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蘇飛速斬掉三只小妖,剩下的三只小妖見他兇戾,轉(zhuǎn)身裹起法駕,惶惶遁地去。
林蘇見此,唯有干瞪眼,轉(zhuǎn)身看了眼寧采臣與傅家姐妹他們離去的方向,召出造化鼎,將這六段妖尸,以及還在為身死道消而傷神的三只妖魂給收入鼎中。
那三只妖魂哪里知道一個武夫,居然還有這等法器,等它們回過神來,再想逃命,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這三只小妖,實力還是不錯的,至少比差點榨干他的那只狐妖和黃皮子小妖強些,一共給他提供了四十三道造化靈光。
加上之前所剩九十四道,他已有一百三十七道造化靈光。
收取了這些妖尸,林蘇也沒空煉化,直接朝著那三只小妖遁逃的方向追去,結(jié)果沒跑多遠,便見正氣山莊外,還空著不少戰(zhàn)馬在那,于是他挑了匹比較神駿的黑馬,騎了上去。
黑馬引頸長嘶,人立而起,想要將他甩下來,但被林蘇雙腿一夾,直接就哀鳴起來,乖乖馱著林蘇疾馳而去。
此時,從正氣山莊內(nèi),沖出幾個官兵,沖著黑馬叫道:“大膽蟊賊,居然敢搶官兵戰(zhàn)馬,速速停下……”
林蘇聞言,有些愕然,原來那些受傷但還未死的官兵,還在正氣山莊內(nèi)休整,這些戰(zhàn)馬正是他們的。也不知道左千戶有沒有隨那金袍妖孽同去,他還想跟左千戶聊聊呢!
跑了有十數(shù)里,跨下的黑馬便開始氣喘吁吁,這戰(zhàn)馬被騎了一天,晚上也沒有好好休息,此時馬力已經(jīng)有所不足。
見此,林蘇召出造化鼎,按在馬背上,心中默道:“鼎娘,能不能給這匹馬兒加點體?”
下一刻,造化鼎上的造化靈光閃爍了下,一道造化靈光瞬間沒入戰(zhàn)馬的體內(nèi),頓時,跨下戰(zhàn)馬便隨之打起顫來,不安地甩著馬腦袋,然后直接人立而起,落地后又蹦了起來。
見此,林蘇飄身落地,看著黑馬在那里蹦蹦跳跳,像中了邪似的,完全停不下來。
一柱香功夫,黑馬喘著氣,停了下來,跑到林蘇身邊,親昵地用馬腦袋蹭著他的肩膀。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林蘇覺得這黑馬比之前高了些許,渾身皮毛如綢緞一般,閃閃發(fā)亮,在月下仿佛都能反光似的。
那渾身流暢的肌肉線條,彰顯著此馬的雄駿,四蹄比之前也粗狀了些。那雙黑亮的大眼里,仿佛閃爍著靈性光輝。
林蘇心中大喜,笑道:“以后就叫你黑炭了!”
說著,他翻身上馬,黑馬興奮得人立而起,繼而如同離弦之箭般,撒開四蹄,朝著前方飛奔而去。
他喜的,不僅是黑馬的變化,更多的還是造化靈光可以賜予其他生靈。雖然當初在賜予橫刀的時候,就已經(jīng)有所覺。
但橫刀畢竟是死物,而這黑馬,卻是活物。
也就是說,這些造化靈光,可以賜給其他生靈的。如此,他便可以通過賜予別人造化靈光,造就出一批批高手。
當然,這么做,容易給自己帶來麻煩,除非自己某一天變得強無敵,可以無視其他妖魔鬼怪,否則還需低調(diào)行事。
騎著馬兒,披星戴月,林蘇再次召出造化鼎,往造化鼎中灌注精氣神,趁機煉化剛剛收取來的妖尸。
不知何時,當林蘇得到兩顆血丹和兩顆魂珠,外加兩顆毒丸的時候,天已蒙蒙亮,晨光灑落,帶起山中蒙蒙霧氣。
他將懷中另外幾顆血丹和魂珠,以及毒丸放入造化鼎,又將造化鼎收入識海之中,而后運轉(zhuǎn)呼吸法,放緩馬速,開始修行。
此時黑炭已經(jīng)跑了大半夜,鼻息已然粗重,有力竭之相。
想了想,林蘇又召出造化鼎,準備給這黑炭強化了下。
