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名叫栓子。是周烷給我削了奴籍，把我身上的字燙成傷疤，一步步扶持我做了官。我不知道，他背后站著誰，但是左不過為的就是權謀。”

許子鈺轉過身來，暗搓搓的往后頭坐了坐這才說道。

他實在是有些怕覃思涵的巴掌，沒有任何準備，一個個的，有勁兒又不避諱，甩的他火辣辣的，一臉的拇指印子。

童若琪看的也是無奈了，他是知道的，這位爺就這個脾氣，你讓他沒臉，他也讓你沒臉。

那巴掌。說是上你的臉，那就毫不猶豫，打的你連手都不敢還，宮中皇子都有不少被他打過，要躲著他的。

額，扯遠了，扯回來。

“我不管他背后站著誰，我只管你。你這次一共送出去多少姑娘？都送去了哪些大人的府邸上？”紀璇無奈的問到。

雖然他遠在學府縣，但是朝堂上的那些紛爭他還是知道一些的。

哪一朝哪一代都逃不過，國本之爭。

雖然，他們如今不過是邊緣地帶，可仍舊是血淋淋的。

“權謀個鬼。周烷那只手，進不去當今的朝堂，他不過是有那個野心，沒那個本事罷了。”

“一個架空的兵部侍郎，一個本來就沒有寵的公主，和當今的皇上又隔了好多，這位公主別看是公主，和當今沒有任何關系。當今眼里就是個透明人。”覃思涵一笑。

“這樣即便是公主，兵部侍郎又如何。成年的皇子看不上，未成年的更是不稀罕，所以，他即便是籠絡，也不成器。”

覃思涵淡淡的，一句句分析些。

他不避諱紀璇，不避諱童若琪，直白的，將這其中的關鍵處說了個明白。

“雖然不知道這位周烷為了什么，不管是不是威脅，我若要他的命，也就要了。”

覃思涵根本不管在場眾人怎么看他。直接不容分說的就要收拾一位公主。

“爺，怎么也是個長輩。”童若琪提醒道。

覃思涵回頭看著童若琪問:“怎么，我若是要動，你主子會攔著？”

童若琪毫不猶豫的搖頭。這種保了沒什么用的宗室，別說當今不會攔，怕是還要拱手送給覃思涵，

“那既然如此，你廢的什么話，給你主子說，讓他找了御史臺的徐子崴，盯著看看哪家大人又花心了，把話給我遞回來。”覃思涵笑著，三兩句就說到了正緊處上。

他也懶得問許子鈺到底知不知道，或者是知道多少。他有的是人脈，就憑他這個姓氏，朝中不知道多少人想給他跑腿辦事。所以他不需要在許子鈺身上煞費苦心。

所以他可以毫無顧忌的說出一個誅九族。但是紀璇卻不能，這就是出身天家天然的優勢。

“是。”童若琪應下，便出去了。

“這個我還問么？”

紀璇都不知道自己存在的作用了。

“問，誰知道那些大人的色心和這二位有沒有關系？”覃思涵毫不客氣的說道。

他是一點都不怕得罪人，不怕大費周章。

也是，他的任性，張揚，都是不需要為以后考慮的。

“你這一回送出去了多少姑娘，有多少是良家。”紀璇吐出一些二氧化碳去，找回來了自己聲音，才繼續問到。

這位覃爺，真的是毫不避諱，讓人有些難消化。

他這么說，對著你，并不是他多相信你，就是根本不在乎你知道了。

“二十七個，有十來個良家。一部分是府上各處的，一部分是一早養在白鶴壁崗上的。”許子鈺猶豫了一下道。

他自然不敢，這個時候也沒必要說什么假話了，

“知道都送去哪里了么。”

“我只知道，白鶴壁崗上的六個。其中兩個送給了這位覃爺，還有兩個送給了京城的王大人，還有卓大人。”

“柏汐。去，讓人告訴那兩個，把這四個，先給我送宮里去。”覃思涵吩咐道。

“是，爺。”柏汐應下，直接轉了身出去了。

“其余的我也不知道了，周烷說他安排。”許子鈺眉眼里頭也看得出來，他對周烷沒有多少忠心，敬意，不過是已經綁在一處，脫不開身把罷了。

“還有呢，那個小廝，你為什么把人打死。”張宣忍不住了，還是出口問，

他，不問，過不去，問了又怕真的是因為他們把人堵了出去，那真的是懷璧無罪，懷璧其罪了，

許子鈺看了看小廝道:“我懷疑，他翻了我書房的東西，他蹲在書房的衣架子底下偷懶。”

張宣點頭，他看了看許子鈺，知道這樣的事情他沒必要撒謊。

“那些良家的里頭，你都知道身份么。”紀璇問。

“有一些知道的。在，后院的碧桐軒，她們有留下只言片語的，只不過……”

紀璇聽的出來后頭的話語，給他打斷了，“只不過你以為那些不可能重見天日，對吧。”

許子鈺無言點了點頭。

“那，馬呢？你知不知道，他為什么會丟，會死？”紀璇問，

他覺得，許子鈺的視角里，是知道馬可能和這個事情有關系，但是是那一環節，他是不清楚的。

果然，許子搖了搖頭，只空洞的看著紀璇。

然而，紀璇沒繼續問下去了，跟著幾個人去往了那軒子里頭，把那些只言片語，還有良家姑娘，換下來的衣服一件件的收起來了。

許府所有的奴仆都過在了覃思涵名下轉賣出去了，

成年的許家人，女的隨軍，大曼的隨軍，是嫁給軍中年紀合適的，品階極不高的將士們，這些女子們再出頭，只有丈夫們立了功，才能混上個誥命。

男的，都罰沒為奴，至于，許子鈺，先關了起來，等著案子結束了問斬。

只是，那個小個子，最終還是被覃思涵給扒皮曝曬了，

在處理了這案子，找到了良家姑娘，在從各處，往回來送的這一段時間里。

紀璇終于讓衙役們，把薛家張家給找來了，但是紀璇還沒來得及問他們呢。

只先安頓在一處，想著把這個案子先后先整理出來，再說蘇家和馬尸案吧。

她們在這之前，見過了蘇家的了，蘇家的人說，張家給了他們不少錢糧，讓他們少出門，還說了躲著官府的話，

她們留了口供，畫了押，把蘇三的尸體給了他們帶走了。

至于，張家，薛家，一時間，紀璇還真不知道從哪里開始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