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大人可以常回來,反正那邊也不遠?!卑叵驹趬Ω系溃?
覃思涵上了炕,也不脫鞋,一雙腿耷拉著,晃來晃去的,笑著說道:
“想來也不會有很多公務,有一匹快馬,也就一夜的路程?!?
紀璇一笑道:“大曼缺馬,不是所有地方,所有人都有的?!?
覃思涵看了看柏汐,見柏汐頷首,這才繼續(xù)道:“我們也認識許久了,我總要給紀大人備些見面禮吧。等著你到了地方就知道了?!?
“紀大人這是要走夜路?”覃思涵說著,看了看天色又問到。
“嗯。后天一早就要上任,總不好再耽擱了?!奔o璇點頭,認真的道。
從這里往白薇縣去,若是沒有快馬,用騾子也罷,驢子也好,都要走上兩日左右,所以,后天一早已經有些及了。
柏汐看了看覃思涵的臉色,跟了一句道:“后衙有蓑衣,雨鞋,還有油紙燈籠,紀大人等等,雨停了,我拿給你?!?
覃思涵說著瞪了柏汐一眼:“我的東西你做主了?”不過,一邊說著話,還從袖子里掏出來一把瓜子,分給柏汐,
讓他遞給眾人。
“屬下借花獻佛成不成?”柏汐也不客氣,接過來,就分給眾人,一人一些,
不說謝,只把空手往覃思涵身旁攤開。
覃思涵順手把瓜子殼一放,那動作是自如。
柏汐一只手磕著,也把皮扔在了手里。
紀璇方蕪兩個只抓著沒吃,張宣倒是磕了幾個。
這個時候,怎么也不是見外的時候。
“成不成的。你不都送出去了?”覃思涵磕著,反問道。覃思涵這樣的身份,斷不會在乎幾件蓑衣和幾個燈籠。
雖然不在乎,但是覃思涵哪里是好好送出去的,不為難一下人,能是他的本色?
“多謝覃公子了。”紀璇道,前前后后的,他總不好無功受祿。
覃思涵看了看紀璇道:“他送的,謝我做什么?”
紀璇一愣,也向柏汐點頭,道了謝。他那里不明白,這是給柏汐長臉呢。
別看柏汐只是個下屬,可也是皇家侍衛(wèi),跟著覃思涵是狗,可也只是容覃思涵欺辱,挪過覃思涵,覃思涵從來不許。
誰把他當下屬,當奴才,覃思涵絕對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之前扒皮小個子,誰又說肯定沒有小個子看不上柏汐的原因呢。
柏汐如常,他伺候的夠久,他們爺向來如此,人前人后,心情開心高興對他都是有不同的。
所以,他以為是好伺候的,只是不是好猜忌的,你或許永遠也不會知道覃思涵下一句會說些什么。
雖然看不出來一絲的架子,可也不得不說,這個人拿喬,任性。
大曼沒有那個皇家子弟,敢隨隨便便離京,威脅陛下,可覃思涵敢,還毫不猶豫,
又有哪個皇家子弟辦事,不會把前后護衛(wèi)足了,可覃思涵不會。卻也不會如常人般,
一開始,一匹馬,對紀璇等人的為難,也是歷歷在目的,這如何不是拿喬?
他不是一開始,就說出自己姓覃,也不是一開始就說毫不在意馬尸案,只在意不給他惹多余的麻煩。
他這個人。愛熱鬧,但不愛麻煩,也不愛太熱鬧。
“雨停了。”
方蕪把手里的瓜子都給了張宣出去點火了,可路過門檻上,拌了一下,所幸即刻站穩(wěn)了。
“不知道看路,拌不死你,誰天天叮囑你?!睆埿灰?,吹了兩個口哨,頂了方蕪一句。
覃思涵瞧了一眼柏汐,吩咐道:“走吧,我跟你去歸置,勞張大人取油紙燈籠什么的?!?
“是,爺?!卑叵珣?,大步走到了覃思涵前頭。
踏出去一個腳道:“爺,你瞧著路,跟著屬下走水淺的地方?!币贿呑咧贿呎f著,
他走起來的動作很輕,以防水花濺起來。
覃思涵什么都不說,只跟在后頭,但是一雙眼睛里頭卻染上了一絲其他的顏色。
張宣見了紀璇的眼神,也跟了上去。
紀璇是準備讓張宣也伸一把手,幫一下覃思涵二人的,眼見,肯定不是一趟兩趟能拿過來的。
雖然。紀璇還是有些介意,他總是住在張宣他們左右。
但是他也不好三番五次的去阻攔,而且人家覃思涵也說過了,對他們沒有什么特殊的意思。
再不管怎么說,他這里雖然離衙門近,可到底還是有一些距離的。
不是那種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覃思涵就算要做些什么,也還是要合計得。
而且就他看來,覃思涵即便是有些任性,但也不會真去設計他們些什么,他不認為,覃思涵能無聊到那種地步。
后衙。
柏汐一邊把東西遞給張宣,一邊說道:“縣里的馬,回頭補上,張大人去牽,牽一匹像樣的回來,我們爺叮囑過了?!?
而覃思涵卻進了里頭,去歸置一些書本什么的。
其實,柏汐之前都歸置的差不多了,只是還要裝在一起的。
別看覃思涵不擺架子,但他也拿喬啊,再是只住了那么一兩天,東西也還不少。
“好?!睆埿麘?。
“這些也勞煩張大人送到帶過去。那些水蘿卜,毛豆什么的不太好了,不要了?!卑叵钢?,笸籮里頭坑坑洼洼的水蘿卜,把幾個裝了常用品的遞給張宣道。
張宣本來要說什么,可剛張開嘴巴,就聽見柏汐道:“爺,您別拿那么多,重?!?
看過去,這才發(fā)現,覃思涵出來了,兩只手都提著箱籠,足足有六七個。
柏汐正要接手。
“后廚,還有些瓜果,你去拿那些,我不輕不重的,摔了口感不好。還有,灶臺上的生姜我還要?!瘪己]有給了他,只躲開道。
“爺,您要那個干嘛,明明有幾個都壞了?!?
柏汐一愣,還是接過來一個箱籠。
張宣也上去要了一個。
“你置喙你主子?”覃思涵一邊往外頭去一邊道。
“是,爺,屬下給您收著。”柏汐只好應下,往后廚去了。
張宣拿起來,跟著覃思涵出去了。
他是一股腦拿起來的,屋子里的都拿上了,他才不耐煩管什么要什么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