沒想到這黑炭跑了大半夜,還真適應了那股力量,這次強化居然成功了,兩道造化靈光消失,黑炭又開始蹦蹦跳跳。
這一次,黑炭足足長高了一個頭,身體也拉長了不少,整個看起來瘦了一圈,但肌肉線條更加完美了,神駿非凡。
眸中靈光更盛,也更為通靈,乖巧地圍著林蘇打轉(zhuǎn),用腦袋不斷蹭著他,長長的馬尾甩得飛起。
經(jīng)過兩次強化造過,這匹黑馬,絕對是只千里神駒,甚至已經(jīng)遠遠超過一般的千里駒。
騎上馬,林蘇示意黑炭先慢跑,慢慢適應這股力量。
跑了十余里,天色大亮,路過一個小鎮(zhèn),林蘇下馬進鎮(zhèn),吃了個早餐,又找了家衣店買了套衣物,再到客棧洗了個澡,將胡子刮了個干凈,收拾一身狼狽,頓時又是一個俏郎君。
換上一身新衣,在鎮(zhèn)上問了下路,林蘇騎馬繼續(xù)朝京城方向趕去。黑炭的速度再增三成,如浮光掠影,迅捷如電。
時至申時末,已經(jīng)可以看到前方法駕。
左千戶正騎著馬,隨在法駕后面。
見此,林蘇也沒有驚動他們,今天是十五,晚上有月食,這才是打倒那只千年老蜈蚣的最佳時機。
在此之前,他只需要護住左千戶,別讓那些小妖斬斷他的一只手臂,也攔住左千戶,別讓他干傻事,白白犧牲就可以了。
左千戶這人,忠肝義膽,死了太可惜。
而且林蘇也有個想法,需要借左千戶這層關(guān)系。
若此法能成,那皆大歡喜。
若不能成,那也沒關(guān)系,就當救下一個好人了。
所以他放緩馬速,遠遠跟隨。
不多時,那座普渡大殿,已然在望。
這座普渡大殿離官道也就三五里,站在官道上,遠遠就能看到它的身影,它坐落在一座山坳處,三面都是山。
官道上,從普渡大殿進香回歸的香客,絡(luò)繹不絕。
在官道前往普渡大殿那條路的岔路口,有座飯館,飯館對面有座茶棚,前往普渡大殿上香的香客,偶爾會在這里歇腳。
不過相比那座飯館,這座茶棚的生意要慘淡得多。
茶棚的老板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他家娘子站柜臺,他則充當小二,給大家端茶送水,順便弄些吃食。
老板面善,他那娘子也很賢惠。
飯館很喧鬧,但此時的茶棚中,卻只坐著四桌人,一桌是進香回歸的香客,有四人,一男一女兩小娃,正聊著普渡大殿。
一桌是一老一小,兩人正在聊著促織之事。
從他們的談話中得知,京城內(nèi),玩樂之風盛行,有世家子喜搏促織之戲,常以高價收擅斗者。甚至有人用促織換到了一年的稅賦,以及吃穿用度。于是京城周邊,捕促織者眾。
另外還有一桌,是一老婦與一少女,少女蓬頭垢面,衣物破且污舊,甚至能夠隱隱聞到一股淡淡的餿味。
老婦人也相差無幾,是以她們坐在角落里。
不過當林蘇朝他們看去時,少女也朝林蘇望了眼,雖然很快垂首端起茶碗,但林蘇從這一眼就能看出,對方是個練過的。
那眼神不是怯懦,而是審視,沒有慌亂,只有鎮(zhèn)靜,這不是一個尋常少女能夠擁有的。低頭時的慌亂,只是裝的。
林蘇坐下,叫來店老板,來了碗茶,順便叫了點醬肉,肉不是牛肉,而是彘肉,因為沒有處理好,味道有些差。
但價格倒是不貴,林蘇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借機跟店老板交談起來,先是打聽一些京城趣事,然后將話題引到普渡大殿。
就在此時,一伙官差挎著刀,趾高氣揚地走了進來,徑直走到那一老一小的面前,將佩刀往桌上一拍,喝道:“梁老倌,有人告你偷了他家促織,隨我等走一趟吧!”
見此陣仗,梁老倌頓時面如土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