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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另有乾坤

劉哈哈雖然當(dāng)即并未給長扇好臉色,但不得不說,長扇對于她心里所想把握的很到位,雖說那個地方殘忍嗜血,可聽著那幾個關(guān)鍵詞,都會親自去一趟。

她得親眼看看,什么樣的地方,竟然能用如此殘忍的手段玩樂,還有那黑乎乎炙燒的東西,究竟是什么?

出門奔波,無非兩點(diǎn),一來看看新鮮的事物,長長見識,碰撞思維火花,能讓她更加接近這個系統(tǒng)世界,為后續(xù)邊涼茶飲擴(kuò)張?zhí)峁?shí)地支持。二來則是探究阡陌渡和其他地方的聯(lián)系。

所以劉哈哈吃完飯,當(dāng)即招呼長扇去了那個叫樂安多邦的地方。

后者就像得到了嘉獎一般,立馬生龍活虎,稍稍落后劉哈哈半步,興味甚濃地跟過去了。

自古以來,對于童男童女的需求除了封-建-迷-信整出的那套獻(xiàn)-祭之外,并無太大的用處,妙齡少女的用處自然比童男童女多,這一點(diǎn)劉哈哈倒是能想得通,但賭注不以流通性更強(qiáng)的銀錢為主,而是以童男童女和妙齡少女為主,就值得推敲。

他們究竟贏下那些人做什么呢?或者說,此刻他們變成了比銀錢還保值的物事,又是誰在背后作祟?

劉哈哈不一定要探個明白,但基本邏輯必須得搞清楚。

經(jīng)歷了賈錢多的童男童女事件之后,劉哈哈已經(jīng)對這個系統(tǒng)世界抱有很大的包容,越是物欲橫流的世界,令人瞠目結(jié)舌、怒而拍桌的事情就越多。

遺憾的是,大多的時候,那是一個龐大的組織,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即使位高權(quán)重,一如帝王,也未必能撼動實(shí)質(zhì)。

誤入其中的人和事,只能惋惜,無能為力。

比如很快要見到的那些童男童女,在他們還是孩童的時候,就司空見慣了廝殺掠奪,以人為籌碼,而自己命如草芥,更是達(dá)官貴人眼不眨手不抖的玩具。

不知道他們幼小的心靈有多無助?

可能救他們的人,似乎沒有。

這是多么令人絕望的一個事實(shí)。

很多時候,我們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的渺小,懦弱和冷漠。

兩人跨進(jìn)懸掛著樂安多邦幾個大字的金字匾牌的門檻,就聽到一陣陣此起彼伏的唱喝聲。

雖說這個地方龐雜而包容,可此棟屋舍的裝飾,似乎很熟悉,跟阡陌渡并未有太大的區(qū)別,但里面的人卻是五花八門,參差不齊。

一個貂毛大漢,有種四不像的風(fēng)格,魁梧的身材斜肩搭著貂毛,趴在賭桌前緊張不安,眼底專注的神色像要把骰蠱里的骰子看穿,同時也讓別人一眼看穿他,無甚底牌了。

確實(shí),這是他最后一把下注,如果輸了,此次帶來的十二個童男童女將全部輸給對家。

只要下注,賭坊就要抽成,一桌兩名童男童女,均從勝方抽取。

可想而知,不管兩方輸贏,贏家永遠(yuǎn)是這個叫樂安多邦的賭坊。

骰子亮出,貂毛大漢果然又輸了。

他的表情卻逐漸妖魔化,從剛才的惶恐局促不安,到現(xiàn)在的不甘心,接著現(xiàn)出猙獰之色,便要以身殉賭。

這又是樂安多邦的一大特色,賭徒輸完了所有籌碼,還可再空口賭上一回,若贏了,便可贏回兩人,若輸了,賭坊就會將他拖至黑乎乎的地面上,片刻過后,地面會越來越熱,直至使人坐立不安,接著皮膚脫水煉干,最終就像烤肉一般,將人身體上的所有水分吸干殆盡,連同皮肉。

可作為賭徒,到了那個份兒上,恐怕已經(jīng)不覺得這是在賭命,他們心底深信不疑,最后一把絕對能回本,所以被烤死的人也不計其數(shù)。

如果貂毛大漢這把又賭輸了,劉哈哈或許就能親眼得見那一幕。

此時一個消瘦的男子上前,拉住了貂毛大漢的胳膊,輕聲說了幾句,大漢先是一怔,后又瞟了一眼賭桌,最后一把甩開消瘦男子的胳膊,繼續(xù)上前,以自己為賭資,買定離手。

看來消瘦男子也是勸說了一番,奈何貂毛大漢已經(jīng)賭紅了眼,根本聽不進(jìn)去。

劉哈哈嘆了一口氣,無奈對著長扇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老粗漢子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長扇雖說年紀(jì)小,也是見慣了世間的殘忍絕寰的,他撲閃著長長的眼睫淡然說道,“我倒也很想知道為什么?”

