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生當眾被白小軒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臉上是火辣辣的，眼睛瞪得跟牛眼珠似的。

“滾！這件事，我回去會跟我爸說的，無恥！”白小軒沒再搭理陳生 。

陳生撰了撰拳頭，轉身帶人離開包房。

李洪慶等人也識趣地走開。

偌大個包房，就剩下楊毅和白小軒，兩個人。

白小軒背著手在包房里轉了一圈；

“不錯嘛！比我那私人會所都奢侈！”

楊毅也知道，白四海是不準白小軒來酒城這種烏煙瘴氣地方；

“表面奢華，里面卻是丑陋不堪。”

說著，楊毅過去用力撕開一條壁紙，灰色坑洼的水泥墻面瞬間暴露了出來。

看的白小軒目瞪口呆。

“軒軒，我送你回去吧。”

“不！”

白小軒倔強地別過臉去。

楊毅無奈地一笑；“說說吧，突然跑這兒來想干什么？”

白小軒坐到沙發上，大眼睛忽閃忽閃地；

“過來看你呀，聽說你升職了嘛～”

楊毅坐到對面；“背著你爸來的？”

“切！”白小軒白了楊毅一眼，道；“我有那么不聽話嗎？”

楊毅一笑，道；“好吧，那來也來了，看也看了，時間呢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免得你爸擔心。”

“你干嘛總是想趕我走？”白小軒不樂意；“請我喝杯酒！”

楊毅也不好再說什么了，抬手朝包房外打了聲響指；

“啪！”

接著，包房門開，黃華屁顛屁顛地小跑了進來，站到楊毅的面前，撅著屁股，道；“毅哥，有啥吩咐？”

楊毅皺了下眉頭，這死胖子在搞什么飛機；

“拿瓶好酒過來。”

“知道毅哥！”

黃華答應一聲，又屁顛屁顛地小跑了出去。

楊毅輕輕揉了揉額頭。

“呵呵～”白小軒唔著小嘴兒笑；“楊毅，這胖子真逗兒。”

楊毅笑了笑，沒說什么，那家伙確實是個逗逼。

時間不大，黃華把酒送了進來。

等黃華退出包房，白小軒賊嘻嘻地一笑，伸出小手，在空中打了一聲響指；

“啪！”

包房門開，黃華屁顛屁顛地又小跑了進來；

“毅哥，還需要什么？”

“咳咳～”白小軒說道；“給我一瓶礦泉水！”

黃華答應一聲，趕緊出去拿礦泉水。

……

N趟過后，黃華臉都綠了，將一包棉簽兒遞給了白小軒；

“大小姐…還需要啥…能不能一次性說完啊…”

晚上11點多，楊毅硬是把白小軒拽上了車，送她回家。

這小妮子玩得有點瘋了，期間白四海打來十幾通電話。

白家別墅外。

“陪我走走。”

白四海背著手緩步往前走去。

楊毅跟在后面。

走出沒幾步，白四海開口說道；“楊毅，你知道我為什么會同意軒軒去酒城找你嗎？”

楊毅輕聲回答道；“不知道…”

白四海停下腳步，回頭看了楊毅一眼。

楊毅也收住腳。

“陳生的膽子越來越大了…”白四海伸手拍了拍楊毅的肩，道；“我知道你一直都想上位，現在機會有了…”說著，用力的又拍了拍楊毅的肩，隨后邁步往回走。

楊毅站在原地沒動，心撲通撲通地開始加速挑動。白四海的話已經說的很直白了，干掉陳生，取代他的位置。

……

這一夜，楊毅都興奮的無法入睡，他一直想要的，即將會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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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上，已經有人開始感嘆，一代‘惡魔’就此誕生了！

此刻，大屏幕上的記憶畫面是楊毅在關著燈的客廳里抽煙的畫面。

“我…是誰…”

這一聲來的很突兀，所有人都是一臉的茫然，這話好耳熟啊。

“…煙的味道…好真實啊…”

所有人都是一頭霧水。

蔡文靜臉上略微有些不敢置信，回過頭看向被告席里的楊毅，剛剛，她又聽到了楊毅開口說話了，跟大屏幕上傳來的聲音同步。

“不可能的…”蔡文靜自言自語了一句，隨后離開庭審現場，回到控制室。

林雨晴也注意到了蔡文靜的異常，起身也跟了過去。

控制室內。

蔡文靜親自上臺操作，結果一切都顯示正常。

跟進來的林雨晴詫異地看著蔡文靜，問道；“怎么了文靜，出什么事了嗎？”

蔡文靜也不知道該怎么跟林雨晴解釋，想了會兒，這才開口說道；“可能出現了些小問題，楊毅的意識似乎陷入了記憶里，也就是說，他的意識有出現錯亂的可能。”

“后果呢？”林雨晴問道。

“…現在還不好說。”蔡文靜接著又道；“等記憶提取結束，他有可能分不清現實與憶境…”

“精神分裂？”

“我也不敢肯定。或許…這對他來說不是件壞事…”

蔡文靜話里的意思，林雨晴明白，一旦楊毅真的精神分裂了，那么，他將很有可能會逃過終極審判。

“…你希望他活下來…”林雨看著蔡文靜，這個世上，誰都有可能原諒楊毅，唯獨蔡文 靜不能 。

蔡文靜說道；“有些時候，活著要比死更痛苦…”

林雨晴沒再說什么，轉身返回庭審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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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毅昨晚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的，起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發現白小軒給他打了N個電話。再往下扒拉扒拉，還有黃華的幾個電話。

楊毅先撥通了黃華的電話；

“什么事？”

“毅哥，我媽今天做手術，我想跟你請一天假。”電話那邊，黃華說道。

“行，那就多休息幾天吧，陪陪你媽。”

楊毅說完掛斷來電話，他坐在沙發上發了會兒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然而，林雨晴卻是知道，楊毅應該是在想他的媽媽，自從楊毅走上歪道后，楊父楊母就毅然決然地跟楊毅劃清了界限。

楊毅發了會兒呆，洗簌了一下便離開了住處。

他沒有去皇朝酒城，而是開車駛上高速路。

……

楊毅的車從陽城縣高速路口駛出。

很快，車子便駛進陽城縣城區內。

一處老舊的居民小區。

楊毅從車里下來，環顧周遭，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懷念之色。

“咦？這不是…老楊家的小毅嗎？”

楊毅順著聲音看了過去，只見一個駝著背，白發蒼蒼的老太婆，手里提著個菜籃子步履蹣跚的走了過來。

“王奶奶！”楊毅緊走幾步到了老太婆的近前。

“還真是小毅啊…”老太婆上下打量了楊毅一番，隨后又道；“你個臭小子，多長時間不著家了…

哦對了，你是為你爸那事兒回來的吧…聽王奶奶一句勸，咱們不置那個氣，只要人沒事，比啥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