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復了紅娘:周日可以。麻煩您了。
李子上放下手機。來到鄉(xiāng)下,她懶得看新聞,尤其是報道上關于她和張家兩位公子的緋聞。
她照了照鏡子,臉紅彤彤的。長這么大,還是頭一次被下藥。
姑媽真是幫倒忙。她披上毛茸茸的睡袍,準備下樓拿兩瓶冰水。
浴室的水聲停了,張日出裹著李子上的浴巾出來了。浴巾有點兒短,正好凸顯他的腿長。
李子上看傻眼了,這男人的比例未免也太好了。她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
哐鐺一聲,她奪門而出。她的心跳到嗓子眼里。口渴的更厲害了。
張日出擦了擦頭,抿嘴笑了笑。自戀的欣賞了一下自己。撇嘴,扯下浴巾。準備換上自己的衣服。
李子上推門而入。眼睛像被蒸汽熏了一下,看到了不該看到的。她搖搖頭:“趕緊穿!”
張日出淡定的看著她:“你的浴巾太短,是在抱歉,讓你看光了。”
她委屈極了:“誰想看了。穿好了沒?”
“好了。”
張日出襯衣扣子隨便扣了幾顆,脖子根還紅著,胸前也是紅的。頭發(fā)濕漉漉的,眼眸深邃,一本正經的看著她:“可以睜眼了。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看都看不到。”
她一聽到后面那句,氣得把手里的冰水扔了出去:“自戀鬼。拿去降降溫吧。”
張日出嘴角勾起一絲壞笑:“這么大了,還穿蠟筆小新的睡衣。”
“保持童真,不行嗎?”李子上努嘴,擰著瓶蓋。
她渾身輕飄飄的,根本用不上勁兒。張日出打開自己拿瓶,換過來她手里的那瓶:“女人,就該穿的像個女人。睡衣我不喜歡。”
聽著他自以為是的口氣,每次都能激起李子上的怒意:“管的很寬啊。你是我什么人?我看你那炸雞毛的頭發(fā),還有那……哪里都不,順眼。”
她本想找點他的缺點數落數落,奈何他那么完美。
他們坐下來,開始討論誰睡床,誰睡地板。
一大瓶冰水喝完了。可是依然很熱。
李素英前不久把家里的地板磚換成了紅木地板,全都鋪的是地暖。
屋里二十多度,兩人燥熱的睡不著。
地板比床還熱。
“你陪我聊聊天吧。”張日出躺在地板上,地上只鋪了一個瑜伽墊。
他從小養(yǎng)尊處優(yōu),從來沒受過這般待遇。
李子上側身看著他,想來想去,不知道該不該問,她想問他,為什么會選中自己的公司。受金融危機的影響,他的公司不僅沒有受到影響,利潤反而倍增。
“餃子好吃嗎?”她想了半天,還是不要破壞這樣的氣氛了。
張日出昏昏沉沉的,洗完冷水澡,只是暫時緩解了一下。他還是很難受。
“我從來沒吃過這么多口味的餃子。想想還是會流口水。”
“別夸張了好吧,就是普通家庭版餃子而已。”
他極力掩飾,額頭還是冒汗了。
李子上趕緊轉過身去,他眼神迷離,如果再看下去,恐怕會生病。
夜空中有一顆很大的星星,就在她抬眼望去的正上方,她的頭沉沉的,恍惚間星星變成了兩顆,三顆。明天肯定是晴天。
他好像睡著了,李子上看了他一眼,不知不覺當了一夜的天文學家。為什么星星會一閃一閃的,它在天上會孤獨嗎?星星有生命力嗎?如果有一天人類的地球毀滅了,去天上住的習慣嗎?開辟一個新天地,人類能適應嗎?美國的電影里,生化危機拍的那么真實,末日會來臨嗎?
如果夢想破滅了,又實現了,會幸福嗎?真正的幸福到底是什么呢?愛情是什么?有意義的事情是什么?無數個為什么,理不清楚。她太精神了。
她想起了居里夫人,牛頓,愛迪生,還有很多文學家,列夫托爾斯泰,毛姆,陀思妥耶夫斯基,巴爾扎克,村上春樹,還有現代作家,蘇芩,花大錢。可笑的是,她明明是個企業(yè)家,玩兒的是金錢游戲。
她是笨蛋中最聰明的孩子。這是她母親說的。
張日出呼呼大睡,她羨慕他的睡眠質量。這個男人,無憂無慮的。賺錢對他來說就是小兒科一樣。
想和思考。是兩個概念。想的太多容易疲倦,思考,能讓人頭腦清晰。
她想起老榕樹說自己是重生過來的人。那命中注定的男人會不會就是張日出呢。
早上四點起床,就能看到日出了。
巧的是他姓張,名日出。
她翻來覆去,才理清一點兒頭緒,又陷入了無限煩惱。好幾天沒看見柳葉了,這丫頭,不知道在干嘛,在公司有沒有被欺負,一個女孩子,沒什么學歷,沒什么背景,沒有一技之長,不會來事兒。擔心著擔心著,她看了看手機。
點開柳葉的頭像,正要問問她的情況。看到朋友圈里,發(fā)了幾行文字:公司那人事是SB吧,還有什么狗屁同事,什么都讓我做,公司要你何用。氣死我了,職場不是人呆呆地方。
配圖,燒烤的夜宵和自拍照。
果然,在學校惹事,在職場也閑不住。她哭笑不得。算了,慢慢來吧,社會對她來說是新篇章。記得幾年前,初入職場,也總是抱怨連連。多挨幾次欺負,就長記性了。人總要長大,總要強大。
強大吧,強大起來。她給自己也加加油。真希望一夜之間,恢復以前的財力。
她看了看鬧鐘,時間過的太慢了。一夜未眠,早上肯定又醒不來。
男人,對。就是男人,利用張日出先把婚結了。等日后公司的危機解除,再離婚也不遲。
令她疑惑的是,張日出對自己的企圖。以他的家世,找個門當戶對的綽綽有余。
這要是因為一樁不合適的婚姻,毀了幸福,也不值當。
到底該怎么辦?她惆悵不已。在思緒漩渦中,掙扎到天亮。
張日出蹬蹬腿,從美夢中醒來。陽光撒在他光潔的肌膚上,淡淡的眉毛上沾上了一根頭發(fā),被他柔掉在地上。他昨晚睡的很踏實。抬頭望向床上熟睡的李子上,在被子里裹得嚴嚴實實,紋絲不動,幾乎聽不到呼吸聲。
他起身站起來,收起瑜伽墊。
這笨女人挺能睡的,太陽照屁股上了,起床了,任他怎么叫,她都沒有回應。
冬至后第二天,是臘八節(jié)。
冬至算是冬日里比較重要的傳統(tǒng)節(jié)日,臘八節(jié)顯得微不足道。
張日出在李子上的房間里看到她記錄的節(jié)日里表,標注的很清楚。