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七天的日子對于曾經的寧杰來說,仿佛就是跟做夢一樣,宛若天堂。
父母和諧友愛,家庭幸福美滿,且都以他為榮。
寧父現在每天在外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逢人便吹噓自己家小杰是多么多么有出息。
得到大人物的看中獎賞,家里再也不缺錢了,甚至還打算搬出東區,讓附近大大小小左右鄰居好生羨慕。
就連附近的一些小混混們變臉速度也是極快。
現在一個個每天都是跟在寧杰身后各種獻殷勤,天天杰哥左杰哥右的叫著,只為他以后發達了能記住現在的恩情提拔提拔自己。
只有寧杰自己知道,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象,都是因為他背后站著一個虛構莫有的大人物。
他現在每天滿腦子都在想著怎么把謊圓下來,腦子都快想破了。
要是讓寧父知道,他是騙人的,背后沒有所謂的大人物存在,怕是隨時都有被打死的可能。
寧杰也不甘于此,望著天天跟在自己身后各種獻殷勤的小混混們,突然心生一計。
......
“杰哥!”“杰哥好”“杰哥”......
三鼠街后街小巷內,一群衣著破舊襤褸的小混混們聚集在一起不斷敬喊著比他們矮出一節的寧杰。
其中一名較為機靈的青年,低著頭舔著臉小聲問道。
“杰哥,不知道您今天叫我們來是......”
看著眼前這群歪瓜裂棗,寧杰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說什么高大上的詞語,直接開門見山。
“你們想發財嗎?”
“你們想和我現在這樣挺直著腰板做人嗎?”
“你們想成為別人眼中的大人物嗎?”
......
一字一句,振振有辭,混混們卻是面面相覷,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完全沒有絲毫代入。
還是先前開口的那名較為機靈的青年怕冷場,大聲回應道。
“想!”
同時回頭看向猶豫的眾人。“你們難道就不想掙錢?不想當大人物?”
混混中還是聲音低弱偶爾回應個幾聲“想”“想”......
望著他們不自信的表現,寧杰可算看明白了,都是一群廢物,只是他自己現在還需要這群廢物幫忙,不能明著說。
他從懷中掏出幾兩銀子,遞給青年。
“瘋子,你拿著這些錢,帶著他們去換身好衣服,買一些刀具。”
青年愣了一下,沒想到寧杰會直接給他錢,不過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接過銀子,連原因都不問,帶著混混們轉身離開。
他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發達的機會來了。
等到他們全部離去后,寧杰靠在墻邊原地等候,手腳不自覺發抖,也不知道是興奮還是恐懼。
但緊張是絕對的。
也就是這些天的經歷讓他能夠勉強做到壓抑自己的情緒了,有些事情他必須做,不然......就是死!
沒讓他等太久,瘋子帶著一群換好新衣服手持刀具的混混們來到他的面前。
人靠衣裝馬靠鞍,他自己現在也是靠著穿著完整襯托自己的不凡,望著這一群好似完全改變氣質的青年混混,寧杰不自覺點點頭。
“這還像點樣子。”
他看向帶頭的青年“瘋子,你腦子還算聰明,我就直說了。”
寧杰大拇指指了指身后。
“我后面那位大人給我交代了一個任務,土港那邊知道不?”
瘋子點了點頭。
“那邊伴江,是幫派雜亂之地。”
寧杰笑著點了點頭
“你知道就好,大人讓我在那邊打下一塊地盤,算是考驗我的能力,錢!少不了,你們也不需要知道這么多,跟著我混就行了。”
“懂不懂?”寧杰沉聲道。
見青年點頭,他把手中事先準備好的袋子丟了出去。
“這里面有十五兩銀子,瘋子,你拿二兩,其余的每人拿一兩。”
“回去給你們兩天時間考慮,不管你們跟不跟我去,這銀子都是你們的了。”寧杰指了指地下。
“去的人,兩天后來這里等我。”
“去了土港,如果能活著回來,以后,不管是誰,你們就是這里的大人物了。”
“錢那更是少不了。”
說完,寧杰一刻都不停留,轉身就走,留下一群傻乎乎不明所以的混混們原地發呆。
唯獨瘋子一人,緊緊望著遠去的寧杰心里激動不已,他覺得自己這輩子翻身的機會就在眼前。
只待自己抓住機遇,一飛沖天。
沒有YY多久,他遣散眾人,自己也轉身離開。
寧杰往家里的方向走了很遠,一直走到一個昏暗無人的角落處,蹲下身子,大口喘氣。
他實在是太緊張了,心臟血供飆升,腎上腺素爆頂,身份的更迭他需要時間適應,好在剛才說話時沒有露餡。
雖然他的說辭缺陷一大堆,也太過著急,但有一點他沒算錯,那就是這幾天自己所經歷的一切。
混混們沒見識,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寧杰需要做的就是勾起他們內心的欲望,只要欲望沖昏他們的頭腦,那所有的一切便都是成功的。
這就是他為什么要留給混混們一身好皮囊與一兩銀子的原因了。
一身新皮囊是一道新身份,一兩銀子是實質性好處,再配上所謂的大人物希望。
等他們回去當了兩天所謂的有出息的大人物,眾星捧月的感覺下,誰都不會再愿意回到曾經,那個窩囊的自己,下等人的身份。
誰都不會!!
寧杰蹲在陰暗的角落處,緩解好自己緊張的情緒。
“呼~這就是...‘大人物’的感覺嗎?”
“真的是......太棒了!”他的臉上露出畸形且猙獰的笑容。
我于昨晚去世,走時,心如止水。
我于今早重生,來時,心懷暖陽。
這是對此刻寧杰內心世界最生動的比喻。
短短的五天的時間,他的心態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既然自己身后所謂的大人物是假的,那就讓他掛著吧。
當他自己真正的成為大人物時,不管身后那位大人物究竟是真是假的,都沒有意義了。
他說是真,那便是真。
誰都不能反駁!!
......
時間飛逝,轉眼兩天就過去了。
寧杰在寧父寧母兩人面目和善、戀戀不舍的送別下,走出家門。
來到事先約定好的地點,只見這里早已站滿了人,來的人是兩天前的幾倍,起碼三四十人。
“杰哥!”“杰哥!”“杰哥!”......
一群人看到寧杰后亂哄哄的喊道。
其中上次來的人和新來的人很好區分。
上次來的現在都是身穿整潔干凈,而新來的全都是補丁滿身的破舊衣物。
他們早就從上次那批人口中得知寧杰的事情,現在全都是打算跟著一起來發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