話音之后的堅定隱忍,倒是沒逃過劉哈哈的眼睛,她明顯感覺到長扇情緒的起伏,只是極力壓制,卻并不高明。

“你為何如此?”劉哈哈看著長扇,只簡單一句,沒頭沒尾,長扇卻聽懂了。

原本軟糯溫和的臉上,浮現(xiàn)一絲陰戾,看了劉哈哈一眼,又無力彷徨地低下頭,輕輕說道,“我就是這童男中的一個。”

劉哈哈本來已經(jīng)很震驚,這個世界的駭然非自己能夠合理消化的,沒想到長扇居然就是受害人之一,更讓她感到無力。

心有千千結(jié),此為死結(jié)。

長扇顛沛流離的身世,根本不是劉哈哈幾句安慰能化解的。

“走吧,回去吧。”劉哈哈突然不想看了,即使自己了解了全過程又如何,她仍然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著童男童女被當(dāng)作賭資贏來輸去,賭紅了眼的賭徒依然會炙烤致死。

她一點(diǎn)兒忙也幫不上,甚至,還會給長扇添堵。

長扇卻拉住了她,神色淡然道,“家主,都過去了,我沒事兒。”

若說長扇要來此處,皆是因?yàn)樾牡椎哪枪晒⒐⒂趹选?

當(dāng)初他從這里輾轉(zhuǎn)去了阡陌渡,因?yàn)殚L得美,被要求扮過姑娘,也因?yàn)殚L得美,才會被成文和看中,也許他是幸運(yùn)的一個,但這份幸運(yùn)中摻雜的苦楚,也是一般人難以想象的。

長扇很早就知道自己美在什么地方,善于用自身的美為自己贏得一份機(jī)會,是以才到了劉哈哈身邊。

“那你想讓我看什么?”劉哈哈看了長扇半晌,終于不再回避,直接問了他。

長扇臉上微微苦笑,嘴角的一絲笑容過后,才正聲道,“我知道家主宅心仁厚,雖說嘴上不饒人,心里卻從未放下對人的善意。”

劉哈哈看著長扇的表情逐漸失控,浮現(xiàn)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這份不可置信不只是因?yàn)樽约罕还谏狭嗣桓睂?shí)的善人名頭,還有長扇即將出口的請求。

劉哈哈已經(jīng)意識到,長扇想讓自己完成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

長扇當(dāng)然也看出了劉哈哈的無奈,她已經(jīng)開始用全身抗拒,可他依然沒停聲,或者說,也無人可求。

“當(dāng)年和我一起的童男童女中,還有我的妹妹,我很幸運(yùn),遇到了家主,妹妹就不一定如我一般了,跟了家主一年,我知道家主神通廣大,心思奇巧,我和妹妹都深受其害,只希望家主看到這些可憐的孩童,為他們想想辦法,或可改變當(dāng)前的處境。”長扇說完,感覺就要跪倒在劉哈哈面前了,這時那個貂毛大漢果然又輸了。

只聽到一陣喝彩聲響在耳畔,已經(jīng)來了一群人將那大漢架起,原本圍觀群眾也跟著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蜂擁同壯漢一起朝一處涌去。

劉哈哈和長扇也一同跟了過去,眼見半人高的欄桿圍著一圈黑乎乎的空地,可容納六七人,壯漢當(dāng)即被推進(jìn)去鎖在里面,欄桿隨著關(guān)門聲不斷攀升,直至撞到房頂,形成了一個鐵籠。

觸手一摸,鐵欄桿粗重有力,用來防止里面的人逃跑,估計即使如貂皮大漢那般健壯,也無法逃脫。

圍觀之人并沒有多少同情之色,更多的是看他笑話,他們一邊嘲笑對方不知輕重,連自己也堵了進(jìn)去,一邊又互相商量,如何弄幾個童男童女,再來玩一把。

這里面的人都得了失心瘋,他們早已視別人的性命如草芥。

半晌過后,黑色空地上的溫度升起來了,即使劉哈哈站在外圍,也能感受到炙烤,可想而知坐在上面的貂皮大漢,他已經(jīng)無法像剛開始時冷靜了,逐漸躁狂起來,不停地拍打著欄桿,呼喊著放他出來。

眾人的神色卻因?yàn)樗脑昕瘢优d奮起來。

人類的悲喜難能相通,或許以后的某一天,其中歡呼的一人,也會是大漢的遭遇,即便如此,也不能打消他們此刻的興奮。

劉哈哈瞟了一眼旁邊的長扇,他面露怒色,緊緊盯著大漢,情緒復(fù)雜。

是的,他的遭遇就是大漢這樣的人造成的,如今看到他們咎由自取,卻難能像其他人一樣興奮尖叫。

往事不可追,過去難回首,即使大漢多行不義,死于非命,對他而言,又能如何?

他更希望一切都未發(fā)生,他還是那個他,別的孩童還是原來的孩童。

一眼就望到頭的生活,對于顛沛流離的人來說,也許就是最好的生活。

劉哈哈并未說什么,又轉(zhuǎn)頭看向大漢,隨著溫度越來越高,大漢抓著欄桿的手也放開了,更加痛苦地跳腳,想尋一處冰涼一些的地方。

毫無疑問,一直未果。

劉哈哈將視線放在了那塊空地上,掃視了幾圈,她終于找到了一絲不尋常,靠近中間的黑色微微泛紅,雖然清淺,可那分明就是在燃燒啊。

再盯著眼前的黑色空地瞧了個仔細(xì),才發(fā)現(xiàn)這就是一塊煤炭,造成平整的一片,從下面燃燒,可見,他們腳下的這片地方是空的,一定有操作臺。

想到這里,劉哈哈有些后怕,這些人何其恐怖,又何其計劃周密,這不是簡單的偶然事件,甚至是一個很多年很多年的陰謀。

劉哈哈拉起長扇,輕喊了一聲,“快走。”

長扇看她臉色凝重,也沒遲疑,隨著劉哈哈一起往門外走,直到近至門檻,來人忽然擋住了門口。

兩人同時看向來人,只見劉哈哈眼眸微動。

“好久不見?”才淡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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