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等人終究是離開了懷仁,晉省與陜省或許過于接近,導致這里也有點地邪。
李曉只記得,當吳金說出他錢沒了的時候,天空是蔚藍的,窗外是千紙鶴……咳咳,總而言之,大家都有點慌,趕緊卷著鋪蓋逃離了這座難忘的小城。
好在上火車以后一路上沒有任何波折,大家順利的回到了京城。
“終于回來了!”
李曉看著熟悉的燕京西站的門口,長呼了一口氣,仿佛要將這個月的疲憊與艱辛給吐出來。
他看向一旁同樣感覺有些輕松的吳金和寧郝說道:“都看著點東西,別到這兒了把東西搞丟了。”
他們順利的和別人互相擁擠著出了站,吳金打了輛的士,一行人就上了車一起往寧郝家里走去。
到了他家后,檢查了一下所有的東西都完好無損,三人才松了口氣,李曉婉拒了老邢留下來吃飯的請求,和吳金一同離開。
離開前,李曉看著寧郝道:“耗子,這段時間咱先緩緩,先等你的這股子玄學之力過去,咱在聯系。”
“我真沒有什么玄學之力,這都是巧合,巧合你信嗎?”
“是是是!”李曉伸了手準備拍拍寧郝的肩膀,然后感覺不對有收了回去,他怕自己沾染上這種邪門的氣息,對著寧郝說道:“你自己也悠著點,沒啥事兒我和金哥就走了。”
“滾!”寧郝對著李曉吼道:“等老子在國外獲獎了,看老子帶不帶你去,去你的玄學之力!”
“呵呵呵。”李曉不厚道的笑了起來,指了指吳金:“我可是投資人塞進來的,哥們有后臺的,你一破導演bb什么啊,你有那權利嗎?”
吳金憨厚一笑:“我覺得我和曉兒去就行了,怕你到時候勞累。”
“滾!”寧郝氣的將門狠狠一甩,留下吳金和李曉愣愣的看著彼此。
“他這幾天是不是有點怪怪的,怎么這么愛發脾氣。”
“金哥你認識他比較晚,耗子每個月是有這么幾天不舒服。”
“原來如此……”
…………
李曉此刻正在廁所思考人生,他在想,為什么明明很想大便,但是偏偏拉不出來。
他只好聽著肚子發出呼嚕嚕的聲音,從腸道到菊花都給了他一種要噴射的信息,但是他噴不出來。
“啊~”
隨著李曉舒服的呻吟,一道道不可描述的聲音從廁所傳了出來。
李媽生氣的對李爸說道:“曉曉一回來你就說著說那,看曉曉在那邊吃了多少苦,肚子都吃壞了。”
她越想月傷心:“早知道就不讓曉曉去了,你也不知道攔一攔我。”
李爸無奈道:“這不是你說去就去吧的嗎?”
“還不是你一直在勸我說要讓孩子去歷練一下!”李媽聲音飆高:“一天天的正事啥也不會,就會說著說那的,你說的對也就算了,每次都說錯!我真不知道當初怎么瞎了眼看上你!”
李爸翻了個白眼,當初怎么看上我的?不就是圖我長的好嗎?還說我啥事兒也不干,你干過啥事兒?
不過李爸是萬萬不敢說出來的,他只好順著李媽說的表示贊同。
李衛國同志長的不賴,李曉現在倒是真有他年輕時的幾分帥氣。要知道,在那會兒,李衛國只是一個練武和交別人武術的屌絲,而董愛花是正兒八經的人民教師,拿著鐵飯碗。
兩人家境就更不用多說,董愛花父母都是干部,自己是津門人,而李衛國是北漂,其父也只是個練家子,董愛花為什么會看上他,不就是長的帥嗎?
李曉出來后顯得有些焉焉的,畢竟承受了母親愛的嘮叨后又經歷了菊部降雪的慘案,誰都承受不了啊,精神和身體的雙重打擊了屬于是。
李曉百無聊賴的坐在電視前,董愛花則是拿著他的行李回屋收拾,一旁李衛國則是張了張嘴,又拿出了一根煙,然后遲疑了一下,有放了回去。
而李曉則是沒有注意到父親這謎一般的舉動,只是在心里咒罵著火車上賣的泡面。
他和寧郝還有吳金因為走的匆忙,沒有帶什么吃的,只好從火車上買了幾桶老壇酸菜來充饑。
都特么怪寧郝!
李曉憤憤不平的將所有的鍋都推到了寧郝身上。
一旁的李衛國同志終于是做好了心里建設,艱難的開口道:“在那邊過的怎么樣?”
“還行。”李曉開口說道:“看了不少東西,我那個學長和金哥也教了我很多。”
“哦。”李衛國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李曉,準備開口,又只是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然后重復了一遍之前的動作。
李曉看著父親這樣疑惑的皺了下眉頭:“你是不是有啥要說的?”
“額……”李衛國遲疑了一下,開口道:“那個,你走了以后,你媽在收拾東西的時候,翻出來一個本兒。”
“啊?”
李曉長大了嘴巴,開口說道:“你沒扔掉吧?”
“那倒沒有。”
李曉松了口氣,他穿越到現在為止也抄了幾天,不過也只是抄完了精絕古城以及龍窟迷嶺的一半,就這也抄了好幾天,他可不想重新抄一遍。
“那啥,曉曉,你這寫的還挺不錯,還有沒有了。”
“有什么?”李曉有些詫異的看著李衛國:“你怎么知道我寫的是什么?”
