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銀杏樹黃色枝葉在陽光下是顯得如此金光燦爛,奪人眼球,仿若神樹鎮(zhèn)院,與世同輝。
樹下,小雪趴在石桌上眼神復(fù)雜的看著眼前的呂婉清,略有敵意,又帶有一些莫名味道,難品其甘。
她又不傻,呂子立跟羽離建交幾次三番下來,早看出呂子立是在撮合羽離跟他姐了。
起初她剛發(fā)現(xiàn)這個事情的時候反應(yīng)是非常激烈的,敵視呂子立姐弟不說,甚至一度都生出要干掉他倆的想法。
只是礙于實力不夠辦不到,才熄了念想,想拒他們于門外又害怕羽離責(zé)怪,只剩下無奈盯著她這一條路可走。
但隨著他們幾人越來越熟悉后,小雪莫名還覺得呂婉清跟羽離挺般配的。
一人溫婉賢淑,一人成熟穩(wěn)重。
如果能相伴廝守、相濡以沫一輩子,可能是天上神仙也羨慕的人吧。
不過即使是這樣,她也不會那么輕易放棄的,她心里也有小心思小算盤,只是礙于現(xiàn)在年紀太小沒法發(fā)揮。
坐在她對面的呂婉清很溫雅安靜,不只是因為她不說話的原因。
是一種.......說不出來由心而發(fā)的感覺,氣質(zhì)、寧靜。
對于小雪緊盯長久的注視她也沒有感到任何不自在,很坦然,臉上滿臉溫柔的笑意,柳眉彎彎。
“哎呀哎呀,煩死了。”小雪煩躁的撇過頭。
呂婉清這樣溫柔的表情,讓帶有敵意的她難以接受,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心胸太過狹隘,陷入自我懷疑。
兩人就這樣安靜的在前院呆了許久,等到羽離炒完所有菜,招呼眾人一起進許久沒有去過的膳廳吃飯。
是一處較為寬敞的房間,兩面通風(fēng),大門敞開門,木質(zhì)檀香桌椅擺放整齊,菜品豐富多彩,齊齊上桌圍上。
“羽兄,子立剛剛說話沒過腦子,多有冒犯,還望見諒,自罰三杯。”
呂子立剛上桌便是一番賠禮道歉,啥也不說,高粱白酒倒?jié)M酒杯,一口一口咕嚕嚕的干,三杯過后才停下動作。
“一滴不剩。”他做了一個倒杯子的動作。
“誒,呂兄你這是做什么,趕緊坐下,是嫌我羽某會見怪不成,吃菜,吃菜,都吃菜。”羽離擺了擺手,示意坐下。
“倒是呂姑娘,你身子骨弱,得多吃點。”
呂婉清淺笑,回了兩個知道了的手勢。
呂子立剛坐下倒?jié)M酒,又有些不滿羽離的稱呼了。
“羽兄......”他語氣有些不快。
羽離卻裝作聽不懂的樣子。
“平日里呂兄向來都是閑情雅致的,今天如此急匆匆來我伏云小居,怕不是單純的來喝酒的吧。”
羽離一邊說著一邊給小雪夾桌面遠處她不好夾的菜,惹的小雪一臉紅撲撲。
在外人面前,她還挺羞澀。
心思被點破,呂子立繃緊的臉色頓時就垮了,變得訕訕不自在。
“就知道瞞不過你的法眼。”他嘴里輕聲嘀咕。
轉(zhuǎn)而又大聲道:“今天確實不只是來找羽兄你喝酒的,我跟家姐不日就要下山了。”
“哦?下山?去哪?”羽離下意識道。
呂子立沒有感覺到冒犯,而是有些惆悵的接著說道:
“太爺爺說我跟家姐年紀已經(jīng)不小了,準(zhǔn)備讓我們倆回家族磨煉磨煉,以后怕是難再喝到羽兄你的酒席了。”
羽離認真的打量了他們幾眼。
單單面相而言,呂子立給人的感覺就是青澀不諳世事,不提性格,他確實需要經(jīng)歷一下社會的磨煉了,不然出門在外,這樣的性格以后會給他帶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倒是呂婉清.......看上去溫柔嫻靜中透露著幾分穩(wěn)重,可能是因為無法說話表達,聽多了見多了只能在心里默默地自己思考,明顯要比呂子立沉穩(wěn)的多。
當(dāng)然,面相只是面相,代表不了一切,人是會成長的,一直都在改變,經(jīng)歷歲月的風(fēng)霜洗禮后,誰都說不準(zhǔn)自己最后會變成什么樣子。
或許是自己曾經(jīng)討厭的樣子......又或許是別人眼中討厭的樣子。
只是看了幾眼,沒有過多思考,羽離笑道:
“這是好事啊,多磨煉磨煉,以呂兄的才華,怕不是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在族中大展身手了。”
“哈哈哈,那是必然的!羽兄,等我?guī)啄辏任耶?dāng)上了族長,就邀你來給我當(dāng)上客。”呂子立毫不客氣的應(yīng)了他的話,喜笑顏開、大放厥詞。
這一刻,仿佛所謂族長,不過他手中的囊中之物罷了,想當(dāng)就當(dāng),不過爾爾。
當(dāng)然,誰得青春又不是這樣呢。
須知少時凌云志,曾許人間第一流。
只是現(xiàn)實的殘酷總會在不經(jīng)意間抹去人們心中的棱角。
如若我回年少時,手執(zhí)毫光照大千。
恍惚間,總會覺得自己曾經(jīng)擁有一切,卻又不經(jīng)意在手指縫隙中流逝,抓不住,追悔莫及。
羽離在他清澈肆意的笑聲渲染下舉起酒杯。
“好!只要呂兄你有這能耐,我羽某絕不推脫。”
“乒!”菜桌上碰撞的酒杯向外灑落少許酒水,青春不悔。
一杯酒水下肚,吃了兩口菜,呂子立又開始唉聲嘆氣。
“哎~就是我這個可憐的姐姐啊,天生啞聲說不出話來,羽兄瞧不上,回去以后怕不是要為她重新物色一個如意郎君了。”
羽離抿了口酒一臉無奈的搖頭:“呂兄,你有問過呂姑娘自己的意見嗎?”
“有啊,怎么沒有。”呂子立當(dāng)即回頭問道:“姐,你希望跟羽兄結(jié)為連理嗎?”
如此袒露的言語讓呂婉清有些嗔怒的瞪了他一眼,見羽離在看自己,她又連忙慌張的低下頭臉頰通紅,小雞啄米似的輕輕點頭。
不仔細瞧都看不出有點頭的幅度。
羽離看著她羞澀紅潤的臉頰,看了許久。
坦然講,他其實覺得這姑娘挺好的,性格好,長得又漂亮,秀色絕世,馨香寧靜,如一朵出淤泥不染的青蓮。
除了不會說話以外,沒有一處是讓人不滿意的,但他現(xiàn)在真的還沒有成婚的打算。
小雪還沒長大,天機閣一堆麻煩事要處理,體內(nèi)一個定時炸彈不知道什么時候爆炸,他還想去看一看外面的大千世界呢。
不過這些事情好像除了定時炸彈以外,其余都不妨礙他成婚呢,這個世界好像也沒有禁止一夫多妻吧?
總之,羽離心里很糾結(jié),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就像是在抗拒過早成婚,并不是對呂婉清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