朋友嗎?
我撓撓自己的頭說不是,只是單純感慨一下,蕪晴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我,我有些疑惑的問她我臉上是不是有什么東西?有啥好看的?
蕪晴微微一愣,眼神里帶著點慌張就突然把頭轉(zhuǎn)了過去,不再理我了。
我尋思著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么話?怎么突然好好的她就不理我了?
在醫(yī)院診室里掛了一兩個小時的鹽水后,天師府的那群人就找上了門,為首的是我認識的丹鳳眼。
他一把推開了診室的門,模樣看起來很狼狽,衣服和褲子都被刮破了,成了妥妥的敘利亞戰(zhàn)損風。
跟在他身后那幫子天師府的人也沒好到哪里去,幾乎每個人身上都帶著點傷,不是手斷了就是腿被劃開了一個大口子。
我不知道他們是怎么逃出那個防空洞的,但以現(xiàn)在那幫子人的狀況和陰沉的臉色來看,怕是一定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丹鳳眼從外面走了進來,第一眼就看到了我懷里的蕪晴,一雙眼珠子都快瞪掉出來。
他問我是怎么做到的?我一愣沒反應過來,還是懷里的蕪晴馬上回過了神,她立刻從我身上站了起來,表情又變得特別的淡漠,雖然沒說什么,但我能感覺得出來她的臉有些微紅。
我看她站著的時候還有些搖搖晃晃的,就關(guān)心的問,我要不要扶著她。
她轉(zhuǎn)過頭來瞪了我一眼,說你怎么這么笨啊,這時候了都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