“咳咳!”李父有些尷尬的咳嗽了一下:“你媽她非要看看你偷偷寫的是什么,我就不小心瞥到了。”
不小心瞥一眼能看完整部精絕古城和半部龍窟迷嶺?
李曉看著李父這言不由衷的樣子沒有選擇去拆穿他,因為作為李家食物鏈底端的人,不該惹上那個站在食物鏈頂端的女人-董愛花。
李曉眼睜睜的看著李父被李媽一頓狂批,李父只好一直求饒,等到李父立下數百個不平等條約來逃離苦海的時候,卻發現李曉已經離開了。
“曉兒,你這怎么曬這么黑?”
肖賓看著李曉問道。
李曉用手梳了下額前的劉海,對著肖賓說道:“這不叫黑,這叫健康的小麥色,人外國人都花錢來變黑呢。”
肖賓吐槽道:“可能他們腦子都有問題吧,你去從事電影行業真是可惜了,不然去米國給他們教授怎么變黑的秘訣說不定就成首富了。”
“雖然外國人腦子確實有問題,但是怎么說憑一個美黑行業都成不了首富吧。”
“那不好說。”肖賓理所當然的說道:“憑你這臉和身材,完全可以走李純平的老路啊。”(ps:此人早些年和大他很多歲的外國女明星結婚,富婆去世后他繼承了一大筆錢,成為了當時的中國首富。)
“呵呵呵。”李曉冷笑著開了一個超越時代的玩笑:“憑你的名字也可以輕松拿捏房東太太。”
“什么房東太太?”
李曉沒理肖賓的疑問,而是直直的向前走去。他們此行是去劉強家玩的,劉強家在一個四合院里,據老劉吹噓說,這個四合院是個貝勒爺的,讓他們沾沾貴氣。
老劉是個樸實無華的中國老一輩晉商,他是煤老板里最聰明的一批,早早的將手里的煤礦出手去南邊發展,按他的話說:“我們這祖祖輩輩都是窮苦人,但是干這行有一點缺德了,我怕死后閻王爺讓我下地獄,就退出這行了。”
老劉是個很迷信的人,他當初去南邊下海,只是聽說政策要變化,以及那里有最好的氣功大師。
他去魔都學氣功,順便開個服裝廠,沒想到大賣。于是轉移陣地,去了燕京來發展。
劉強也不知道他爸有多少錢,反正有不少,他就在那個貝勒爺的四合院里等著李曉他們。
李曉和肖賓很是自然的找到肖賓的院子,走了進去,然后和他一起坐在院子里的大樹下面乘涼。
李曉一到,劉強就問道:“咋樣?”
“很好啊,電影拍的不錯!”
“誰管你那破電影啊。”劉強有些不耐煩的問道:“我說離開父母的感覺咋樣,爽不爽?”
李曉看著劉強后面走出來的劉媽,從心道:“一點都不好,吃的不好,睡得也不好,還是在家里最好。”
“放屁!”劉強激動的跳了起來:“家里好個屁,我爸說我沒吃過苦,硬是讓我去廠子里干了半個月的活。”
他伸出了自己的手臂,說道:“你看看,我現在這肌肉都練得跟你差不多了,你說我多苦啊,曉兒,當初我要知道這樣,我就跟你一塊兒過去了。”
李曉看了看劉強那依舊細的更個桿子似的胳膊,在瞥了眼劉媽快要殺人的眼神,決定還是保命為主:“那都是叔叔為了你好,我那里更苦啊。”
“我不管,曉兒,這家我是待不下去了。”
李曉看著劉強瘋狂作死,有些不忍的說道:“別說了。”
劉媽可是和老劉一樣強悍,李曉這哥仨兒的爸媽都一個樣,陰盛陽衰,男人都死死地被女人管著。
可是劉強還不知道危險即將來臨,孩子可能是憋壞了,一直在控訴他爸媽的殘忍,搞的李曉和肖賓根本不敢接話。
“阿賓,你說是不是?”
肖賓像個鵪鶉一樣縮在位置上,一句話不敢說。劉強有些疑惑道:“怎么了?”
一道寒冷的聲音從劉強背后飄來:“你說怎么了?”
劉強木木的轉過了偷,然后又轉了回去,對著李曉說道:“我媽啥時候來的?”
李曉有些憐憫的看了他一眼:“膩張嘴的時候,阿姨就在你后面了。”
劉媽有些歉意的對李曉他們笑了笑,然后就拖著劉強進屋去了。
李曉和肖賓對視一眼,兩人慫了慫肩,然后開始品茶。
李曉對這一幕已經見怪不怪了,自從接受老劉的賄賂幫劉強補課以后,強哥基本每周都會挨一頓這樣的打。他被叫做強哥不僅是因為他確實有錢,還包含著李曉和肖賓對他的敬意:在一遍遍因為嘴賤而挨打以后,強哥的嘴始終處于反爸媽第一線,一次更比一次強。
李曉端起茶杯抿了一下,搖了搖頭,藍天白云中,大樹下乘涼,好茶嘴中品,損友挨打聲。在沒有比這更好的生活了。
他由衷的感覺到他之前對劉強說的話是真的發自內心:還是回來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