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么說,我的心情顯得莫名的沉重,這時候好巧不巧地這廟里座鐘響了起來,我默數(shù)了一下敲了整整六下。
“你這小子先不要動。”丹鳳眼朝我低喝一聲,同時向自己的身后的摸去,我看他那樣子像是在掏什么符紙。
我強睜著還在泛痛的眼睛朝自己的身前看了一眼,有個白色長條的物體在我模糊不清的視線前扭動,看上去十分的詭異。
這,這玩意兒該不會是蛇吧?
我的腦海里突然浮現(xiàn)出了這樣的想法。
我深吸了一口氣,此時也不敢過多的動彈,因為我看見我眼前這白條狀的物體,似乎是感受了我們的動靜,搖擺著的尾巴,在我的腳邊扭動。
我甚至能感覺得到它身上寒冷的體表,它纏著我的腿往上爬的時候,像是有股陰風(fēng)直往骨頭里鉆。
我有些受不了,腿肚子直在打顫,“丹鳳眼,你倒是想想辦法啊。”
丹鳳眼其實比我還要緊張,他咬了咬牙說道:“不應(yīng)該呀,這廟里不應(yīng)該有這些東西啊。你小子真運氣真背到家了。”
他抽出一把劍來,揮舞著寒芒畢露的劍就朝我砍來,我面露畏懼的就想要躲,最后我卻感覺腳脖子一松,腿上纏著的那東西像是退到了地上。
“走了。”
我腦門出了一層汗,這會兒我的眼睛恢復(fù)了正常,這才讓我徹底看清了那東西的模樣。
這纏住我腿脖子的東西居然是條白花花的蟒蛇,它的身子足足有一個成年人的大腿一樣粗,而且特別的長,剛才纏住我腳脖子的也還只是它的尾巴。
這東西剛才起就一直盤在這廟里的西南角,我剛才沒看清撞上的門欄應(yīng)該就是這家伙的身軀。
“大仙,這番是我們失禮了。改日我們在向你賠罪,但若是你不打算放過我們這些小輩,那么別怪我們天師府出手滅了你這修煉多年的身軀。”
丹鳳眼的聲音里貌似夾雜了某種道術(shù),顯得格外的空靈。
我發(fā)現(xiàn)那蛇像是聽懂了他說的話,蛇瞳先是靈動地看了他幾下,又是轉(zhuǎn)過來看了我一眼,便貼著地面往廟里的小樹叢里鉆去。
此時的丹鳳眼身體抖的厲害,只剩下哆嗦了。
他告訴我,那東西的來歷可不小,要是剛才它不打算放過我們,我倆怕是已經(jīng)掛了。
我一聽這話感到有些奇怪,我問他,你不是天師府里的官方先生嗎?怎么連一個成精的妖都對付不了呢?
丹鳳眼倒是笑了,不過是冷笑的那種,他說我是個先生沒錯,但你也要搞搞清楚,這先生也分文武,文武先生各司其職。我平時也就幫人看看相再不過解解風(fēng)水,哪像那些道術(shù)師武先生每天那樣殺鬼捉妖過日子呢。
他說完,還冷不丁的敲了一下我的腦殼,臉色鐵青的說:“你這小子,咋總是在我說話的時候發(fā)呆,能不能尊重點我。”
我非常冤枉地指向剛才丹鳳眼插香的那個地方,說我剛才聽說你說話的時候,看著這些香好像燒到著就沒動過了,覺得奇怪,就一直盯著看,也不是故意不想聽你說話。
丹鳳眼也順著我的目光也看了過去,然后就輕咦了一聲,他的目光閃動了幾下,嘴里念著,“怪啊,沒有明明在燒卻沒短過呢。”
他又重新拿出打火機點了把火去燒那香,可明明火很大,那香依舊是這副樣子,還是在那段燃著。
丹鳳眼又看向我的那柱香,我剛才插上的那柱香,現(xiàn)在還燃剩一半插在香灰壇里。
香剩一半而不燃,這并不是什么好兆頭。
顯然丹鳳眼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他收拾了一下東西,最終說既然已經(jīng)給你開了天眼,現(xiàn)在我們就先離開這廟吧,本來還想帶你見識一下一樣?xùn)|西,可現(xiàn)在貌似我們已經(jīng)不適合再留在這里。
我思索了一下也點點頭,他說的確實沒錯,剛剛發(fā)生的種種意外,包括大白蛇和不燃的香足以看出來點貓膩了。
我和丹鳳眼走去娘娘廟并沒有直接回去,丹鳳眼說他還有一項業(yè)務(wù)在墳門沒處理,正好帶我一起去開開眼。
等我和他到了那地才知道,好家伙什么業(yè)務(wù)不業(yè)務(wù)的,這壓根就不是天師府里的事,純粹是丹鳳眼這家伙私下接賺外快的活。
學(xué)沒學(xué)到他看相的本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這家伙一到那主顧家嘴里就跟開了光似的,一刻不停地和那主顧故講著價,刮著他的油水。
最后這主顧實在是受不了了一口答應(yīng)了他說的價,說十萬就十萬,不過說好了這十萬可是卦費和解決事情的錢。
丹鳳眼連忙點頭哈腰的說好,這激動的他又開始蒼蠅搓手起來,說我們馬上就幫你去解決這件事。
那地方離我們現(xiàn)在這地方挺遠的,可丹鳳眼舍不得花這打車的錢,硬是為了省錢而坐了的公交車。
這公交車上人做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我和他沒地方坐便站在后排,旁邊挨著一個靠窗坐的婦女,她一個抱著孩子在休息。
那小孩水汪汪的大眼睛停不下來似的在車廂內(nèi)看來看去,最后轉(zhuǎn)頭看向了我的時候,哇的一嗓子就叫了起來。
但一聲倒是把我和整個車廂里的人都嚇了一大跳,那婦女呵斥了一聲懷里的孩子,可那孩子驚恐萬狀地指著我說道:“媽媽,這個哥哥背后有個姐姐抱著你,那個穿著紅衣服的姐姐眼睛里還在流血呢……”
丹鳳眼和我同時愣了半晌,他似乎是沒聽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我立刻反應(yīng)了過來。
我立馬就問那小孩道:“小弟弟,哥哥后背的那個姐姐長的什么樣子,你能告訴哥哥嗎?”
那小孩蠕動著嘴唇,喃喃低語了半晌,“哥哥你身后的大姐姐好像很厲害,我看見她剛才一直跟著你上了車,她好像能看到我們,我不敢說……”
我的瞬間變得一片蒼白。
她到底是什么東西?
居然能一直跟在我背后,而且還跟了一路?
為什么丹鳳眼和我自己就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