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邵發(fā)現(xiàn)我情緒有點低落,奇怪地眨了眨眼,用力拍了一下我的胸口。
“快點!這女鬼這次肯定跑不了了!”
我捂著發(fā)疼的胸口點了點頭,手上動作越發(fā)加快,因為那女鬼似乎爆發(fā)了更濃厚的怨氣,雙眼變得通紅。
她的獠牙微露,惡狠狠地盯著我,似乎巴不得將我抽筋拔骨!
“道士!可惡的道士!”
她沒有了之前悠閑的姿態(tài),估計是因為紙人的壓制令她瘋狂,她感覺自己受到了威脅。
“你作惡多端,我不過是替天行道!”我咬牙反駁。
對上她可怖的雙眼,有一瞬間我害怕了,可是那瞬間我又想起了司樺那女孩,想要變得比那女人強的念頭戰(zhàn)勝了恐懼。
有句話說:只有直面危險,才能不斷成長。
女鬼的頭朝一邊扭著,斜視著我,忽而嘴唇裂得極開,甚至到了耳邊,整個紅唇完全是分裂的狀態(tài)。
她的嘴里飄出一聲聲詭異的笑,“呵呵…”
梁邵害怕得身子一抖,悄悄靠近我說道:“朝歌,我怎么感覺這女鬼不太對勁啊。”
話音剛落的下一秒,女鬼身上的鬼氣加重,周身迸發(fā)出一股極其可怕的力量,連紙人都被她扇飛了!
“她,她過來了啊啊!”梁邵瞪大雙眼。
女鬼猛地飛起身子,速度奇快地朝我們奔來,眼里的狠意令人膽戰(zhàn),我極力鎮(zhèn)定地喊道:“別慌,縛鬼陣!”
我拉起一邊的符紙,將其往前擋著,梁邵在我的感染之下,竭力冷靜下來,同時挑起另一邊的符紙,兩邊的符紙迅速變成一個網(wǎng)。
女鬼察覺不對勁,然而卻來不及退身,只能眼睜睜落入陣法之中,她崩潰地大喊大叫。
“我要殺了你們!假仁假義!虛偽的東西!”
“啊啊啊——”
她在陣法之中痛苦地翻騰著身子,我明白這是縛鬼陣起作用了。
縛鬼陣,顧名思義用來束縛厲鬼的陣法,能力越高者所擺出的縛鬼陣,效果越發(fā)可怕。
梁邵可惜地嘆了口氣,“可惜我們能力不夠,不然這女鬼進陣時就已經(jīng)煙消云散了。”
她搖了搖頭,看著痛苦吼叫的女鬼,嘖嘖有聲。試圖伸腳給她一下,我立馬拉住她,不贊同地說:“別這樣。”
“朝歌,這可是要殺我們的厲鬼,她剛才可是要殺了我們啊。”梁邵滿臉疑問。
她指著女鬼朝我問道:“你別告訴我,你對一個鬼心軟?”
我目光復(fù)雜地?fù)u了搖頭,望著地上蟄伏不動的女鬼,深深地嘆了口氣。
“她已經(jīng)被我們抓住了,沒必要再侮辱,送她入鬼門關(guān)吧。”
“行吧。”梁邵不太滿意地應(yīng)了一聲。
她扭頭朝周圍望了一眼,發(fā)現(xiàn)原本存在的紙人全部消失不見了,連忙扯了扯我的手臂。
“那些紙人不見了。”
我停頓了一下,故作無所謂,“可能是回去找主人了。”
拿出收鬼袋,將女鬼收到袋子里,我上前走了幾步,發(fā)現(xiàn)周圍的建筑基本都被女鬼毀得差不多了。
我摸著壞了半截的扶梯,心想看來得重新修復(fù)了。
梁邵跟了上來,恢復(fù)了之前的那一派模樣,看了幾眼地面說道:“這里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怨念極重的女鬼。”
“而且看樣子她似乎還是這里的住客。”她又說道。
聞言,我腦海中驀然浮現(xiàn)起女鬼下半身沾滿鮮血的模樣,手掌不自覺地收緊了些。
梁邵自言自語似地說了半天,發(fā)現(xiàn)我沒有給出回應(yīng),不滿地回頭問道:“朝歌,你有什么想法?”
“如果我沒猜錯,那女鬼應(yīng)該是被強奸致死。”我一邊說著,一邊收起地上的糯米。
這句話勾起了梁邵的興趣,她湊到我跟前,眼巴巴地追問道:“這到底怎么一回事啊?”
我推開她,繼續(xù)慢慢解釋道:“鬼會保持人死時的模樣,而那女鬼的頭卻是歪出了脖子外,很明顯是生前被人扭斷頭絕氣的。”
地上的糯米被我用碗重新裝了起來,雞血撒在地板上,我瞥了梁邵一眼,她立即心領(lǐng)神會。
不知從哪拿出來的拖把,十分勤快地拖完地,繼續(xù)雙眼發(fā)光地盯著我,一副極其渴求知識的模樣。
我無奈地?fù)u了搖頭,只能將之前見過的女鬼模樣描述給她聽。
梁邵若有所思地低頭思考,好半天都不動一下,我將那些焦黑的糯米分好裝進一個袋子里。
“那就是說那女鬼生前被人強奸,最后被人強行扭斷頭,從而產(chǎn)生極其強大的怨念,久而久之變成了厲鬼!”梁邵驚奇地喊道。
我微微頷首,表示認(rèn)可她的說法,丟掉手中的抹布,嘆了口氣道:“變成厲鬼后她不分青紅皂白肆意殺虐,造下太多的殺孽了。”
如果女鬼未曾犯下殺孽,或許還可以獲得輪回機會。
可目前根據(jù)她的業(yè)障,只怕送去地府后會被閻王判到地府八層——惡之獄。
于此同時,一棟高檔別墅內(nèi)。
清冷的月光撒落在窗臺邊,司燁透過窗戶安靜地欣賞著夜色中的明月,忽而一陣細(xì)碎的聲音引起了她的注意。
司燁警惕地望向房門口,下一刻愣住了,小紙片人們一個接著一個從門縫鉆進房間,跑到她面前排排站好。
看著眼前或多或少身體都有些殘缺的紙片人,司燁心疼地問道:“那女鬼竟然傷得了你們?”
紙片人原本白色的身軀此刻沾染了黑色,它們更是缺胳膊少腿的,看起來十分不倫不類。
司燁抬手,在空中畫了一道符文,下一秒紙片人殘缺的身子瞬間恢復(fù)如初。
紙片人高興地蹦蹦跳跳,圍在一起,司燁抬手分開它們,再度問道:“她們情況如何?”
話音一落,紙片人自覺地放出在別墅里與女鬼惡斗的鏡像,甚至連聲音都有,司燁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看。
看到最后,朝歌和梁邵兩人成功收復(fù)女鬼時,悄悄松了口氣。
原本她還以為朝歌肯定會受重傷,如今看來倒是她小瞧了她的智商了。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法力不夠,智商來湊。
不對,她這么關(guān)心他干嘛?司燁唾棄地想道。
強行壓下心底的想法,冷哼一聲關(guān)了鏡像,目光重新投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